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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本來正被一大桌膳食饞得吸著口水, 等殿門一關, 立刻唰地仰起頭, 朝著雲二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露出了還沒長牙的牙床。
大概是覺得這樣不夠,迅速變回龍身,嗖的一下就兩隻一左一右躥到了雲二哥的肩膀上, 使勁兒地往他頸項里拱:“二伯伯真是最最最好了~這些都是大崽愛吃的!”
小花龍也立刻符合:“還有二崽!”
雲白洌沒眼看得瞧著這熟悉的一幕,之前可發生過不少次了, 這兩隻是誰給好吃的誰就最好是吧?
結果就在雲白洌打算低咳一聲的時候,等瞧清楚雲二哥不知何時偏過頭瞧瞧大崽又瞧瞧二崽之後嘴角揚起的笑,雖然弧度很小,可那的確是笑。
只是雲二哥眼底依然是冷淡沒什麼感情的, 可這對雲白洌等人而言卻是驚喜了,二哥這是真的對兩隻不一樣啊?
他與雲崇澤對視一眼,決定就按照之前說的,讓二哥給兩隻餵飯。
雲白洌乾脆坐到了雲崇澤身邊,他們紛紛示意邢彥淮:“大殿下, 你讓二哥坐在你身邊的位置。”
等下就看看沒有大殿下的吩咐二哥能不能聽到兩隻的需求能主動給他們餵飯。
雲白洌兩人也顧不得吃了,就那麼直勾勾盯著雲二哥。
後者只是垂著眼站在那裡,只是目光卻是落在兩隻身上的, 而且手臂也有意無意地端著,防止兩隻拱著拱著就把自己給摔了。
邢彥淮從雲二哥進來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此刻看到這一幕,早就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明知道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可心底卻莫名怪怪的,空落落的,讓他總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遺失……
邢彥淮斂下眼將頭偏開,往裡面讓了讓:“你坐下來。”
隨即隨意抬抬手,而得到命令的雲二哥看他一眼,小心翼翼抱著兩隻就坐在了一旁,而最為激動的大概就是兩隻了,他們在聽到雲白洌的話之後就兩隻小爪在後面緊緊拽著:莫非……他們能夠肆無忌憚狂吃的好日子……來了?
兩隻迅速對視一眼,迅速一滑,就坐在了雲二哥的腿上,乖寶寶似的蹲在那裡,面上不動如山,可那激動的小爪以及身後狂搖的尾巴讓雲白洌無語地瞅他們:平日少你們吃的了?
不過這次為了看成效,還是讓這兩隻過過癮好了。
雲白洌的雙眼對上兩隻乖寶寶似的小眼神,瞥了眼:以後能不能加餐就看你們自己了,這麼難得的機會,抓住了,爹爹保證不反悔!
兩隻重重齊刷刷點了點小腦袋,隨後立刻畫風一轉,兩隻一起仰起頭開始了花式賣萌:“二伯伯,大崽二崽肚子好餓啊,但是我們小爪太短了夠不著,二伯伯能不能替大崽二崽餵點吃的呢?”
雲二哥一開始只是低著頭瞧著他們,兩隻更是睜著大眼霧蒙蒙的:“二伯最好了~二伯真的忍心讓兩隻肚子餓著麼,你瞧,都癟了。”
兩隻小爪摸著自己的肚皮,還不忘自己吸一吸,頓時那小白肚皮往裡不少,瞧著真是我見可憐,慘得不行了。
雲白洌兩兄弟坐在對面腦袋挨著腦袋就那麼直勾勾盯著,原本以為兩隻還需要多裝可憐幾句,結果就看到本來毫無反應的雲二哥,動作極緩地摸了摸兩隻的小腦袋,就跟雲崇澤平日裡的舉動很像,隨後握住了木箸,卻是沒動。
雲白洌兩人呼吸都停滯了,就那麼瞅著,原本以為雲二哥依然不知道怎麼做,兩隻這時候為了口吃的簡直聰明絕頂,立刻小爪一點:“嗷,二伯最最最好了!大崽要吃這個!”
“二崽要吃那個!”
兩隻崽子小爪嗖嗖嗖地亂點,雲二哥的手幾乎能揮出殘影,兩隻跟多少年沒吃過飯似的,顛著小腳扒著桌沿,拼命埋頭狂吃,邊吃邊伸著爪子點著,雲白洌都懷疑他們有沒有看清楚自己點的是什麼,或者……只要是吃的他們都來者不拒?
雲白洌默默將手臂抬起來遮住了眼,剛好就對上一旁雲崇澤瞧過來的狐疑目光:三弟啊,你是不是平日裡餓著這兩隻了?大哥怎麼覺得他們像是餓死龍投胎啊。
雲白洌:“……”大哥你想多了,就算是餓死龍投胎他們也不是第一個,面前這個才是,只是大了、要臉。
他傻那會兒這樣的事可沒少干。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雲白洌雲崇澤兄弟兩個是一口沒吃,就那麼瞧著雲二哥餵兩隻崽子,那叫一個耐心那叫一個細心,看得雲白洌恨不得立刻將兩隻天天拴在二哥身邊,直到二哥恢復為止。
雲白洌兩人太緊張了,所以沒發現除了他們兩個,一旁的邢彥淮也沒吃,他垂著眼坐在那裡,視線卻是落在雲二哥身上,面無表情瞧著那個依然沒什麼情緒的男子,或者說這麼久了,從將他從魔族帶回之後,對方與他形影不離,可同樣的,雲二哥之所以這般只是因為魔蠱的存在。
只是因為這個東西在認主,他甚至很清楚,只要魔蠱解除了,他這個所謂“主人”什麼都不是。
不像是面前這樣,有血緣的牽扯,即使受到魔蠱所困沒有任何自主的意識也能被影響到,甚至超過了這個所謂的魔蠱自身所設定的限制,能為了血脈親情一再破例。
邢彥淮突然有種無力的挫敗感,這種感覺很陌生,在他過往很多年都沒出現過,即使是當年知道那位一直在騙他,他也沒感覺到這種超脫掌控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