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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爭渡發自內心為她鼓掌:「師姐好厲害!」
然而爆炸結束,青衣女只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被炸得裂了一點出來的布片,看著他們,眼神一下子幽暗了起來:「你們真討厭。」
竟是一點損傷都沒有。
女道長大驚:「怎麼會這樣?」
「道長別急,我們繼續!」明沛然連忙比了個手勢,立刻有工作人員從一個打開的箱子裡抽了兩疊黃符出來,飛快地補充到女道長的供桌上,明沛然安撫道,「法器材料我們都準備充足了,請大師們盡情發揮,不用擔心後勤補給的問題!」
喻爭渡轉頭,只見別墅里,工作人員們將一個個人力運上來的箱子打開,露出成箱的黃符、硃砂、桃木劍、八卦鏡、黑狗血等法器,甚至還有一網兜的大蒜和幾個小十字架,頓時嘆為觀止。
國家隊真是太專業!太有錢了!太讓人羨慕了!
明沛然沖他笑道:「放心,都是開過光的,不會掉鏈子的!」
喻爭渡嘴唇動了動,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正好兩個工作人員抬著一箱子桃木劍出來,其中一個不小心踉蹌了一步,從腰上掉下一本書來。
喻爭渡低頭一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明沛然連忙撿起那本書拍了拍,插進自己的褲腰裡,自然地對喻爭渡解釋道:「社會主義信仰也是信仰,這種時候是不能丟下的。」
喻爭渡沒話說了。
前線那邊,大師們的戰鬥已趨白熱化。
女道長的爆炸黃符徹底激怒了青衣女,青衣女身上的皮膚迅速乾癟下去,周圍的空氣越干,幾乎叫人無法喘息。
「啊——」青衣女發出一聲古怪而尖銳的長嘯,然後猛地原地蹦起,就好像喻爭渡在森林裡看到的那樣,筆直的、僵硬的、沒有任何彈性地直接蹦向半空,熾熱的氣流從她身周澎湃地盪開,空氣像要燒起來一般。
喻爭渡吃驚地看著明沛然:「明隊,你頭髮捲起來了!」
明沛然看他一眼:「你也捲起來了。」
喻爭渡難得驚得變了神色:捲髮事小,萬一被旱魃燒禿了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大師們齊齊發力,各種法器在法力的加持下飛向旱魃的方向。
黃符在半空中經受不住熱浪的侵襲,直接燒成了灰燼。
銅鈴聲大響,震得眾人耳朵發聵。
數把桃木劍、銅錢劍、金剛錐如有萬鈞之力,帶著微微的鳴動,穿過粘稠的熱浪,刺入旱魃的胸口。
「啊——」旱魃在半空中發出悽厲的哀嚎。
「快,諸位合力!」穆道長一聲令下,諸位大師集體席地坐下,閉目念訣,一時之間,周圍只剩下摩摩的誦經之聲。
銅鈴聲仍在不住作響,刺在旱魃胸口處的法器不住顫動,深入。
旱魃乾癟的臉上越發扭曲,扭曲中卻仍隱隱有著奇異的笑:「你們殺不死我的!但我會殺死你們所有人!」
「胡說八道!」明沛然突然一個舉手,喊道,「把我的水槍拿來。」
喻爭渡吃驚地看他:「明隊,這麼有童心?」
「你且看著。」明沛然接過一把高壓水槍,看穆道長,「道長,快幫我開個光。」
穆道長驀地睜開眼,手中結印:「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長存。」
喻爭渡看著國家隊和大師們的無間配合,感覺十分迷惑。
緊接著,明沛然衝上前去,把高壓水槍高舉起來對準旱魃猛地一噴……一股黑紅粘稠的液體噴了出來。
「新鮮開光黑狗血,不信搞不死你一個殭屍!」明沛然說道。
喻爭渡忍不住學周潤發鼓掌,先進,太先進了。
「唉,這黑狗血也蒸發了不少,有點稠啊……」明沛然抱怨道。
好在粘稠的黑狗血不影響噴射和威力,旱魃本就被各種法器和法力撕扯,正在極力掙扎當中,黑狗血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旱魃被高壓狗血一陣強力衝擊,身上如同被硫酸潑到一般,冒出紫色的濃煙,整個殭屍發出震天的嚎叫,再也支撐不住往後直直飛去,跌落到影影綽綽的密林中。
隨著旱魃跌落,空氣中令人窒息的炙熱和粘稠感逐漸消散,憋得滿臉通紅的眾人這才微微喘過氣來,大家面面相覷,還有點不敢置信的樣子:「這是……解決了?」
有人茫然:「好像是吧?」
空氣好像沒有那麼熱了。
穆道長仰頭看著天上,黑夜晴空,原來僅有的一絲雲層漸漸消散,露出被遮了大半個晚上的月亮來。
銀白的月光落在山上,將那片乾枯發黃的密林的輪廓照得越發清晰。
穆道長神色更加沉重:「不,還沒有。」
明沛然疑惑:「可是……」
懷疑的話沒有說完,忽然腳下的土地微微顫動了起來,遠處的土層深處傳來「隆隆」滾動的聲音,緊接著,那片密林的輪廓也跟著震動了起來。
枯樹一棵接著一棵倒了下來去。
眾人大驚失色:「地震了嗎?」
「是地震了嗎?」
穆道長站起身來,肅穆地凝視著前方:「不是,是地里的東西出來了!」
其他大師也紛紛起身,站成一排迎著密林的方向:「今晚……將是一場真正的硬仗!」
月光下,密林的枯樹盡數倒下,翻進了土裡,土層不斷隆起、翻動,像是沸騰的水面,隨著土層翻滾,地下的東西也露出了它們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