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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爸爸又問:「那這個鬼你們要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啊……公司一般都是把犯法的鬼打一頓關起來,但這也不能直說吧。
見他猶豫,穆道長幫著答道:「自然是將他超度。」
這是常規操作了,陳爸爸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看過豬跑,跟著點頭:「哦,對,要超度。」
那就假裝要帶回去超度吧,喻爭渡正想跟著隨便附和兩句,就聽那被銬住的鬼突然嗚咽了起來:「不要、不要超度我啊,我還有心事沒完成……」
現場除了喻爭渡和商闕外的人是聽不到鬼的哭聲的,只覺得屋裡突然又冷了幾度,陳家姐弟還抱在一起,陳思捷「哇」了一聲:「怎麼這麼冷,是不是那個鬼又跑了?」
「沒跑,就是情緒有些激動。」喻爭渡解釋道,然後學著同事審鬼的樣子叉腰罵道,「你現在知道後悔了?作惡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呢?」
陳家三人本來心中驚懼,結果一看到喻爭渡對著空氣一頓罵,頓時:「……」
喻爭渡揮了一下拳頭:「你這種犯錯的鬼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沒打你一頓就算客氣了!」
大家:「……」
眾人還在懵逼,就見喻爭渡突然轉過頭來,眼神怪異地看著陳爸爸:「陳先生,這個鬼說要和你談談。」
陳爸爸脖子一緊:「談什麼談?這個鬼想對我做什麼?」
喻爭渡:「他說他是你朋友。」
陳爸爸連忙擺手:「胡說八道,我哪來的鬼朋友?」
喻爭渡雙手抱胸:「他說他叫郝文濤。」
陳爸爸一愣:「什麼?」
陳思妤和陳思捷姐弟倆聞言對視一眼,終於鬆開了對方,臉上的驚恐也被疑惑所取代,陳思妤有些不可思議:「文濤叔叔?」
陳爸爸確實有個叫郝文濤的朋友,是個私人律所的合伙人,業務能力很強,工作也特別忙,熬夜加班都是家常便飯,結果因為過勞,在半年前不幸猝死了。
因為這事距離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陳爸爸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訥訥問道:「真的是文濤?」
喻爭渡「呃」了一下:「我哪知道啊,我也不認識他啊……」
陳爸爸想了一下,肅容道:「不可能是文濤,文濤跟我關係這麼好,不會害我的,這個鬼騙人!」
喻爭渡看了鬼一樣,那鬼急了,連連比劃:「我真的是郝文濤,我沒騙人。」
陳爸爸看著那手銬在空中上上下下,連連作響,心中有些發憷。
喻爭渡想了一下,拿出手機道:「試試看行不行。」
這個手機是公司發的,內置了羅豐的「專利技術」,說不定真的可以成像。
他打開攝像頭對準男鬼的方向,隨後笑道:「真的可以,陳先生,你看看,是不是他?」
陳爸爸有些莫名,小心地探過身去往喻爭渡的手機屏幕上看,然後雙眼一瞪:「……文濤,真的是你!」
陳家姐弟和兩位道長聞言,也搶著去看手機。
然後大家集體:「………………」
只見喻爭渡的手機上,模模糊糊地顯示著一個男人的影子,那人外形幹練,穿著西裝,手上還帶著手銬。
大家下意識地往攝像頭對準的地方望去,那裡明明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漂浮的手銬。
震驚之餘,大家的表現又各不相同,陳家姐弟滿臉不解:「真的是文濤叔叔啊?」
兩位道長的反應則是一臉的懷疑人生,尤其是小道士,他本來因為受刺激太大半天都沒說話了,這會更是一臉破碎的表情,看著穆道長不知是哭還是笑:「師父,他們真的用手機給鬼照相啊……」
就在下午掐架的時候,他還拿這個諷刺過喻爭渡,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有這個技術……
確定了那個鬼確實是郝文濤,陳爸爸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指著攝像頭對著的方向破口大罵:「郝文濤,你還是人嗎?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害我!」
喻爭渡提醒他:「他已經不是人了!」
陳爸爸:「……」
手機屏幕里,郝文濤捂著臉,又羞又愧:「我不是有心害你的,我實在是迫不得已。」
陳爸爸一甩手:「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就迫不得已了?」
郝文濤嗚嗚道:「是那個耀楚控股的劉寧安,請了個妖道,設法把我給拘了去,逼著我給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劉寧安?」陳爸爸聞言一愣,他前段時間的生意就是在和劉寧安競爭,但不知為何,劉寧安像是知道他的底牌和策略一般,總能剛剛好領先他一籌,還給他設了個局,讓他失去了不少訂單,還虧了一大筆錢。
如今看來,卻是郝文濤的緣故了。
郝文濤道:「一開始劉寧安想直接要你的命,好趁機接手你的公司,是我給他建議,由我跟在你身邊,偷窺你的商業機密透露給他,讓他慢慢接手你的客戶和訂單就好,因為害命會損陰德,他就接受了我的提議,不然你現在命都沒有了。」
陳爸爸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一層,一時呆住,不知該說什麼了。
喻爭渡很有鑽研精神地問道:「那你平時是不是就站在陳先生的左邊,看他工作的?」
郝文濤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喻爭渡微微一笑:「我們陰氣檢測器檢測到陳先生左邊身體陰氣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