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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見:「……」
對方態度是如此之真誠,但介紹的業務也是……如此的離譜就是了。
正在他搖擺之際,商闕突然又開口道:「送你手鍊的人,很喜歡你吧?」
秦越見雙眼驀地睜大,語氣中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激動:「為什麼這麼說?」
「它對你沒有惡意,但是對傷害你的人惡意很大。」商闕看著手鍊,臉上波瀾不驚,但眼裡帶了點說不出的情緒,「如果你不及時處理,早晚有一天,它會殺了你身邊的人……比如今天那個給你繫繩子的人。」
秦越見一愣,問道:「……那個人的事不是意外嗎?」
商闕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但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倒是喻爭渡舉一反三,稍微琢磨了一下,便道:「我猜,今天這種事,應該不是第一次吧?」
被他這麼一提,秦越見不自覺回憶起以前發生的事來,他不想還好,這細細一想來,才發現果然如喻爭渡所言,之前他每次發生意外,但凡是被別人牽連的,最終對方都會遭受類似的傷害,只是以前的事情都很小,頂天就是摔倒擦破膝蓋這樣的,根本難以分辨是人為還是意外。
只是同樣的事情一多,就叫他不起疑心都不行了。
秦越見心中一緊,下意識道:「不會的,他是個很好的人,不會傷害別人的。」
商闕道:「這只是他的執念,並非本人,不管你說的那人是誰,是怎麼樣,都與之無關。」
他的聲音微微冷了一點:「執念沒有意識,不會分辨,只會固執地把認為會害你的人和事全部解決掉。」
秦越見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鍊,眼中充滿了迷茫:「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如果不是本人,又為什麼會有他的執念附在這手鍊上?
喻爭渡也很好奇地看向商闕,商闕只搖了搖頭:「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才行。」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秦越見不管信不信都要試一下,當然對於他的內心來說,或許還有更多的想法,只是旁人無從得知了。
秦越見沉默了一下,終於說出了那個讓粉絲與媒體探尋許久卻不可獲知的名字:「他叫展恪己,是我的高中同學。」
喻爭渡馬上編輯了信息發回羅豐總部,讓康晉幫他查一下這個人的情況,康晉倒是很快回了信息,只不過傳回的情況卻叫他們越發不解。
根據生死簿的記錄,展恪己確實已經死亡,但因為執念未消,不能安排投胎。
喻爭渡皺眉:「也查不到他的下落。」
秦越見一開始滿懷期待,等聽到這句話,不免又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商闕卻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淡淡道:「他的執念與魂魄分離,卻又沒有消散……最大的可能是,他的執念是被超度,被迫分離的,他本人並非自願,從而將自己困在了他的執念起源之處。」
秦越見聽得半懂不懂,心卻不由自主地緊緊揪了起來,身體不自覺往前靠了一點:「這是什麼意思?」
商闕抬眼看他:「他是怎麼死的?」
秦越見一頓,沉默了一會,才難掩難過地開口:「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過世了,我找過他的父母問過,但他的父母一點點的消息都不肯透露給我,而且……他過世之後,他家裡很快就搬走了,我連他最後一面……連遺體都沒有見到……」
秦越見似乎很久沒有提過這段往事了,說起來的時候偶爾需要停下來回憶一下,語氣還微微有些顫抖,他說的話並不多,卻像是用了不少的力氣,最後看著商闕:「難道……難道他的死是有隱情的嗎?」
商闕搖搖頭:「不知道。」
秦越見忽然就激動了起來:「你們是騙我的吧?執念是你們編出來的對吧?他早就安息了,怎麼會……」
喻爭渡默默坐在一旁,一邊聽秦越見說話,一邊琢磨著,到了此時,他終於在一片指向不明的信息中抓住了些什麼,冷不丁開口問道:「等等,展恪己是男的對吧?」
秦越見不知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下意識點了點頭。
喻爭渡臉上有一絲恍然:「他是男的,他喜歡你……他是同性戀?」
秦越見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半晌,才繃緊了喉嚨道:「同性戀怎麼了?」
「沒怎麼啊。」喻爭渡應道,他的語氣很自然,就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原來緊繃到極致的秦越見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商闕忍不住側過頭看了喻爭渡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秦越見幾乎是無意識地摸了摸腕上的鏈子,訥訥道:「他是同性戀,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喻爭渡:「這當然沒關係,但他身邊的人,尤其是他家裡的人,是怎麼想的呢?」
秦越見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展恪己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向他介紹過家人,等展恪己過世的時候,他的父母又不願意與秦越見交流。
秦越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在展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而現在,如果眼前的兩個人不是說謊,展恪己的魂魄真的下落不明的話,那是不是……他永遠都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秦越見雙眼不可控制地微微發紅,嘴唇翕動:「如果人死後真的有魂魄,你們能幫我找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