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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辰本身就有著翡翠珠寶公司,平常是只愁著翡翠成品銷售不出去,不愁沒有翡翠成品,自然,極品翡翠例外。畢竟有些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比如西門金蓮的金絲紅翡。
“西門小姐,前面幾家都是經營翡翠毛料生意的,我們過去看看!”陳辰指著前面笑道。
“好!”西門金蓮點頭應允,三人向前走了幾步,卻見著一家店鋪前,圍著好些人。三人都是好奇,自然也湊了過去,只見兩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圍著一塊大概有著三百來公斤的大翡翠毛料,細細的觀摩。
周圍的人更是竊竊私議不已,西門金蓮略聽了聽,很快就弄明白了,原來,今天這兩個青年花了五百萬,從這家店鋪內,買了一塊大翡翠毛料,如今正準備解石。
“西門小姐,我們也看看熱鬧?”陳辰低聲道。
“自然!”西門金蓮點頭道。
轉身之間,陳辰又和幾個人打了一聲招呼,顯然都是認識的。西門金蓮起先有些詫異,隨即就明白過來,如今揭陽要開翡翠公盤,各地的珠寶商只怕都會過來湊個熱鬧。
這天下做珠寶生意的,雖然說是同樣相忌,但終究都是有些關聯的,豈有不認識的道理?
“馬總,這兩孩子是誰?可是大手筆啊,現在的年輕人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了。”陳辰低聲問身邊一人道,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瞟了西門金蓮一眼,賭石的年輕人不多,女孩子更少,漂亮的女孩子,簡直就是稀有動物。
第三卷無價翡翠第三十二章神仙難斷寸玉
西門金蓮忍不住打量了那個叫做馬總的人一眼,這人老高老瘦,和陳辰站在一起,說不出的一種滑稽感覺,這人還生了一張老長的馬臉,偏生——他還姓馬!
馬總聞言道:“我也不認識,聽得老姚說,最近已經在玉器一條街轉悠了好幾天了,今天才出手。”
“瞧著像是新手!”陳辰低聲笑道。
“是新手不錯,只是不知道是誰的傳人,或者就是像五年前那個年輕人一樣,純粹有錢燒著玩兒的。”馬總提到五年前的那人,恨得牙痒痒,那人根本不懂賭石,偏生有錢得緊,專門觀顏查色,以高價搶購人家看好的毛料。
“我看著這兩人可不像是哪家出來的敗家子!”陳辰笑道。
“出手就是五百萬,還不是敗家?”馬總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不省心。”口中說著,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西門金蓮身上,隨即看了看展白,倒是釋然。
展白給人的那種溫雅氣質,卻是騙不了人的,但凡這樣的人,只怕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偶然出來玩一下石頭,或者是興趣,或者是別有目的,反正有錢玩得起。而年輕男女,喜歡纏在一起,也可以理解。
他也和老李一樣,誤會展白才是賭石的正主子,而直接無視了西門金蓮。
“要是賭漲了,可是一夜暴富!”陳辰笑道。
“賭漲?”馬總笑了笑,“要是都能夠賭漲,這翡翠也就不值錢了。不過,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怕就怕啊……”
“怕什麼?”西門金蓮見著他不說下去,好奇的問道。
馬總聞言,看了看正忙活著的兩個年輕人,低聲道:“怕就怕這兩人就是貪圖賭石的暴利,借錢玩石頭,一旦賭垮了,就徹底完蛋了!”
西門金蓮點點頭,確實,賭石和天下任何一種賭博一樣,既有著巨大的高利誘惑,同樣也風險極大,如果沒有錢,根本就玩不起。
一般來說,賭石都是有著師父帶入行,而一些經驗豐富的賭石者,很多都掛在各個珠寶公司名下,就算偶然垮上一次,也不至於從此血本無歸。
個人賭石,一來要有著極好的眼力,二來也得和財神搞好關係,運氣爆好,才可以立足。
但就算如此,還是有著無數的翡翠發燒友,前仆後繼的撲上來,垮了一批,再來一批……
而賭石界,從來都是傳漲不傳垮的,賭漲的,被人津津樂道,賭垮的,從此淹沒在人海中,被人遺忘……
陳辰聽得馬總這麼說,倒動了心,低聲問道:“怎麼說?”
“老姚說的!”馬總低聲道,“這兩人據說是堂兄弟,姓任——看著不像是那些吃撐了富家子弟。”說著,他忍不住看了看展白和西門金蓮,這兩人就很像那種吃撐了的富家子弟。
西門金蓮站在他身邊,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訕訕一笑,心中暗道:“我是窮人!”
而展白更好,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心中腹誹:“老子吃撐了,關你鳥事?”
說話之間,任家兩兄弟似乎也已經觀摩商量得差不多,取過電工磨光機,開始擦石——這倆兄弟以前有沒有賭石無從考證,但是,很顯然還是有著一些經驗的,從兩人動手解石就可以看得出來,磨光機比西門金蓮用的好的多。
而且,那塊有著三百多公斤的毛料,能夠賣出五百萬的高價,自然表皮表現也不錯。
西門金蓮留神觀察,表皮是灰白色的,看著頗為細膩,可能是老帕敢的,表皮的一面有著密集的松花,還有著一條肉質的莽帶,由於西門金蓮站的位置比較偏中,所以她看得清楚,那塊毛料只有一面有著松花,另一面卻是一朵松花都沒有,表皮光滑。
就連著那肉質的莽帶,也只有一面有,另一面就隱入石頭中。
實話說,這塊毛料就表面表現來看,只賣五百萬,實在不算貴。西門金蓮昨天從老何那裡問過價,多少有些知道翡翠毛料的價錢。
就這麼一塊表現良好,還如此大塊個頭的,賣個八百萬都不算貴。
任家兩兄弟自然是從有著松花的那一面開始擦石的,很快就擦開了巴掌大小的一塊,只是那擦出的口子裡面,居然是白花花的一片。
西門金蓮暗暗蹙眉,按理說,這塊毛料表皮表現應該不會太厚,而靠近莽帶松花這邊,也是最容易出綠的。可如今這任家兩兄弟居然沒有能夠擦出綠來,只怕就不妙得緊了。
常聽得人說——神仙難斷寸玉,就算是表皮表現良好的翡翠毛料,一樣可能是廢料一塊,而一些表面沒什麼表現的,同樣可以出高綠,這玩意,實在難以判斷。
西門金蓮並沒有看過,因此自然也不知道這塊毛料裡面的表現到底如何,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總是感覺不妙得緊。
自賭石以來,她一直都是靠著異能,早一步就看到了毛料裡面的表現,因此反而少了幾分刺激,如今見著別人解石,她竟然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任家兩兄弟又擦了片刻,把那個口子更加擦大了,已經擦開一公分半深,但裡面依然是白花花的石頭,一絲一毫的翠色都沒有。
任家兩兄弟低聲討論了片刻,似乎是在商議著,要不要直接切開看看。
圍觀的眾人由於見著沒有出綠,有些不耐煩的,已經開始悄然離開,最後,任家兩兄弟似乎商議得到一致結果,從老姚的店鋪內,借了解石機,老姚的店夥計推了一架小小的行車過來,把毛料推到解石機上,固定好。
任家兩兄弟商議的結果,依然是從有著松花莽帶的這邊解石,畫好了線,隨著解石機砂輪沙沙轉動的聲音,似乎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剛才還有人竊竊私語的討論,現在,整個店鋪都是鴉雀無聲。
解石機的砂輪停止了轉動,任家兩兄弟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搶了上去,揭開那薄薄的,僅僅只有著兩公分左右的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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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無價翡翠第三十三章願賭服輸
石片揭開了,任家兩兄弟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所有圍觀的人,幾乎不用看,也知道切石的效果很不好但還是有著一些好看熱鬧的人,湊了過去,沒有例外,切面依然是白花花的石頭。
任家兩兄弟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和那白花花的石頭映襯在一起,實在不怎麼好看。而由於沒有出綠,自然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價收購,雖然這塊毛料還有著很大的可賭性。
“老闆,你收購毛料嗎?”任家兩兄弟中,其中一個問道。
“收!”老姚年約四十,有著一雙商人特有的精明眼睛,聞言道,“如果是這塊毛料,二十萬!”
“什麼?”任家兩兄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他們從他店鋪裡面買出來,價值五百萬,如今切了兩刀,居然只值二十萬了?
“對,二十萬!”老姚背著手,一副賣不賣隨便你的模樣。而圍觀的眾人中,更是沒有一個願意開價收購。
任家兩兄弟低聲商議了幾句,最後大概又都不甘心,竟然決定把那塊毛料從中切開。隨著解石機砂輪的轉動,任家兩兄弟的臉色也越發緊張起來,若是從中間也切不出翡翠,這塊毛料就算是徹底的賭垮了。
解石機砂輪轉動發出的沙沙聲,似乎有些漫長了,但是,終究還是停止了,那塊翡翠毛料從中間被徹底的剖開,剖面很光滑,只是那剖面,實在不好看的緊,白花花的一片……
任家兩兄弟的臉色,這時候倒不是白色的了,而是鐵青色。
但是,兩人還是不甘心,又把那兩塊石頭橫著、豎著,切成了豆腐塊,偏生就是沒有切出一點顏色來。
“晦氣!”陳辰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們去別家看看!”
西門金蓮點點頭,隨著陳辰向另一家店鋪走去,只怕老姚這個店鋪,最近幾天都會生意蕭條,誰讓他店鋪裡面出了白石的,連著一絲翠色都沒有。
當然,老姚也是唉聲嘆氣不語,雖然賣了五百萬,算是賺的盆滿缽滿,雖然切垮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影響生意是在所難免。
西門金蓮隨著陳辰看了幾家店鋪的料,由於看任家兄弟解石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上午只看了五六塊毛料,眼見日已正午,八月底的天氣,可不是普通的熱。
西門金蓮和陳辰原本約定,下午一起隨著老李去人家家裡看貨,結果陳辰卻被馬總約走,囑咐西門金蓮,如果老李來電話,就說他有事,讓她獨自去看貨,若是有什麼要幫助的,可以打他電話聯繫。
西門金蓮道謝過後,就和展白一起回酒店休息。
不料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卻看到酒店門口停著幾輛警車。西門金蓮不禁嚇了一跳,莫不成出什麼事情了?
展白見狀,忙著上前打聽,片刻時間,已經打聽明白,原來有人在酒店自殺了,酒店服務員發現後報的警!酒店門口一大媽非常熱情的告訴西門金蓮,原來是有人用房產做抵押,銀行貸款了錢來揭陽賭石,結果賭垮了,就在酒店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