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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見得就是我們的一廂情願了?”胡艷的聲音明顯的提高了幾分貝,“我父親和他合資開採翡翠礦,結果,翡翠礦塌方了,我父親死了,他卻活得好好的,而且,我們家貧窮,他卻幾乎擁有整個翡翠礦,要不是我媽聰明,哼……他根本不會管什麼死活。”
張源忙著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嘆道:“艷兒,胡先生對你們母女也算不錯了,你不能這麼說他。”
“不錯?”胡言冷笑道,“天知道當年是不是他謀殺了我父親,然後再吞併了我們家的家產?”
張源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當年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但也聽得長輩說,當年胡艷的父親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不算,還勾搭上了胡艷的母親,胡艷的母親是做小姐出生的,兩人花天酒地,敗光了祖上的一點點積蓄,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胡棲雁,然後才跟著胡棲雁混的。
所謂合資開採翡翠礦,只不過是胡棲雁在當地一帶地方不熟悉,需要藉助胡艷母親的一些人際關係而已。
後來翡翠礦塌方了,胡艷的父親和胡棲雁據說都死了,結果,胡棲雁僥倖躲過了一劫,現在碰到他們母女,還諸般照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沒得什麼好說的了。而胡艷的母親讓胡艷接近胡棲雁也沒按什麼好心,不過就是看上胡棲雁如今有錢而已。
甚至故意讓女兒過繼給胡棲雁,想要將來謀算胡家財產。
張源不知道說什麼,事實上他也勸過胡艷,無奈胡艷就是不聽,胡棲雁肯傳授她一些賭石的技能,將來在緬甸或者揭陽,都足夠過的很好很好,又何苦不知足呢?
“喂,你看過零零七嗎?”突然胡艷問道。
“嗯,什麼?”張源不明白,為什麼胡艷突然就轉變了話題?
“零零七裡面的那個皇家賭場,就是這裡!”胡艷拉著張源,壓低聲音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個零零七,就是用一個小刀子,把人捅死的。”
“你要做什麼?”張源聞言,差點就跳了起來。
胡艷一把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冷笑道:“胡棲雁剛才不是說,他只有西門金蓮一個女兒嗎?那麼,你想想啊,只要她死了,這胡家將來的一切,還不都是我們的?”
“表妹,你別胡來!”張源驚道。
“笨蛋!”胡艷低聲道,“你看這地方,這麼多人,相互之間各不認識,甚至連著語言都不痛,我去找把水果刀,趁著和西門金蓮說話,然後對著她就這麼一刀,捂著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然後找個不顯眼的角落,讓她這麼坐著,哼,等著有人發現,又憑什麼說是我們殺的人?”
張源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胡艷已經開始游目四看,尋找合適的兇器和西門金蓮。
“你等著給我接應就好了!”胡艷已經站了起來,高挑的身材近乎完美,她和她母親一樣,有著近乎完美的身材,漂亮的臉蛋,只是張源不明白,她們怎麼都有一副蛇蠍心腸?“你別給我搗亂,如果我敗落了,你也別想要逃脫。就算你可以撇開法律責任,但你以為胡棲雁會放過你?”
張源全身冰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該相信胡艷的,不該相信這個姑媽,就知道這兩個女人天生就是狐狸精,否則,他這個時候還在揭陽好好地開他的計程車,何苦來拉斯維加斯見世面?
“金蓮,你先看看,我去給你拿果汁!”林炫藍眼見西門金蓮的精力都集中在翡翠毛料上,當即笑道。
“嗯!”西門金蓮點頭隨意的答應著,無論什麼時候,林炫藍都是溫文爾雅的,讓人如沐春風。轉過身,她繼續專心致志的觀看翡翠毛料,但就在這個時候,她陡然敏銳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第四卷第三百二十八章血色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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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炫藍給西門金蓮拿了橙汁過來,卻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向著西門金蓮湊過去,由於那女子身材是再好看,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她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偏偏就是這麼一眼,他卻看了恐怖之極的東西。
那個女子的衣袖中,竟然隱藏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金蓮——”林炫藍大驚,手中的果汁當即就對著胡艷狠狠的砸了過去。
胡艷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西門金蓮身上,心中思忖,這是你自找死路,正好這個角度比較偏僻,就算有攝像頭,都是死角,看不清楚……
不過,就算有攝像頭,她仗著掩護,攝像頭也絕對拍不清楚,到時候沒有證據,誰能夠把她怎麼著了,更何況,這裡根本不是她的國家,哼,過的兩天就回去了,將來胡棲雁的所有財產,還不都是她的?
“金蓮,小心——”林炫藍陡然沖了上來,一把狠狠的抓住水果刀。
經過這麼一折騰,又是砸果汁又是動刀子,自然很快就驚動了周圍的人,幾秒鐘的時間內,保安就沖了上來,摁住了胡艷,西門金蓮愣愣然的看著林炫藍,眼見他雙手都是鮮血,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事實上,他也真傻,她都已經看到了,難道還會站在那裡,由著胡艷拿著水果刀捅不成?
“林大哥,你的手——”西門金蓮回過神來,顧不上胡艷,忙著扶住林炫藍,急問道。“你做什麼這麼傻?”
“她要殺你,那個歹毒的女人要殺你!”林炫藍用力的搖頭道,“金蓮,你得趕緊報警,讓警察查查那個女人的來歷,看看她有沒有同謀。”
西門金蓮壓根就沒有聽見他說什麼,手忙腳亂的從包包裡面翻出手帕給他包裹傷口,她雖然不怕血,但是看著他雙手血淋淋的樣子,她心裡還是不好受。
“西門小姐,讓我來吧!”徐逸然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面晃了出來,叫道,說道,他已經拉過了林炫藍,取過隨身攜帶的膏藥,給抹了上去,“放心,沒有傷到主要經脈,不會殘疾,我保證過得幾天,就可以治癒了,連著疤痕都不會留下。”
西門金蓮跺跺腳,不知道說什麼好。
“金蓮,我沒事的,有些痛,但還不礙事!”林炫藍見她著急,忙著安慰道。
“奇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那個保鏢呢?”展慕華也擠進人群,走到西門金蓮跟前,問道。
西門金蓮游目四看,果然沒見到展白,搖頭道:“他有事!”
“你還替他說好話啊?”展慕華不屑的道,“今兒幸好是林先生,否則,讓那個賤女人傷了你,可如何是好?”
“好了,別說了!”西門金蓮滿腹的煩躁,搖頭道。
展慕華不虧是善於交際之人,很快的,就有警方人員過來,帶走了胡艷,並且有服務員清理現場,徐逸然很稱職的給林炫藍處理傷口,並且一同去了休息室,林炫藍怕西門金蓮擔心他,還不住口的安慰她,又唯恐她受了驚嚇。
最後,還不放心的讓展慕華跟著她,免得再出意外。
甚至連著西門金蓮提出先回去,不看這什麼傾世之賭了,林炫藍都拒絕了認為這樣的盛會,她不應該錯過,並且願意在休息室等她。
西門金蓮無奈,等著林炫藍和徐逸然去了休息室,她也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問跟在身邊的展慕華道:“你們怎麼一起來的?”
“別提了!”展慕華嘆道,“前天我和徐逸然那個該死的蒙古大夫一起出席補天之禍的首映儀式,結束後本來就要立刻來拉斯維加找你們的,結果那傢伙愣是沒有買到機票,於是就耽擱了一天,昨天晚上才到的,本來想要找哦啊你們,那小子愣是拉著我去賭錢,賭的我頭暈眼花……”
“你輸掉了多少?”西門金蓮本能的問道。
“怎見得我就是輸錢的?”展慕華叫道,“我可是贏了一千多萬,那小子夠狠,押輪盤,他竟然連續壓中了二十七次!人家賭場老闆的臉都綠了。”
“你們兩個出千了?”西門金蓮就不相信,憑運氣,他們兩個能夠贏錢?
展幕華尷尬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才道:“是你那小子吃撐了,不管我的事情!”
“那後來呢?”西門金蓮問道,就他們兩個贏了這麼多,人家會放他們走?
“我們兩個就贏了人家一層樓面而已,這樓層還是林炫藍挑的。”展慕華道。
“他怎麼和你們搞和在一起?你們可別帶壞好人。”西門金蓮忙道。
“金蓮,你這完全是冤枉好人!”展慕華一臉的委屈,叫道,“我們還在好萊塢的時候,他就打電話聯繫了我們,說是金蓮珠寶公司想要打進國際市場,第一家分店就開在拉斯維加斯,他已經看好了商鋪的位置什麼的,問我們可有興趣入股。我們自然是有興趣入股的,但他說,他不需要我們有現金投入,只要我們能夠給他拿下他看上的商鋪就成了。”
西門金蓮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根源,林炫藍看上的商鋪位置,竟然是一家賭場所有的,這家賭場自然是不會好端端的出售商鋪,於是,林炫藍就帶著展慕華和徐逸然出千,大戰四方。
這三人除夕之夜在她家一場麻將打下來,大家都知道深淺,於是,哪家賭場就杯具了,遇到了這麼幾個完全無良的人。
再然後,再她還不知情的情況下,拉斯維加斯的某個商鋪,已經劃到了金蓮珠寶公司名下,而徐逸然和展幕華,各占了金蓮珠寶公司駐拉斯維加斯分店百分之二點五的股份。
西門金蓮不明白,這百分之二點五,林炫藍是怎麼想的出來?
而展幕華一臉的委屈,指著自己的眼睛道:“你瞧瞧,我這眼睛現在都是紅的,我們兩個找他吵了一夜,想要個三,他就是不同意!”說著,他還比劃了一下手指頭,“見過jian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jian商。”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西門金蓮笑罵了一聲,當即站起身來,繼續去看翡翠毛料。
展幕華忙著也跟著,但由於西門金蓮要看翡翠毛料,他就站在一邊看著,既不湊得太緊,讓她感覺不舒服,也不離開。
西門金蓮感覺,展幕華和展白有時候很相似,都是讓人相處得很舒服,不怎麼反感,或者說,他們夠比較了解女孩子?
只是不知道這麼著,轉悠了一圈,她竟然又轉悠到剛才胡艷刺殺她的地方,想想真是晦氣,好好地她招誰惹誰了?當即轉身就欲離開,但目光一轉,卻正好看到一塊褐灰色表皮的翡翠毛料上,沾染了一點血跡,可能是剛才林炫藍沾染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