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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這塊翡翠毛料都能夠賭漲了,那麼那塊大石頭……江震嘆了口氣,想了想,還要搖頭,沒有這個金剛鑽,還是別攬瓷器活,自己一念之貪,已經導致損失慘重了,以後,還是正經做生意好,免得像自己的妹夫,最後落得個淒涼下場,至今還禍及妻兒子女。
看著展白很是大咧咧的把翡翠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畫上線,依然如同是切西瓜,從中間開始切下去,而另一邊,由於出綠了,還是玻璃種,雖然顏色不怎麼樣,還夾著有礙觀瞻的白棉,但是,張老弟卻不敢掉以輕心,一點點的開始擦石,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因此,一些翡翠商人看著展白,倒更加覺得,他還真是閒著無聊,買塊翡翠毛料切著玩兒,練習刀工。
展白那一刀切了下去,然後,把翡翠毛料分開,頓時驚喜的叫道:
“金蓮,你快過來看,有綠啊……我今天的運氣真不錯。”
“啊!”西門金蓮忙著湊過去,果然,在左邊的切面上,有著一絲絲的綠意,滲透出來,顏色很純正,是陽綠沒錯,而且水種不錯,雖然不是玻璃種,但冰種畢竟也很少見的。
聽得展白這邊竟然切出了綠,就連著張老弟,都丟了磨光機,忙著圍過來看。
雖然切面上的那麼一點點的綠,少得讓人心痛,但眾人卻一個個興致勃勃的為著觀看,其中剛才勸說展白不要解石的冷先生首先道:“五萬塊,小伙子,讓我吧!”
西門金蓮在心中罵了一句:“瘋了?”就這麼一點點的綠,裡面還完全不知道,他只看了一眼,就讓展白轉讓,還開出五萬塊的高價?
難怪這兩年翡翠市場的行情那是水漲船高,不是沒有緣故的。
“這個——”展白搖頭道,“我都說了,我是買下來切著玩兒的,因此如此出翡翠,我就給我朋友加工些首飾,出不了,就當是買個乖。”
冷先生聞言,搖頭嘆了口氣。而張老弟臉上的表情,卻是夠精彩的——這塊被他認定是廢棄的翡翠毛料,居然還能夠出綠?真是活見鬼了。但願就這麼一絲絲綠吧,否則,今夜他虧大了。
展白笑了笑,取過旁邊的一架小小的手動磨光機,把切面又磨掉了一些,然後取過清水,潑灑在上邊,把表面的石屑洗乾淨,於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瑩瑩翠綠,就靜靜的呈現在眾人眼中。
“好東西啊!”賈元化首先忍不住贊道,他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能夠在一塊做個假的翡翠毛料中,賭出這樣的表現,絕對不是運氣使然。
他心知肚明,展白買下這塊翡翠毛料,勢必是西門金蓮的主意——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剛才那塊翡翠毛料,他也看過,明明就是一塊作假的,應該是絕對出不了綠的,人家才會作假。
可是,她是怎麼就斷定,這樣的一塊翡翠毛料,竟然能夠出綠?
展白再次把那塊翡翠毛料固定好,然後開始依著翡翠的四周,切了下去,很快,他就把裡面的翡翠原石全部拋解出來,不大,方方正正的,只有半個巴掌大小,厚度也只有兩公分左右,但卻是純正的陽綠,冰種,水頭豐盈,微微有些糯。
無法加工擺件,但做首飾的話,那絕對是沒得話說的。
“展先生的運氣真好,我看走眼了!”張老弟無精打采,雖然這麼一趟緬甸之行,他沒有賭垮,甚至還有盈利,但是,原本眼睜睜到手的好東西,如今他竟然傻瓜般的低價轉讓給了別人。
哎,都怨那些該死的切痕,如果不是解石的時候發現那些作假的痕跡,他是說什麼也不會這個價轉讓的。
以後但凡賭石,不把毛料切成豆腐塊,就絕對不言轉讓,張老弟在心中憤憤的道。
展白自然不知道這些,從旁邊的工作檯上,取過一張報紙,包裹著那塊小小的翡翠原石,遞給西門金蓮道:“自從認識你,我運氣就一直很好!”
西門金蓮莞爾一笑,接過翡翠原石收好,含笑向眾人辭別。因為還約了要去那個買貨老頭那邊看貨呢!
走到倉庫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得其中一個翡翠商人嘆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還猛了。”
西門金蓮聞言,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耳畔,聽得江震問道:“怎麼說?”
“你今兒怎麼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張老弟的嗓門很大,“今天下午,在玉器街上,也是一對年輕人,那女孩子,嘖嘖,真夠漂亮的,男的就平常一點了,居然賭出了帝王綠!”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比劃著名,“足足有著二三十公斤啊,你想想,翡翠論公斤計,那是什麼概念?”
後面的話,西門金蓮沒有聽下去,走到江家的門口,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你知道嗎?”
“知道,是秦皓和雲佳!”展白低聲道,“運氣真不錯!”
“雲韻來揭陽沒有?”西門金蓮低聲問道。
“沒!”展白搖頭道,“她一個人去了緬甸!”
“哦?”西門金蓮皺眉,她竟然去緬甸了?
“那位古怪的胡老頭,也在緬甸!”展白再次補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的!”西門金蓮點頭,胡老頭打電話告訴過她,他現在人在緬甸,這沒什麼好說的,她很詫異的是雲佳的賭石本事,這玩意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練就好的眼光,勢必從小鍛鍊,甚至在不斷的賭石中累積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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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百十二章半夜看貨(1)
當然,西門金蓮轉念想想,如果雲韻是想要培養做接班人,只怕她小時候是枕著精品翡翠睡覺的,各色精品翡翠毛料,也可以給她慢慢的探索研究,不比她這個半路出家的。
想來還真是諷刺得緊,眾人皆以為她賭石厲害,卻不知道,一塊翡翠毛料若是放在她面前,她都沒有把握準確的判定場口等等問題,更勿論別的了。
當然,她的觸感似乎比普通人要強一些,對於翡翠毛料表皮的感應力,遠比一般人強,這一點,展白也可以做到。
“金蓮,帝王綠是什麼樣子的?”展白詫異的問道,“這綠的翡翠,我可見過不少,你的那個荷葉式的翡翠果盤,難道還不算帝王綠?”
“那是艷綠!”西門金蓮搖頭道,“就是比艷綠更加純正艷麗的綠!你讓我怎麼形容呢?艷綠——一像是春天剛剛吐高嫩芽的樹葉,而帝王綠則是正式長成的樹葉,反正,那種綠,端莊典雅,堪稱綠中王者!”
“但願哪天能夠有幸一見!”展白輕笑道。
“我們家有兩塊翡翠毛料,我估計能夠出高綠,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帝王綠的級別!”西門金蓮笑道,上次在點石成金上,她和那個雲南的什麼七彩之王鬧矛盾,就是為著掙一塊翡翠毛料,而那塊翡翠毛料,就是她斷定是帝王綠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肯讓出去。
而在點石成金上,她還購買了一塊毛料,那塊毛料的顏色,同樣純正艷麗,鮮艷明媚——一級別比普通的艷綠還要高一些。但她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帝王綠,所以實在也弄不清楚,到底算不算帝王綠?如今市場上出售的所謂帝王綠,事實上大都是陽綠、艷綠
論色澤,甚至還比不上她家的翡翠荷葉式果盆。而那樣的翡翠,她僅僅只是從某塊翡翠原石上,切下來一小部分。
艷綠、陽綠、豆綠,她見過多了都算不上稀奇,讓她有些心動的,自然還是那個帝王綠。
“小白,你不是認識雲佳嗎?”門金蓮問道。
“認識是認識,但不算熟!”展白皺眉,明白西門金蓮的意思,笑道,“雲韻是個瘋子,瘋子的行徑,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考慮的!”
“她還真是個瘋子,我就想不明白,雲家也不是沒有直系的繼承人,她為什麼選擇雲佳?”西門金蓮皺眉道。
秦皓一直拒絕和雲佳親近,但是,如今秦皓竟然同意和雲佳訂婚,只怕這其中,不僅僅就是男女之事吧?西門金蓮突然諷刺的想要笑,一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著要追她的人,轉眼之間,就和別的女孩訂了婚?
而更加諷刺的是一——秦皓在揚州的時候,曾經約她相見,見著她的時候,從容穩定,宛洳初見。
事實上,她雖然從來沒有對秦皓動過心,但是,秦皓詼諧幽默,做個朋友還是不錯的。可惜,他如個是雲家的女婿了,而她和雲韻之間.卻是不死不休的爭鬥,此生絕對不能善法罷休。
“金蓮,除了那塊帝王綠,我聽的說一一”展白低聲道。
“說什麼?”西門金蓮問道。
“我剛才去託運,才聽得人說起的,他們兩個今天等於是橫掃了真箇玉器街,雲佳的頻頻賭漲,名頭幾乎都要壓過你了!”展白苦笑道。
“我倒不要這個虛名!”門金蓮搖頭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而且有了這個名氣,諸多不便,否則,我今天也不用借你的手購買毛料了。”
“她現在需要名頭!”展白道,“因為明輝珠寶公司股市一跌再跌,如果雲家不能極力挽回,這家百年老字號,就算是毀掉一半了。”
“我倒也指望著明輝珠寶公司股市能夠回漲,畢竟,我也有他們家的股票。”西門金蓮笑了笑。
“他們這等大張旗鼓的賭石解石,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外一個炒作!”展白道,“只怕明天後天,明輝珠寶公司的股份,就會開始漲了。”
“嗯!”西門金蓮點點頭,心中有些好奇,問道,“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雲韻是故意把雲佳推出來的。”
展白想了想,這才道:“緬甸估計有什麼大事了!”
“不管他!”西門金蓮笑道,“反正我們過幾天也去的!雖然我們沒有人脈,但那個賭石之王賈元化,可不是白混這麼多年的。”
“我就是想不通,雲韻到底想要做什麼啊?”展白搖頭道,“把雲佳這個時候推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說實話,簡直就是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
“那也不一定!”西門金蓮搖頭道,“在賭石一行,出名固然是樹大招風,但不出名,同樣被人瞧不起,有些貨主,有著好貨色,普通人他根本就不拿出來給人看的。”
“我也聽得說起過!”展白笑笑,拉著西門金蓮的手,在路上招呼過一輛計程車,報了個地名,那計程車的司機呆了呆,但還是開車而壬————
西門金蓮和展白都有些意外,那個賣貨的老頭,住的並不遠,在玉器街後面,而且和寧翠琴家出奇的近,具體的說,更加靠近當初胡老頭的那個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