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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隨即竟然點點頭:“好的,但願西門小姐能夠遵守諾言。”
“我雖然是女子,但也知道一諾千金!”西門金蓮道。
“好!”胡老頭道,“我老頭子也守這個諾言,這兩塊翡翠毛料,你拿去就是。”
“我也不能占你這個便宜!”西門金蓮搖頭道,“既然這兩塊毛料是您老人家自己攔的標,那麼,我按照原本標書所寫,拍下這兩塊毛料就是。”
胡老頭聞言,突然大笑出聲。
西門金蓮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只是看著他。胡老頭笑了好長一會子,才問道:“西門小姐,錢是什麼東西?”
西門金蓮愣然,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而胡老頭,似乎也沒有指望她回答什麼,冷笑道:“很多人都說,那是財富。當年我問小賈,他就是這麼回答的。是的,在很多人眼中,錢代表著財富,現在人不是流傳著一句話嘛?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但是,我卻感覺,錢就是人類自己為著玩弄自己,弄出來的一個遊戲法則。”
西門金蓮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是的,這就是一個遊戲法則,而芸芸眾生,都活在這個遊戲裡,不可自拔。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胡老頭是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滄桑和諷刺,“當一個人已經窮得只剩下錢,我還有錢做什麼?想來你也知道,我無兒無女,身邊也沒個什麼可靠的人,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是!”西門金蓮心中凜然,似乎苦苦掙扎的同時,終於有著一種蛻變的輕鬆,“多謝胡老先生指教!”說著,她躬身敬禮。
“很好,我老頭子沒有看錯人!”胡老頭點頭道,“這兩塊石頭你只管拿去,那塊石頭如果你解出來,記得告訴我。”
“一定!”西門金蓮慎重承諾,事實上,她現在就可以告訴胡老頭,那塊毛料裡面到底是什麼。但是為著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決定等著解石後,再說不遲。
打開倉庫的門,西門金蓮向外走去,在門口,和賈老打了一聲招呼,說是明天一早來取貨,賈老點頭答應了,這璞玉加工廠不是他的,而是胡老頭的,既然她和胡老頭商議妥當了,自然也沒得什麼好說的。
做計程車回到酒店,展白好奇的問道:“金蓮,那老頭古里古怪的,到底找你說什麼?”
“沒什麼!”西門金蓮搖頭,能夠看清楚石頭的本質,不管是頑石還是美玉,這是她的秘密,就算是展白,她也絕對不會泄露一個字。
閉上眼睛,她的心中漸漸的浮現出那天所看到的那塊翡翠毛料中的景象,依然那麼驚心動魄——這個,還是翡翠嘛?
胡老頭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她卻不禁開始起疑,胡老頭的師父,到底是怎麼死的?就石以景象,還不至於會把他活生生嚇死。
如果那塊石頭真有這等魔力,胡老頭看了它這麼多年,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
“回去之後,就把它解開,一看究竟。”西門金蓮在心中暗道。
“金蓮,你的臉色不怎麼好。”展白皺眉道。
“我很好!”西門金蓮睜開眼睛,鎮定的道,她摸上手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退出去的,絕對不會,如果她不把那塊翡翠毛料切開來看看,這輩子都不好甘心。就算那東西真的很邪門,她也凜然不懼。
“那兩塊毛料,胡老頭要多少錢?”展白問道。
“白送!”西門金蓮笑了笑。
“什麼?”展白愣然,白送,那老頭瘋了不成?
“是的,白送——”西門金蓮點頭笑道,“我忽悠老頭子,很有一套的。”
展白被他逗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她不想說,便不再問什麼,心中卻是狐疑。那老頭到底想要做什麼?胡老頭絕對不是昏庸糊塗,可以被忽悠之輩。
第二天一早,展白就去了璞玉加工廠,把那兩塊毛料,加上在翡翠公盤上拍下來的那塊籃翡、一塊冰種飄綠的毛料,一併送到託運公司,運回魔都。而自己卻陪著西門金蓮,前往她的老家四川。
西門金蓮在老家呆了三天,砸掉了一千五百萬,給那個窮得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的小山村,修一條通往外界的公路,給村子裡留下一筆錢,讓眾人可以返修新房子,最後的那天下午,在展白的陪同下,她站在荒蕪的山坡上,看著兩座孤零零的墳頭——蒼然淚下。
這兩座孤墳,一座埋了她小時候的啟蒙老師,一座埋了她的奶奶……
小時候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奶奶和老師,比鄰而葬,而現在,這兩人留給她的,只有更多的謎。
只是死者已逝,很多東西,已經隨著他們的死,永埋地下。
沒有香燭冥紙,這個祭祀簡單的不像話,但西門金蓮的耳畔,卻隱約響起奶奶曾經的話:“金乃至尊至貴之物,女兒當自強!”
這樣的話,可不像的出自一個農村老太太之口,而西門金蓮卻發現,自己糊塗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和奶奶,究竟叫什麼名字……
而西門金蓮卻不知道,就在她離開老家的第二天,同樣荒蕪的山坡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佝僂著身子站在兩座孤墳前,痛苦失聲“我們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剩下的,還有什麼啊?”
西門金蓮回到魔都的第二天,就和展白一起去了那家地下倉庫,提取了貨物。數了數,一塊不少,血翡、福祿壽、春帶彩,包括那塊有著一些傳奇色彩,表面上卻平淡無奇的石頭,夾在一堆的翡翠毛料裡面,一點也不顯眼。
僱傭了一輛大貨車,把所有的毛料運回自家的地下室後,西門金蓮不禁苦笑起來,原本看著地下室還算大的,如今堆放了這麼多的翡翠毛料,加上其中幾塊的個頭,還著實不小,因此地下室就有些顯得擁擠了。
西門金蓮休息了一天,和展白兩人發揮了一下勞動最光榮的精神,把屋子裡里外外打掃了一遍,而沒有叫鐘點工。
第二天,她就閒不住了,地下室裡面有著那多的翡翠毛料,等著她解石啊。只有把那些翡翠毛料全部解出來,做成一件件精美的首飾或者擺件,那才算是真正的翡翠。
玉不琢、不成器!真是這個道理。
可是先解那一塊毛料,她卻是遲疑不決,她現在最最好奇的就是,那塊在璞玉加工廠買來的,讓胡老頭的師父無辜送命的翡翠毛料。
只當她打量了那塊毛料半天,她愣是沒有下手,隱約之間,她總是感覺這塊毛料,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氣,大概是因為胡老頭的那個故事?考慮良久,她決定把到了揭陽,第一個買到的翡翠毛料解開看看。
差點,她幾乎把這塊翡翠毛料給忘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塊翡翠毛料裡面,可是有著閃爍耀眼的綠芒……
把那塊毛料找了出來,看了看,重量大概有著三四十公斤,不算太大,但也不小。利用異能再次透視了一遍,西門金蓮還是無法確定,那裡面耀眼的綠芒,到底是什麼東西,翡翠的光澤是濕潤的,不會這麼耀眼。
西門金蓮決定,先把這塊翡翠毛料切開看看,雖然說是切——但她卻取過磨光機,開始一點點的磨石……
二十一章星耀手打
磨石可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而且是體力活,西門金蓮擔心一個不小心,切石就損傷了裡面的翡翠,因此格外小心,沒有敢用切石機直接切實,而是採用最妥當的法子,一點點的把石頭外面的表皮磨去。
“金蓮,讓我來吧!”展白從外面走了進來,笑道,“這等事情可是體力活,你一個女孩子實在不方便,不如你指揮,我來磨石?”
西門金蓮聞言,點頭道:“好的,辛苦你了!”
“什麼話啊?”展白笑了笑,從她手中接過磨石機,笑問道,“就磨?”
“嗯!”西門金蓮笑道,“我看著翡翠毛料的表現不錯,擔心解石一個不小心,就把裡面的翡翠給切壞了,所以寧可小心點,磨石比較妥當。”
“這說的也是!”展白一邊說著,一邊用台虎鉗控制住哪塊翡翠毛料,用磨石機一點點的開始磨石。
只是表面磨開了兩三公分,花了足足大半個小時,表皮磨去,裡面卻是大片大片的白棉,一點綠都沒有出現,展白甚至都要懷疑西門金蓮的眼光了,這塊翡翠毛料不會是賭垮了吧?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塊毛料應該是他們到了揭陽後,第一個買下的。
偶然賭垮一次,事實上也沒什麼大不了——展白在心中想著,何況,賭石賭石,關鍵還是在這個賭字上,自然是有垮有漲,如果只賭漲不賭垮,那才叫有問題,因此也沒有再次,只是繼續磨下去。
門金蓮也一直站在他身邊看著,見他忙活的頭上的汗水都冒了出來,當即含笑招呼道:“小白要不要歇息一會子,我去給你拿冷飲?”
“好!”展白抬頭笑道。
西門金蓮忙著跑出地下室,去廚房冰箱內那冰激凌,這個天雖然已經入秋,可氣溫一直居高不下,平時不動還好,一動就熱得很。
“金蓮——小姐——”地下室內,展白扯著喉嚨,大聲叫道。
西門金蓮一愣,那了兩瓶可樂和冰激凌,快步跑去地下室,只見展白滿臉驚喜的叫道:“金蓮,你快過來看看,出綠了!”
西門金蓮雖然早就知道這塊翡翠毛料是一定會出綠的,但聽得展白這麼說,還是滿心歡喜,忙著跑了過去。
果然展白又磨開了一些白棉,裡面瑩瑩綠芒陰精透了出來,只是綠芒映過白棉,還是沒有看到真正的翡翠。
他又去了一些清水,抹在哪個切面上,讓那映襯著白棉的綠更加顯眼。
“果然出綠了,小白,你的手氣真不錯哦!”西門金蓮拉過旁邊的椅子,招呼展白一起坐下,把冰激凌遞給他,笑道,先吃冷飲,我們等下繼續磨。
“我不吃冰激凌!”展白開了一瓶可樂,仰頭灌下了一大口。
“你不吃,你買這麼多幹什麼?”西門金蓮好奇的問道,冰箱裡面有著很多的冰激凌,其中大多數都是哈根達斯,據說是冰激凌中最貴的一種,但口味不錯。
“買給你吃啊”展白笑道,“你不是特喜歡吃那個嘛?”
西門金蓮笑笑,有時候她就和孩子一樣,喜歡吃冰激凌,水果,零食等等……而展白有查過有關她的一切,自然是對她的喜好瞭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