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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賈老點點頭,又嘆了口氣。
西門金蓮想了想,走到那塊翡翠毛料旁邊,笑對賈老道:“老人家,實話說,我心中著實好奇得緊,不如我們把這餘下的毛料全部切成小塊,一點點看看?您瞧,這還有一大塊呢。”
“你這女娃兒說的是!”賈老聞言,頓時兩眼一亮,忙著點頭道,“這時候睡覺還早,我們這就把它全部切開來,就當切豆腐塊了。”
西門金蓮聞言,不禁莞爾一笑。賈老當即大聲的招呼過兩個店夥計,再次把那塊切面全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抬到解石機,在中間畫線,接通電源直接切了下去。
西門金蓮見狀,心中暗叫一聲“苦也”,這老頭倒還真是大刀闊斧得緊,就這麼從中間切下去,倒是一刀可以把那塊煙紫翡翠給切出來,只是一刀之下,卻把那塊煙紫色的翡翠切成兩半了。
可惜了!西門金蓮在心中暗道,但是,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此隱晦的提醒賈老,事實已屬不該,有些過分了,如同她在提醒他應該從何處下刀的話,人家想要不起疑都難。
畢竟提醒賈老把餘下的翡翠毛料切開看看,不過是順口一句話,切不切得出翡翠都無所謂,而且,賈老自己也說了,他也是看好是這塊毛料是春帶彩才花大價錢買下的,她提醒一下,並不為過。
隨著解石機刀片轉動的沙沙聲,那塊毛料再次被切成兩塊,兩個店夥計過來幫忙,把切面分開“女娃兒快過來看!”賈老只看了一眼,就忙著招呼西門金蓮。
事實不用他招呼,西門金蓮早就走了過來,兩塊翡翠毛料切面,各有著五六公分見方的煙紫色冰種翡翠。
賈老伸手灑了一點水去,把表面的一些石粉清洗乾淨,讓那淡淡的紫色更加招人憐愛。
“種水倒還罷了,這是顏色淡了一些!”賈老嘆道。
“我看著挺漂亮的!”西門金蓮有種的贊道,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切出來的紫色翡翠,雖然顏色淡淡的,但那種如煙似霧的感覺,還真不錯,加水頭充沛,並不顯得乾澀,瑩瑩玉潤,冰種不如玻璃種透明,但由於是淡紫色,但反而更加加重了色彩的濃艷度。
“我們把它全部解拋出來看看?”賈老笑著徵求她的意見,一瞬間卻是心情大好,雖然這紫色被他一刀從中間切開了,但只要影響不到,並沒什麼不妥。
而且,把這塊紫色的翡翠賣出去,如果價錢好一些,還是可以收回成本的,賭石——不賭垮就算贏了,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至少證實了自己的眼光,這塊翡翠毛料,確實是春帶彩,只是綠色和紫色,偏生中間夾著大塊的石頭。
想到這裡,賈老突然有著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大塊的翡翠毛料,居然出現這等事情……
用賈老那種的解拋毛料的法子,自然是快捷得緊,很快,一大一小兩塊煙紫色的翡翠,就擺在了眾人面前。
西門金蓮忍不住取過那塊小的,對著光細細觀賞,心中卻暗道:“這紫色倒也算好看,只是一旦做成飾品,顏色終究淡了一些……如果能夠那種濃艷的紫羅蘭色,該有多好?”
“女娃兒喜歡嗎?”賈老突然問道。
西門金蓮含笑點頭,翡翠——誰不喜歡啊?
“這塊小的送你,大的那塊,老頭子還要去收點成本回來。”賈老突然道。
西門金蓮聞言卻是嚇了一跳,忙著連連搖頭道:“不成不成,我怎麼可以無緣無故的收下您老這麼貴重的禮物?”
“怎麼是無緣無故了?”賈老聞言不高興的道,“這不是你提醒我,要把這翡翠毛料當豆腐,全部切開看看嘛?否則,我明天一早就把這毛料處理給璞玉加工廠的老闆了,白白便宜了那老東西。我這老頭子眼也花了,腦子也不如先前靈活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餘下的毛料裡面還藏著翡翠?”
西門金蓮只是笑笑,心中卻是狐疑不已,難道說,一塊翡翠毛料裡面,一般來說,只會集中出現一塊翡翠不成?
只是她所有的賭石知識,都是來自網絡論壇的一些不含技術含量的知識面,實際每次賭石,她全是靠著異能查看,雖然每次她都細細的觀察翡翠毛料的表面表現,然後和面知識結合起來,但終究有限得緊。
“女娃兒回去,找人做成首飾自己戴,或者是出售,都是不錯的!”賈老再次笑道。
西門金蓮忙著連連推辭,說什麼也不能收下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和這個都市之王的賈老,甚是談不認識。
最後賈老甚至動了怒,擺下了面孔,展白像西門金蓮使了個眼色,西門金蓮會意,這才同意收下那塊煙紫色的翡翠毛料。
賈老見狀,這才笑道:“女娃兒別學那等小家子氣,要大度一些,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嘛?”
“如果這破石頭,只怕世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西門金蓮苦笑道,說實話,這賈老還真是個趣兒,性格相當開朗。
賈老聞言,哈哈一笑,引著她向裡面走去:“女娃兒,你跟我來!”
西門金蓮和展白聞言,都是好奇,忙著跟了去,走到璞玉加工廠裡面,卻是一間比較小的倉庫,對著各色毛料,賈老開了燈,指著那些毛料對西門金蓮和展白道:“你們說,這些時候好看嘛?”
西門金蓮和展白都是搖頭不已,確實,沒有切開的翡翠毛料,和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區別,甚至有些表皮的顏色更加難看,醜陋不堪。
賈老正色道:“你手中的那塊翡翠,懂行的說是翡翠,價值千萬;不懂的人,它就是一塊石頭。而翡翠的價錢,卻是因人而異——沒有人捧著它,它和這些一文不名的頑石一樣,餓不能充飢,冷不能禦寒。”
西門金蓮聞言,如遭電擊,沉吟片刻,思忖著賈老話中的含義,良久,點頭道:“金蓮受教!”
“賭石如同是賭命,重要的一點是,心態要擺正!”賈老再次道,“別人皆稱呼我是賭石之王,皆以為我有著什麼特殊的秘密,才可以屢屢賭漲,卻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麼一些眾人皆知道的,一塊石頭值不值錢,不在於石頭本事,而在於人。事實我賭石,都是憑著感覺——”
西門金蓮愣然,感覺?憑感覺賭石,居然成了現在的賭石之王,贏就了億萬身家?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她是絕對不信的,但眼前的這個老者,卻不是普通人……
賈老眼見她久久不語,嘆了口氣,搖頭道:“我老了,終究看不破!”
西門金蓮點點頭,是的,這世誰能夠看破名利二字?賈老也一樣,雖然有著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作風,但一旦垮了,依然受到心態影響,就沒能夠想到,餘下的翡翠毛料裡面,依然可能有著翡翠存在……
而他如今對她說這些,無法有它,不過是告誡後來的賭石者,千萬要擺正心態,一旦陷入賭石的暴利之中,最後免不了落得向任家兩兄弟那樣的下場。
西門金蓮想通這麼一點,忙著慎重點頭,她是靠著異能作弊的,只要異能不消失,她就不會賭垮……
“女娃兒今夜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也不能摳門了!”賈老指著那一堆的翡翠毛料道,“有興趣看看嘛?收幾塊?這可都是我那老朋數十年的私藏。”
賈老自己心中明白得緊,他終究還是陷入名利圈中,剛才的一番話,與其說是說給西門金蓮聽,倒不如是對自己這些年賭石的經驗總結——而且,西門金蓮不知道,就因為她無意中的一句話,導致賈老已經決定,從此金盆洗手,不再賭石。
賭石如同是賭命,他老了,已經不再合適這麼刺激的遊戲!
“若是能夠看看,自然最好!”西門金蓮聞言大喜,她剛才就垂涎堆在加工廠的翡翠毛料了,而這個倉庫裡面的,自然是更加好的。
第九章石中玄機
賈老慡朗的笑道:“只管看,看那一塊想要收,價錢也商議!”
“如此就多謝賈老先生了!”西門金蓮忙著道謝。
賈老衝著她點點頭,轉身向著門口走去,囑咐展白道:“如果女娃兒看好了,過來叫一聲就是,我在外面切石。”
展白點頭應約,西門金蓮見著展白已經出去,心中一樂,四處看了看,裡面的倉庫不算大,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些翡翠毛料,讓她有些好奇的是,這些毛料竟然也都是全賭的。也有一些表面表現甚是不錯的。
西門金蓮挑了幾塊表現甚好的看了看,卻不禁暗中皺眉不已,剛才賈老說了,這些毛料都是他的朋的私藏,可是她看過的幾塊中,其中有一塊明顯是做過舊的。
用通俗的話說,就是作弊過後的,通過掌眼,她甚至清楚的看到,那一條被切開的痕跡,而後有沾了去。
翡翠毛料做舊事實很簡.單,切開後粘,對於現在人來說,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至於做舊,放在沙裡面滾一滾,然後放個十年八年的,自然而然就看不出一點痕跡了。
西門金蓮想著,這家璞玉加工廠.的老闆大概也是當受騙,從人家那裡收來的,不能看到翡翠毛料裡面的表現,又如何知道人家做了假?
因此也不在意,只是一連看了.數十塊毛料,卻沒有一塊比較滿意的,別說玻璃種,連著冰種都沒有……
算了,再看兩塊,如果沒有滿意的,就早些回去睡覺。
西門金蓮心中想著,困意涌了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直接伸手按在一塊表皮黃綠色的翡翠毛料,很快,黃綠色的表皮在她眼底褪去,表皮不厚,一公分半以後,呈現出純淨宛如是玻璃的通透來。
“玻璃種,無色的?”西門金蓮皺眉。
一邊想著,一邊再次觀察這塊翡翠毛料的表現,表.面方方正正的,長約四十公分左右,厚度和寬度都是三十公分的樣子,如果都是純淨無色玻璃種,倒也不錯,時下小姑娘都喜歡這種純潔之極的翡翠首飾。
但是,隨著掌眼進一步的滲入,西門金蓮突然驚.叫一聲,陡然鬆手,人也踉蹌著連連後退幾步。
“金蓮——”站在門口.等候的展白突然聽到西門金蓮的驚叫聲,忙著搶了進來,伸手扶住她,眼見她臉色蒼白,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塊黃綠色的翡翠毛料,忙著問道,“你怎麼了?”
口中說著,展白也忍不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塊方方正正,表皮呈現黃綠色的翡翠毛料,只是看來看去,他也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這塊翡翠毛料和所有的翡翠毛料一樣,在他眼中,都是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