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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啦。”孫悟空風似的在唇邊揮了揮手,“我老孫是叫這天下倒霉的人物,誰還能讓我不平安?笑話!事不宜遲,你現在趕緊走,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不遲。”說完,朝我一指。

    我身上瞬間發熱,低頭看時,地面離我遠了,我腰間繫著虎皮裙,手中一根金箍棒。連忙掏出鏡子一看……胡六六變成了孫悟空。

    “小心些。”他溫柔地拍拍我的肩,囑咐。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感覺絕對不可思議吧?忘川和孫悟空本是一對死敵,此時卻態度親熱,四目相對,輕聲細語的說話,最後還淺淺擁抱了一下告別,害得“忘川”抓耳撓腮的又臉紅半晌。“孫悟空”倒還坦然,只是走路一扭一扭的,沒有半分英雄氣概,倒多出不少兒女情長。而且那飛行速度……平時孫大聖爬,也比這樣快。

    但是再慢,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何況我歸心似箭。也是到這時候,我發覺了身為半妖的好處,那一半人類血統令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許願樹上的念力屏障,進入儲物荷包之內。

    “有救嗎?”霍炎見了我就急著問,雙眼通紅,卻並不是法術所致,而是熬的,想必兩天來就沒合過眼。

    “你們感情很好呀。”我心一抖,又想到那種治療方法,沒來由的害羞緊張,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下意識的不提起。

    “我還從來沒在任何一件事上贏過他,所以他不能死。”霍炎嘴硬著否認,“再說,他是我的同類,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難免兔死狐悲。可是說這些幹嗎?你到底找到辦法救他沒有?”

    我還是沒說話,只從衣袋裡拿出幾瓶藥粉來,正是胡姥姥給的“輔助性**”。其實,如果在這五個字中的第二個字後斷個標點,是更確切地說法。

    “真難為你,找到藥了。”霍炎不明就理,還誇獎我,“誒,你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他伸手撫我的額頭,驚訝道,“呀,真的很燙。”

    “我沒事啦,是跑的。我怕他……太痛苦……所以跑得急了些。”我結結巴巴的解釋,然後連忙轉移話題與注意力,“他醒過沒?”我望著躺在床上的忘川,蒼白的忘川,心中一陣揪痛,之後又是一陣慌亂。

    對這樣的人用強?我下得去手嗎?不知病中的男人能不能……聽胡姥姥說男人的能力與病不病沒關係的,就算整個身體都軟弱,某些地方仍可以生龍活虎……

    “斷斷續續的時醒時昏。”霍炎假裝不關心地聳聳肩,“倒霉的是不管他醒著還是睡著,身上所受的苦楚,半分也不會減少。既然你拿來了藥,現在就給他吃了吧,我去叫醒他。”

    我連忙攔住他。老天,這種變身為藥的事還是我一個人做就可以了,不需要旁觀者。但是我要什麼理由呢?

    “這種藥……是需要……需要別人的法力相助,才好……化開的。”我艱難地瞎編,“你也知道,他的內民躁亂,而你陽氣太旺,留在這裡對他有害無益,只能由我用女陰之氣……”

    “就是我的與他相衝嘛。”霍炎不耐煩地搶過我的話,“你這丫頭今天吞吞吐吐的,直接叫我去外面給你們護法不得了。”

    我搖頭,“並不需要護法,反正這荷包除非我親自帶領,不然毀了容易,進入是休想。再說你守在外面也不妥當,萬一被天庭的人發現,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霍炎扒扒頭髮,似乎很受用我對他的擔心,“你說得也是。”他說,“這荷包本不會引人注目,但我忤在這兒,倒有點此地無銀的意思。不如這樣,我去接哮天他們,那魔族的小子辦事不牢靠,讓他惹出亂子來,還得老子給他擦屁股。”

    他決定離開,我最同意不過。那件事當然要偷偷摸摸的做,我的心理障礙才不會太嚴重。

    他向來又是個風風火火的急脾氣,事情講定,即刻就走了。隨著他身影的消失,這方小天地中就只剩下我和忘川,許是心理作用,我感覺氣壓都低了下來,令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直到床邊,望著那個男人,心如擂鼓,手腳克制不住的發抖。

    從不知道一個人身上可以集合那麼多矛盾的氣質,睡著,卻無法令任何人忽略;看起來脆弱得像一張白紙,隨手就可以撕破,可又堅強得如橫臥的山巒,永遠也無法摧毀。他的體內,正經受嚴厲的酷刑,但他毫無血色的臉孔卻精緻美麗得如同藝術品:線條清晰漂亮的唇、高挺的鼻樑、眼下那圈濃而黑的睫毛掩蓋去病態的淡青色、累累蹙著的眉毛被蒼白的膚色一襯,黑得觸人眼目,意外的凌厲傲慢……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也如此不屈啊!

    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當我的眼睛形如濕潤,昏睡中的他,就在此時開始醒轉,慢慢張開了眼睛。

    對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的瞳孔深處,我就再錯不開視線。他的身軀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眼神卻還明澈燦爛,似乎天地萬物,盡在其中。

    “你去了哪裡?”他深色的唇微動,聲音低沉,好像我們有一萬年沒見過面似的。他眼裡的憐愛與溫柔,清清淺淺落在我身上,真是萬千心意,盡在不言。又似乎,每一眼都可能是永訣,永世的沉淪與寂寞。

    他從不曾這樣看我,於是我立即心悸得不能自已。那飄浮難安的心意,在這一刻突然堅定了起來,而且想通了,那困擾我許久的問題完全想通了!

    我要救他!管他用什麼手段呢?而在捨身為藥的同時,我願意與他水辱交融。原來啊,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渴望與他做愛做的事。那我為什麼猶豫?這有什麼不對嗎?有什麼可羞恥的嗎?這樣婆婆媽媽地掙扎在最真實的心意與最虛偽的行為守則之間,有什麼意義嗎?

    沒有!完全沒有!

    拋棄我那一半人類的血統,打碎心靈的桎梏,就依著我那半妖的血統行事吧!我是妖,就應該為所欲為,藐視一切道德理法,不管任何禮儀規矩,只隨心而為!

    “我去了一個地方,決定了一件事,又想通了一件事。”我輕輕地說,心裡從來沒有這樣篤定過,“現在我要全部跟你分享,你不許拒絕哦。”

    第十八章烈愛

    在他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之前,我走到桌邊,以溫水兌了一點藥粉於杯中。水與藥融合,呈現出火樣的紅色,似乎帶著頑強的生命力。

    我把藥放在床頭桌上,先扶他起來,然後讓他倚在我肩上,慢慢把藥餵他喝下去。

    “這是什麼?無色無味的。”他皺眉,眼神中有些疑慮。

    “毒藥,名為刮骨鋼刀,你怕不怕?”我坦然一笑,把剩下的幾口全倒在自己嘴裡。自從決定拋開一切煩惱與糾結,我發現我可以非常勇敢大膽。

    而且我已經說得很明了,民間諺語說得好:色,是刮骨的鋼刀。不過他顯然早已忘記凡間的事情,只淡淡笑著道,“還會比現在更痛苦嗎?”

    “極致的痛苦。”我半真半假地說。

    極致的痛苦,也就是極致的快樂,地獄和天堂本來就相隔一線之間。

    他再不說話,只望著我。而平時我總是會躲避他的目光,但這次卻帶著熱辣辣的心意,堅定的回視,同時在腦海中複習了一遍行氣療傷的方法,以及無數電影、雜誌、還有狐族密寶《房中術》中學習的知識片段。

    這就是現代人的優點,接受度廣,就算沒有實踐經驗,理論知識卻不可謂不豐富。那麼今天,就直接動手操作吧?技術不好也沒辦法了,強上吧!

    “你今天有點奇……”他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撲上去吻了。

    我很明白不能對他說起療傷的事,不然我敢肯定他一定嚴詞拒絕。他絕對不會同意我以身為藥,只為了救他。所以,心動不如行動。

    大概是因為緊張,我的力道沒有控制好,直接把他壓到了床塌上。我乾脆將計就計,整個人都覆在他身上,貼合得嚴絲合fèng。本來我還想事先要洗個澡,穿上性感內衣,外面罩點若有若無的紗衣什麼的,最好再喝點酒助助性,朦朦朧朧,氣氛撩人,這樣才好進行。可惜事發突然,也顧不得許多了。揀日不如撞日,反正他的傷也不能耽誤,現在就現在吧!女流氓就女流氓吧!動物世界就動物世界吧!我,胡六六,什麼也不管了!

    “你要幹什麼?”他被我的行為弄懵了,短暫的失神性回應了我的強吻後,就努力側過臉去,皺著眉問我。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在他唇上啄吻,每吻一下就說一個字,然後在他張口欲說些什麼時,直接反舌頭伸到他嘴裡,胡亂攪動。

    我吻技低劣,不過卻成功的令他呼吸急促起來。他揚起頭,唇舌開始與我交纏,吸走我胸腔里的每一分空氣。而身下,我跨坐著他的部位感受到了堅硬的隆起。這令我深身登時像被電擊了一樣發麻。天哪,原來是這種感覺!

    轟的一下,我立即進入了狀態。好像……他的身體反應也來得很快。我們之間真有些乾柴烈火,或者天雷勾動烈火的意思,好像潛意識中早就彼此渴望。

    “你這丫頭,給我喝了什麼?”激烈的親吻後,他費力地拉開我,氣喘吁吁地問,滿眼的不可置信。甚至……還有一點……恐懼?!

    “催情藥。”我的眼神已經散亂了,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臉,只模糊成一片光影,難耐的磨蹭著他的身體。似乎,我比他更受了那秘藥的控制,也更早動情。

    “這麼想我死嗎?”他苦笑。

    “正是想讓你活。”我說著,手中不停,動手解開他的上衣,看著衣襟向兩邊滑落,把熱吻印在他胸口。

    他呻吟了一聲。

    像他這樣的人,自控能力應該很強,也不會隨便沉溺於性慾的,不然他也不可能以肉身修成上神之位。可不知是胡姥姥所配的藥太猛烈,還是他病中沒有提防,總之當我有意無意地施展出三級媚術,他立即中招、反應熱烈,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好像要把我推開,卻又想要把我拉近,所有的掙扎盡數在他的雙臂間角斗。

    “快離開,你個笨蛋!別對我使用狐妖的那一套。”他強,居然真能再度推開我一次。而他的眼睛,黑色波濤流動在暗處,洶湧澎湃,就要決堤而出!

    “忘川!忘川!”我喃喃地叫他,雙手撫著他的臉,而他的手因為托著我而不能動彈,只能任由我,“我喜歡你,如果你真的要離開我,至少……把最痛苦和最幸福的都給我吧。答應我,忘川。不管明天我們誰有個三長兩短,這一夜的纏綿是我最想得到的。忘川……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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