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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著辦就是。”
皇后告退。
她一走,國舅爺就放開了:“您可對她好點吧,她才三十多,看著都趕上我母親了。”
兩任皇后娘娘一個年級,都比陛下大上一歲,今年34。
若說趕上國公夫人當然不至於,只是皇后娘娘要煩憂的事多,近來又睡眠不佳,愈發憔悴。
國公夫人兒女孝順又天生富態,看著確實要年輕些,此消彼長的,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陛下點點侯爺腦袋:“你可消停點吧。”
侯爺就沒心沒肺得笑:“母親為了給我娶親忙了大半年了也沒個結果,您這一次次不累嗎?跟娘娘說啊,別在乎什麼顏容功德了,找幾個好生養的吧。”
陛下無奈,他年過三十,膝下無子,放誰那都是忌諱,只有他,張嘴就說毫不避諱。
陛下揮手讓他滾。國舅爺從善如流,順了兩塊點心就滾。
陛下搖頭:“這小子,越發沒了規矩。”
皇帝身邊大太監張公公適時討好:“侯爺這同您親近呢。”
“早晚賞他一頓板子。”
“您哪裡捨得。”
“他就是吃准了朕捨不得打他。這看著都要上房揭瓦了。”
侯爺回府先見了父親接著去拜見母親,母親。
夫人小心翼翼,顧著他臉色說:“三兒啊,陛下大選,各府上若有適齡女子,至少要有一個參選……這忠勤伯沈家,去的便是大姑娘。”
侯爺臉色難看,他知道母親已經給忠勤伯世子夫人通過話了。
尋常勳爵人家嫡出的姑娘基本都是宮裡遞了話才參選,位分都是提前說好的。
真有主動參選的,位分也不會低。
若是提前定下的,母親應該早知道才是。當時就該告訴他,既然沒說,想來,是真真切切的看不上他了。
侯爺雖是男子,讀著聖賢書,卻自小千嬌百寵,不是大度之人:倒是我配不上她們家了。
這還真是冤枉了人,忠勤伯世子夫人不說,連忠勤伯夫人走覺得孫女兒放著好好的侯府正房夫人不做要進宮去博那一份飄忽的榮寵有些不可理喻。娘娘身份再高那也是妾啊。
夫人安慰小兒子:“三兒不急啊,母親給你找個更好的。”
心裡卻盤算何時將兒子送上龍床,總該先同陛下通個氣才是,可不能弄巧成拙。
侯爺胡亂點頭,回了院子又聽見小丫頭說皇帝陛下了。
陛下真有那麼好?我就那麼不如他?皇帝的女人就那麼好當?
侯爺氣出府跑馬去了。
回來泡完澡,舒坦不少,睡前看了會話本。
這話本開頭也是才子佳人,這書生卻不是落魄書生,這才子家是當地有名的望族,才子本人也早已接了家主之位。
姑姑夫家家道中落,便帶著表弟表妹回娘家投奔。
有意要讓女兒給侄子做小。
侯爺看著看著便覺得不大對,這表弟與表妹的名字總印錯,直到寫到表妹因嫉妒弟弟要生米煮成熟飯給表哥下了藥,讓人以弟弟的名義騙了表哥來。
原來表哥與表弟早已暗生情愫。
侯爺這才知道名字沒印錯。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掌著闔府生殺大權早已娶了妻,納了妾,又有三兒兩女的的表兄竟是斷袖?
看到這裡侯爺憤然摔書轉頭便睡。
第二日下了學同陛下進了膳,吃完卻沒走,湊到陛下身邊。
“陛下大選選的如何了?”
“直說。”
“陛下英明,一眼就看穿小的有事相求。”
“你是朕看著長大的,小時候你叫喚一聲朕都知道你要吃要拉。”
“咳咳咳,我都多大了,不提這個不提這個……我前頭瞧上忠勤伯沈家的姑娘,讓母親去給我打探,昨日才知曉她竟要入宮參選。”
“忠勤伯,朕怎麼記得他去年剛辦了六十大壽,怎麼還有個與你當年的姑娘?”
“孫輩的。”
“不行,差著輩呢。”
“這是行不行的問題嗎?她都要入宮參選了。”
“你來不是讓朕給你賜婚的?歷來大選,皇帝給宗室賜婚不少,她參選了,可還不是朕的人。”
國舅往陛下身邊一坐,扒著他:“陛下既然覺得差著輩的不合適,可別轉頭就納了人。”
溫熱的身軀緊貼著,氣息噴灑在頸側,陛下感覺不大對,轉頭看毫無所覺看著他的侯爺,覺得自己有點禽獸。
侯爺睜大眼盯著陛下,要他應下,陛下看了他一會,轉開視線,嗓音低了些:“依你便是。”
天熱得很,侯爺不想出去曬,賴在陛下身邊午休。
陛下頭一次覺得這養心殿這般熱。
侯爺一覺睡醒,走之前還要陛下再保證一遍。
往日裡陛下雖縱著他,真不耐煩了也是要他滾的,今日不知為何耐心得很。
陛下只當他小孩子意氣之爭,應得隨意。
得了陛下允諾,侯爺洋洋得意:“我要是個姑娘,這便進宮來,整日裡占著陛下不放,陛下的寵愛是那麼好得的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陛下不動聲色:“你倒知道朕的寵愛沒那麼好爭?又如何敢說占著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