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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允了,派了內衛去拿人。
侯爺離了京整日膽戰心驚生怕父親回了老家開祠堂教訓他。
加上旅途顛簸周車勞頓,不過第五日便病了。發起了低燒,愈發沒有胃口。
夫人想著侯爺這幾年身子大好,除卻上次染了風寒,基本沒病過,江院判又說過正是易孕的時候,不敢亂用藥,叫人點了安神香,加上這一病,反倒不擔心父親發作,不再鬱結於心,侯爺幾乎是一路睡到了家。
只是到底是病了一場了,這十幾日光景,竟瘦出了下巴尖。
夫人看著心焦,一到家就派人請了城裡最有名望的老大夫來。
這一路上侯爺便是病了國公爺也沒瞧他一眼,到了家被夫人鬧了一通,沒辦法只好過去看看。
看著兒子瘦了許多,這當爹的多少有些心疼,長嘆一口氣,兒女都是債。
“你安心養病便是,你出生後還未回過老家,你如今也封了候了,養好了一同祭祖才好。”
這事不計較了,侯爺徹底放心了,國公爺一走就睡了。
大夫進屋前,夫人身邊的嬤嬤同大夫說:“我們三爺是隱族,夫人原是不知,三爺血脈覺醒時大病一場,夫人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此後更是將三爺當作女兒養著。想是這一路舟車勞頓,又天寒地凍的,受了寒了……”
大夫常給官宦人家看病,知道這些高門大戶講話都彎彎繞繞,何況這是公府,自然知道嬤嬤這番話是在提點。
三爺是隱族,又是當女兒養大的。
侯爺安心睡了一覺,感覺身體輕快不少,大夫來時正沐浴。
侯爺收拾齊整躺好後,大夫進來給人診了脈,又問了症狀開口便問:“上次行房是何時。”
侯爺重重咳了咳,身邊丫頭說:“大夫說笑了,我們家侯爺還未娶親呢。”
大夫說:“不可能,必是有過房事的。”
這隱族的男人,大夫不是沒見過,看著與尋常男人沒區別,可一旦同男人行了房,一個月內身體就會發生變化,為孕育子嗣做準備。
夫人揮退了眾人,看著侯爺,要他自己說。
侯爺說臘八,大夫又問上一次,侯爺說初一。
大夫還要再問,侯爺說中秋過後休沐日是必有的,其餘隔三差五記不得了。只除了十月初染了風寒在莊子上將養。
大夫見他如此坦然,又驚又氣,這就像是未出閣的姑娘,大喇喇的說著自己的風流韻事。
侯爺見他如此有些奇怪,他是個男人,一般人自然以為同他歡好的是女子,京里多得是葷素不忌的紈絝,還未大婚便養著庶子雖少也不是沒有。
夫人也驚了片刻,照這個頻率來說,基本就是專寵了,那懷孕也是極有可能的。
大夫運完氣,提筆寫了方子說:“多半是有喜了,只是時日尚淺脈象不顯,老夫開了溫補的方子,於胎兒無礙。只是夫人要早作打算。”
夫人讓人送了大夫。
侯爺在大夫說出有喜時就有些恍惚,此刻回了神,呆呆地想:陛下當真英武不凡。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看過莫回頭
第10章 金尊玉貴
大夫走後母子二人靜默半晌,夫人先開了口:“可是陛下?”
侯爺低頭不語,夫人道:“過幾日便能確診,正如大夫說的,該早作打算。”
侯爺心裡一驚,抬頭看著母親,心想你不是早知道怎麼回事嗎?竟還想著“打算”?
侯爺摸不准夫人什麼意思,於是說:“是陛下。”
夫人就摟著侯爺哭:“都怪為娘的沒告訴你,你體質特殊,可孕育子嗣,娘一心想給你娶個媳婦好過日子,便瞞著你,卻不想……”
想起陛下說的話,侯爺覺得自己大概是個傻的,什麼溝通天地感動上蒼,什麼皇家秘藥,英武不凡,明明是因為他自己!
瞧著母親的反應,該是早知道的了,內宅女子果然是不能小覷的。
想到今日被母親逼著來寬慰他的父親,竟有些同情,但同情歸同情,還是小命重要,於是道:“父親那,還要勞煩母親了。”
“這是自然,木已成舟,陛下無子,這孩子金貴的很,母親事多,又不放心別人照顧你,便喊了你姨娘來可好?”
夫人在時姨娘向來是低眉順眼,恭敬謙卑,只當兒子是夫人肚子裡出來的。這一路上知道他病了也只當他旅途勞累不適,讓人送了蜜餞來。
姨娘安分夫人待她也不錯。
夫人說:“我兒自小金尊玉貴,果然是有大福氣的。只是這事要早些告知陛下才好。”
“大夫不是說還要幾日才能確診麼?過幾日再說吧。”
“這樣也好。到時候母親派人進京去,三兒若有什麼話想同陛下說,就寫了信來,母親一併叫人捎回去。”
侯爺說:“來時陛下讓帶了信鴿,兒子叫陳硯照看著。”
“那就好,這樣的喜事,還是你親口告知陛下的好。不過母親還是要遣人回去的,得叫陛下知曉咱們公府的態度。”
夫人囑咐侯爺好好休息,就出了門。
不一會姨娘過來了。
姨娘嘆氣:“你呀,當初說要給姨娘也掙個誥命,便是這麼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