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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離目光一閃,趁機分心投向石子來的方向,一個臉上覆著青色面具的人站在遠處的石頭上。沒有人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來的,又來了多久。
度離也只能分心一瞬,下一秒就投入到跟剩下七個人的戰鬥中。
這些殺手都是不要命的,同伴的死亡並不能帶給他們任何波動,他們只會越戰越勇。
度離卻焦灼了起來,那個人,分明就是師父!度離手中的劍揮舞到了極致,潛能居然都爆發起來。本來他的內力已經逐漸枯竭,此刻卻感受到丹田內有新的內力從經脈中奔騰去向丹田。
之前每晚都練功,從來沒有過效果,沒想到卻在這一刻見到了成效。
又有兩個黑衣人倒下。只剩下五個,這五個人的內力也逐漸見底,他們的內力要用完那就是真的要完了。
這五個人漸漸落下下風,度離索性走了一招險棋,把後心暴露出來,拼命向面具人的方向跑。
黑衣人都是一愣,瞬間又反應過來,衝著度離的破綻攻去。可惜他們到底是輕功不如度離,跟度離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
度離心急火燎地奔向面具人,面具人見狀居然離開了那塊石頭,身形隱入了樹林與灌木之中。
度離跟黑衣人交手的時候都沒想吐血,此刻他卻有想吐血的衝動。
眼前一黑,度離往地面栽去,就在他以為他完了的時候,他落入了一個懷抱。
陌生的懷抱。強打起精神警惕地看向對方的臉,這一看度離愣住了。
這是本應該在漠北門療傷的歐陽毅。
歐陽毅接住度離,穩穩的落在地上,把度離放在方才面具人站著的石塊上讓他靠坐起來後,歐陽毅也抽出了身後的劍。
剩下的八個人都是強弩之末,歐陽毅輕鬆解決了他們。
將劍上的血跡擦掉,歐陽毅將劍收回去。這才走回度離身邊。
“你還好麼。”歐陽毅目中帶著關切。
度離不怎麼好,沒有回答,度離強打精神:“林歡怎麼樣了。”
歐陽毅去林歡躺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回來後說道:“沒氣了。”
度離微微扭過了頭,沒再說什麼。
歐陽毅也沒說什麼,逕自把度離打橫抱起來,度離奮力掙扎了一下:“你幹什麼。”
歐陽毅扣著度離腰部的手緊了緊:“別動。你傷的很重,我先帶你去療傷。”
可是我要去找李成蹊!
這句話尚未說出口,度離終究還是不支,昏倒在了歐陽毅懷中。
——
再說李成蹊,心急如焚一路施展輕功趕到方朱山下。李成蹊看到一地屍體,眉頭緊緊皺了皺,好在並沒有看到青色的身影。然而他心裡緊繃的弦並沒有鬆開。
李成蹊不清楚度離是成功斬殺了殺手後逃掉了,還是......
第二個念頭李成蹊簡直不敢想。
心中焦灼地在周圍掃來掃去,發現不遠處的石塊上面有血跡。李成蹊猜測莫非是度離殺完了殺手後在這裡停留了一會?然而這石頭上血跡斑斑,如果是度離,他得受了多重的傷?他還可能走的動麼。
李成蹊心急如焚。他後悔了,他不該離開度離,讓度離跟著一起來方朱山。
明明知道度離內力不是最佳狀態,醫怪又陰險狡詐,他怎麼可以同意度離要引誘醫怪出來的想法!
李成蹊焦躁不安,努力試圖發現多一絲的線索。然而並沒有。
這時九江也帶著天隊的暗衛急匆匆全程施展輕功趕到了。
見到屬下,李成蹊全身寒氣都要凝成了實質化:“吩咐下去,所有人,地毯式搜集,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度離!”
九江心中一驚,立刻領命。天隊的二十個暗衛也立刻分散朝各個方向奔出去。
——
度離覺得全身上下都非常非常非常的痛。
努力地掀開眼皮,他看到了一個木頭製成的屋頂。那他應該是躺在床上的了。
床邊還有一個人,見度離醒了,問了句:“好些了麼。”
度離轉過頭看過去,果然是歐陽毅沒有錯。
似乎看出了度離的困惑,歐陽毅道:“你先不要急,你傷的很重,不要胡思亂想。”
度離眨眨眼,問:“過了多久了?”
度離剛發出聲音,就覺得嗓子乾澀沙啞的厲害。歐陽毅去到桌上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扶著度離的頭餵他喝了幾口。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啊。度離有些茫然,都一天一夜了,伐魔也應該結束了。李成蹊是不是已經發現他不見了?
見度離忽然走神,歐陽毅有些好笑:“怎麼發起呆來了?在想什麼,李成蹊麼。”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似乎篤定了度離在想的就是李成蹊。
度離沒有否認也有承認,他只是靜靜看著歐陽毅。
然而他確實傷的太重,雖然看起來歐陽毅已經給他上過藥了,但身上傳來的痛感讓他有些難以思考。
然而這個歐陽毅好像能讀懂他在想什麼,歐陽毅剛毅的臉上露出些笑意:“是不是在想我怎麼在這?”
度離朝他點點頭。
歐陽毅見度離兩個眼睛瞪得可大,非常可愛的樣子,想摸摸他的頭,卻被度離反應極快的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