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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蹊本人對他也很不同,李成蹊話雖然不多,但是與他交流時,都是自稱“我”,而他在跟其他人說話時,都是自稱“本座”。度離面上從來不顯,可是他內心不是個傻子。
有什麼原因會讓一樓之主對自己另眼相待呢?自己身上必定是有他所需要的,但是他有什麼呢。
李成蹊讓他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李成蹊又要撇下山風樓跟著自己北下。想必自己身上有對他極其重要的東西。度離也因為他有花舞欲的信物而懷疑是否是自己的內力對花舞欲有用,所以李成蹊是為了花舞欲而如此重視自己。然而度離每次試探李成蹊與花舞欲關係時,也並未發現李成蹊對花舞欲有多麼重視,甚至江湖上都開始伐魔了,李成蹊不是南下去尋花舞欲,而是要跟著自己北上,想來李成蹊在意的東西是在自己身上的。
度離第一次對自己,也對雲深崖有了疑問。
師父那樣性格的人,為什麼將他在雲深崖上養大?師父為什麼從不讓他下山?為什麼雲深崖會有殺手來殺他們?葉伯為什麼會死?師父明明沒有任何不妥,為什麼會死?為什麼與李成蹊北上後又遇到了殺手?
最重要的是,李成蹊對他的態度為什麼如此說不通。
第6章 派來的殺手是傻子
疑惑的種子一旦埋入心裡,就會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度離直覺他的人生也許並沒有想像中如一張白紙那樣簡單,可能稍稍有些複雜,但在之後的日子裡,在他一點點撥開迷霧後他才悟了——這是什麼擰巴的人生啊!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裡衣,度離還展開疊在床頭的新外衣看了看。顏色是他常穿的青色,同樣沒有點綴任何紋飾,質地卻好了一個檔次。
默默給李成蹊又加了一分,就算是自己身上有樓主所需的,所以李成蹊想對自己好一些,但這些細節方面的照顧他都能注意到,讓度離心裡悶悶的。不過這種情緒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索性把衣服放下不再去想。
去到床上盤坐下來,照常將內力在經脈里運轉了幾個周天。
在花舞欲封了他五成內力後他每晚都會這樣做,他練的心法極其純陽,本就會比一般的內功更厚重些,再加上本身他的內力就很深厚,封個五成完全無壓力。(在下山後有了其他人做對比度離深刻認識到他其實是個高手呢!)
他不知道花舞欲用的什麼手法封住他的內力,被封的五成內力並非是沉寂在丹田裡,而是好像消失了,他也並不是沒有懷疑其實所謂封住五成內力其實是被花舞欲抽走罷了,然而假使真的是這樣,他也並不準備找花舞欲那個病著的可憐傢伙(?)要回來,踏踏實實自己把內力慢慢練回來才是真的。
然而今晚似乎並不能順利打坐呢,窗外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好麼!翹窗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麼,這些殺手真的跟當初在山上的是同一批麼?
度離都為這些笨拙的殺手嘆氣了,於是他拽過外衣穿上,無聲無息走去窗前猛地拉開了窗。
驚的正在努力翹窗的兩個黑衣人瞬間向後掠去,卻是轉身拔腿就跑。
“???”什麼鬼!度離當即就追了上去。沒想到這兩個笨蛋輕功居然很是不錯,便是度離一時間也難以追上。方才還覺得少了五成內力不打緊的度離感覺自己的臉上好像有點疼。
這客棧本就是修在官道上供路人休憩的,可想而知很是偏僻。黑衣人又一個勁往全是樹的小道上走,結果三人你追我趕了一會,度離看到前方居然沒有路了。陡峭的山體攔住了三人,只有一個小破廟,並不能起什麼遮擋作用。
所以這兩個黑衣人是誰派來的傻子麼?度離囧了,大晚上能不能好好睡覺了,他雖然喜歡玩但這倆是來殺他的還是來逗他的啊。
兩人見避無可避,對視一眼後只得硬著頭皮主動出擊。
度離收起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倆人雖然腦子差了點,武功卻比白天那十人好上太多。再加上度離有心想留活口,三人居然有些膠著。
其中一個黑衣人再一次攻擊度離右邊空門失手後對同伴喊到:“光頭,這個美人不像看起來那樣好對付啊!”
還沒等被叫光頭的黑衣人接話,度離搶先就怒斥了:“美你個頭,小爺明明是英俊好麼。”
開口的受到度離怒氣下狠厲的一擊,捂著肚子摔到了破廟門口,一口血卡在喉嚨里翻湧。
被叫做光頭的連忙撲過去:“猴子!”
眼看度離摩拳擦掌就要過來收拾他二人,光頭立刻求饒:“美…少俠饒命!”
度離都要被他們的名字給逗笑了,但是又撇撇嘴,這傻子居然敢叫他美人。他喜歡美人是一回事,被別人看做美人確是萬萬不可以的。不過他還是壓下不開心問到正事:“是誰派你們來的。”
光頭蒙著臉,只露出兩個疑惑的眼睛,與掙扎著做起來的猴子對視一眼:“我們兄弟二人不是誰派來的,我們與少俠無怨無仇啊。”
“無怨無仇半夜翹我的窗,騙傻子呢。”度離怒了,這兩個蠢貨自己蠢就算了,還想把自己也當的跟他倆一樣麼。
兩個黑衣人苦了臉了,他們真是沒想到這個看不清深淺,長的一臉無害的美人是個狠辣角色不說,看起來居然還有仇家。實在跟晚上客棧里透露消息的醉鬼說的不符啊,說好的無知公子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