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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離一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念叨:“但是我沒啥痛苦的呀,喝了會有什麼用麼?感覺這東西跟水一樣,但是聞起來好香。”
花舞欲直接給他灌了進去,“說這麼多干甚,你試過就知道了。”
度離被嗆的直咳,但是那水一樣的液體划過喉管時,清涼的感覺伴著甘洌。
“好喝!”度離連喝三杯。
花舞欲攔住他,“剩下的都是本座的了。”
“這么小氣?李成蹊,還有麼?”度離望向李成蹊。
李成蹊見他白淨的臉上隱隱泛起潮紅,頭也疼起來。
他不想讓度離跟花舞欲碰上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倆都是一個人就已經夠他煩的了,碰在一起是要上天麼。
李成蹊只想安安靜靜找到醫怪,然後手刃之罷了。偏偏跟醫怪有所聯繫的人都是麻煩的傢伙。
花舞欲見李成蹊身上冷氣越來越重越來越實體化,哈哈一笑,抱著剩下的梨花釀:“多謝樓主的招待,本座先走一步了。對了,多虧正道那些蟲子,本座近來狀態非常好,所以要回去好好報答他們的伐魔。”
“啊?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豈不是很無聊,李成蹊這傢伙一點都不好玩。”度離趴在窗戶上對著輕盈越下去的花舞欲大喊。
花舞欲哈哈大笑:“你們倆在一起就不無聊了,本座頭一次見這麼生動的李成蹊呢。”
度離繼續趴在窗戶上搖手。
李成蹊知道,估計是後勁上來了。起身把度離拽下來,想把他帶去給他準備的房間。
結果度離扭身就是個熊抱:“李成蹊李成蹊李成蹊。”
李成蹊忍住把度離扯下來打一頓的衝動:“幹什麼?你不是嫌我很無趣麼。”
“可是你好好看。”度離把頭埋在李成蹊的肩窩。他以為李成蹊應該是冰冷冷的,可其實李成蹊身上的熱度是溫暖的。
“比花舞欲還好看?”李成蹊心念一動。
“沒他好看。”
“砰”的一聲,度離被李成蹊給扯下來扔到地上了。
——
度離覺得頭有點疼,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居然腫起來個包。
不過不僅疼,還暈。
迷迷糊糊睜開眼,努力回想最後的記憶。
他抱住了李成蹊,然後李成蹊把自己扔地上了!
憤怒地從床上坐起來,想要下床找李成蹊理論。但是這個房間好像有點熟悉?
度離懵懵地揉了揉水蒙蒙的桃花眼再看了看,確實是李成蹊的房間沒錯,那他睡了李成蹊的床?李成蹊把自己抱上床睡的?
噫,李成蹊轉性了麼。
下床倒了杯茶,嗓子舒服多了。度離走出房間,外面站了個小二。一問才知道他居然直接從昨天下午睡到了上午!
“你們樓主呢?”度離不太能接受自己睡了這麼久。
“樓主在處理一些事情,樓主說您醉了酒,讓小的在您醒了後帶您去吃飯。”
“好像是有點餓。”
“那您洗漱一下,小的這就讓人把飯菜熱一熱。因為不知道您什麼時候醒,所以已經做了好幾份了。”
“……好。”度離怔怔的。不用說肯定是李成蹊的安排。心裡有一處地方熱熱的,度離想,這是所謂醉酒的後遺症麼?
度離用過午飯,就在李成蹊的房間裡發呆。
當度離一個人獨處時,度離是很安靜的。下山這麼久,他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獨處過了。
李成蹊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坐在桌前,雙眼放空怔怔出神的度離。
陽光從窗前照進來,照不到度離,他處在陰影里,顯得他寂寞又蕭瑟。
聽到聲音,度離揚唇一笑:“你居然讓我睡在你的屋,真不可思議。”
陰鬱一掃而光,仿佛剛才所見都是錯覺,度離周身洋溢著活力。
李成蹊淡淡道:“花舞欲坐過這張床,我已經不想住這間房了。”
度離撇撇嘴。
“怎麼?”李成蹊見他頗受打擊的表情:“你想跟我住一間屋?”
“你能答應?”
“萬一我答應了呢?”
“還是算了吧。”度離搖頭:“我一個人住挺開心的。”
這下李成蹊感覺自己仿佛被嫌棄了?
“哎!原來梨花釀是酒啊。我從來沒喝過酒,真是上了花舞欲的當。”不想再繼續住一間屋的話題,度離懊惱喝酒的事。
“不好喝麼。”
“也不是,只不過我沒想到喝了酒以後我就不聽自己的使喚了。花舞欲居然跑了,說好的什麼都告訴我呢,居然騙人。”度離不悅。
“嗯,花舞欲就是這樣的人。”李成蹊淡定極了,他說實話而已,才不是抹黑。
度離奇異的看了看李成蹊,從李成蹊進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李成蹊身上冰冷的感覺比往常少了很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顯然是喜聞樂見的。
“準備好了麼,我們要啟程了。”李成蹊拿起桌上那把斷劍。
“走吧,去黃泉崗。”
於是兩個人繼續北上的路程。只不過不同於之前的事,穿梭在漠北城裡,一路上冷清的是城裡的光景,度離身邊的李成蹊反而沒有之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