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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李成蹊也暗中讓人調查過漠北門裡的散客都是些什麼人,但是收穫並不多。這下他有了想法,準備再派出一批人。
李成蹊喜歡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所以他建了山風樓,明面上販賣江湖消息,暗地裡為他尋找醫怪也收集了很多線索。比如花舞欲,眾人只知道花舞欲中了毒,他卻知道花舞欲中的是醫怪的噬心蝕骨。想到花舞欲中的噬心蝕骨,李成蹊渾身氣場陡然銳利起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中了噬心蝕骨的人會承受什麼樣的折磨......也沒有人比他還清楚,醫怪還活在某個角落。
李成蹊覺得最近江湖上看似平靜,卻有種風雨欲來的徵兆,並不是伐魔這種他看不上眼的事,他極其肯定,如果發生大事,一定跟醫怪脫不了關係。思緒有些混亂,李成蹊索性派人送去紙墨去他房裡。
將一張白紙攤開鋪在桌上,李成蹊先是寫下花舞欲的名字。
魔教與山風樓本無甚交情,半年前魔教教主忽然大開殺戒,連著端了兩個小邪教、一個小正派,震驚了整個江湖。他派人去查之下才知道花舞欲中了毒,整個人狀若癲狂。
因為花舞欲戰鬥力太高,李成蹊只能親自去魔教探個究竟。待他潛入魔宮後,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天人之姿的花舞欲。在見到花舞欲後,李成蹊身體裡的血液一瞬間全部衝到了頭頂,他陡然間爆發了極強的殺氣,沒有掩飾,也不想掩飾。
不再隱匿身形,李成蹊自黑暗中走出,想伸手將地上蜷縮成一團、痛苦呻/吟的紅衣男子拉起。然而痛苦極了的花舞欲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揮開即將觸碰到自己衣服的手。只是此時的花舞欲是很脆弱的,他內力全失,身體裡每一條經脈中都像有螞蟻在啃咬一般,痛苦得全身都在打顫,他並沒有能力對抗李成蹊。
李成蹊根本不理會他的反抗,他的左手將花舞欲的兩隻手禁錮在地上,右手撥開花舞欲並不整齊的衣服,果然,在花舞欲左胸心臟的位置,有一朵彼岸花妖嬈地綻放著。巴掌大的彼岸花沿著花舞欲左胸上那一顆紅點妖冶盛開,像是手藝精湛的藝人刻在他身上的圖騰,紅的驚心,紅的魅人。李成蹊卻知道,若是等這彼岸花的顏色漸漸變成黑色,花舞欲也就逐漸走向死亡。
噬心蝕骨,除了製作出這個毒的醫怪,沒有人能比他還了解這個毒了。他覺得不可思議,花舞欲中的居然是噬心蝕骨。
李成蹊身上的殺氣強烈得仿佛要化成實質,他冰冷著一張臉,手裡是從花舞欲身上撥開的衣服。
全身汗津津的花舞欲發出有些嘶啞的聲音:“你是來殺本座的,還是來上本座的。”
李成蹊:“......”
李成蹊已經十幾年沒有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了,自覺失態的他冷靜下來,抿了抿本就薄的唇,他把衣服蓋在花舞欲的胸口,左手依然以一種曖昧的姿態禁錮住花舞欲的兩隻手,右手卻覆向了彼岸花圖騰所在的位置。就在花舞欲真的以為他要圖謀不軌的時候,一股暖流自胸口奔流向每一條經脈。李成蹊在給他傳輸內力。
打從李成蹊進來,就被花舞欲身上的氣味給拉走了心神,花舞欲身上散發出來極濃郁的荷花香味。正是中了噬心蝕骨這種毒的人在毒法時會散發出來的氣味。拉開衣服求證,果然是噬心蝕骨。頭腦充血的李成蹊根本沒去看花舞欲的臉。
一成內力傳過去,花舞欲身體的顫抖逐漸緩和下來。這時李成蹊才看向花舞欲的臉,花舞欲也在看他。
花舞欲下顎尖尖,五官極美,長了張女子見了都要羞愧不如的臉。此時他衣衫不整,臉和散開的黑髮都是汗濕的,有幾縷頭絲更是濕漉漉地貼在他光潔的額頭和臉頰上。
方才的折騰又使得他臉色蒼白卻帶著一抹病態的潮紅,這幅姿態削減了花舞欲身上本來擁有的凌厲氣質,為他平添了幾分脆弱。如果有任何一個男人現在進來,大概都會想歪這裡是否發生了一場情/事,定力差些的可能還想要替代李成蹊,狠狠蹂/躪地上脆弱的美人。
這樣的美色在前,李成蹊偏偏熟視無睹。
李成蹊鬆開兩隻手,起身疏離得站到了離花舞欲五步之外的地方。
花舞欲只見他一雙冰冷的寒星目掃過自己,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教主可要整理衣冠。”
花舞欲:“......”
第11章 朋友
“你是何人。”花舞欲穿好衣服,也站起來。
五步的距離,兩人互相打量。此時李成蹊已經收斂了殺氣,爽快的沖花舞欲報上名:“山風樓李成蹊。”
“你就是山風樓的樓主?可是本座不記得魔教與山風樓結過什麼怨呢。”
這魔宮是花舞欲住的地方,然而因為毒發時花舞欲極其暴戾,富麗堂皇的裝飾盡數毀完了不說,就連床、案幾、之類的全部化身木板碎屑之流分散在地面。偌大魔宮一片狼藉,夜明珠的照耀下顯得十分頹敗。
李成蹊離花舞欲五步遠的地方還是個相對碎屑濺到的地方少些的位置。李成蹊也不廢話:“我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
花舞欲鳳目一挑:“本座為什麼要信你。”
“你中的毒是噬心蝕骨,第一次毒發時你會血液沸騰,嗜血嗜殺。第二次毒發時,你內力全失,也就是剛剛。我可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