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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貪來打擊他?哦,好方法。不對……難道他就不會受到自己的影響而更崩壞麼。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深只得點點頭,考慮著用啥大學中庸論語詩經周易春秋啥之乎者也的以及現代哲學唯*主義***思想啥啥的將其教化……總比被某個同是穿越者的大娘一句“扔出去畜*然後分屍”而弄個半死不活的好。
陳大娘爽朗地一笑,道:“那你就——”
此時,一人闖入。此人正是陳陣那個該死的頑劣。陳陣破門便大叫:“喂,那個賣茶的,叫啥名?”
正愁著怎麼在不被宰掉的同時教化陳陣的林深立馬答道:“林深。”
陳陣道:“哦。林深,老實交代,你那個水到底是哪裡來的?怎會這麼味美的?”
林深微微一嘆:“正兒八經是從黃泉打起來的。嗯,你娘應該理解。”
一聽此話,陳陣立馬望向了他娘。而陳大娘以袖捂口,道:“嗯,我能確定他說的是真的。陣兒,這人還是交你,一定好好對待哦。”
陳陣看了一眼林深這個悽慘的落湯雞,也沒多想,就對一旁的家丁說:“嗯,把這人軟禁到西廂去。”又轉向林深,“嗯,林深……幫我到黃泉去多取幾桶水好不好?幾兩銀子都可以。”
林深別了別嘴,壓下那句“呸!誰要給YOU打水!”而說出了以下一句:“呃,考慮考慮再說。”
陳陣有些委屈地一笑,道:“那好嘛。你先住西廂。”
林深無語了很久,任憑擺布地被領到了西廂。真是怪事,這人態度轉變咋這麼大呢?不會是被某壺黃泉水荼毒了吧?
此後三日,陳陣每日不厭其煩地拿著各種值錢的、有趣的玩意兒跑到西廂去。讓人直叫弓雖的倒是……其目的——
“林深林深,我把這個給你,你去幫我打一壺嘛!”陳陣手上捧的,乃是一個玉雕的小船,其工藝之精湛,簡直令人咋舌。恐怕又是什麼N朝流傳的絕品。
林深睜大眼望著那小船,就差流口水了。將那小船捏在手中咂摸了半天,然後僵硬著手將其還給了陳陣,壓冷了聲音道:“就這東西,跑路費都不夠,更別說打水了。”
陳陣很不服的咬咬下唇,小聲嘀咕道:“真是的,到底想要什麼嘛……”隨即拿著玉船,跑走了。
唉……這孩子,怎麼跟喝上癮了似的呢。林深無奈地感嘆了一下下。自己也有喝,怎麼就沒事啊?果然是自制力的問題麼。其實自己自制力還算好,人家拿著那張紅色長方形防水紙要挾都沒得逞。不過……說不準哪天還真就屈服在某種黃的或白的金屬下了。不過那水似乎不是自己的……就這麼拿去賣了算不算盜賣啊?
“……唉,要不是為了能回那個有電視有空調的世界,早逃了。”林深無奈地自言自語。
在陳陣的種種威逼利誘軟磨硬泡下,林深很執著地堅持了三個月。頭髮,似乎長了不少。衣服也早換成了從陳陣那騙來的棉布漢服,不過那件白襯衣倒是被陳陣以“某時可作把柄”為由,扣下了。
然後,終於到了某日清晨——
“嗚嗚……”隔壁房間傳來某女子幽怨的哭聲。而一向睡得淺的林深很不幸地被吵醒了。
林深打一個呵欠,抱怨一下古代牆壁隔音效果不好,敲了一敲隔壁房門。道:“喂,別哭了,有什麼事說來聽下吧。”
似乎是由於初中語文老師特有的溫柔,那女子居然哭的更厲害了:“嗚嗚嗚嗚……陳陣那個人渣……他、他……嗚嗚……他強搶民女、棒打鴛鴦……嗚嗚……”
林深大約明白髮生什麼事了。總結如下:某日此女走在街上,正好撞見了陳陣那頑劣公子,結果陳陣看上了此女容貌,抓到府上打算強娶,但此女已經跟別人私定終身啥啥的,於是就在這哭。一看門,果真上了一把很雷人很震撼很狗血很莊嚴很肅穆的特大號銅鎖。笨,鎖弄這麼大有什麼用!又不是現代標準防盜門,直接把這爛木門踹倒不就完事啦!還有,一般來說,調戲民女之前先強娶過門這麼紳士的事居然也是這傢伙干出來的,這事確實很難以接受就是了……算了,不想追究陳陣那瓜娃子的腦殼裡頭裝了好多渣渣。
“嗚嗚……他、他說今天就要過門……我、我……嗚嗚嗚……”斷斷續續的哭聲還在繼續斷斷續續,活像是見了鬼。
林深正好也無聊得慌,忽然心生一計:“喂,別哭了。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逃走。嗯,關子是要賣的,所以——你先問。”
哭聲似乎沒那麼悽慘了。
“啷個辦?”
“呵呵,涼拌。”
“啷個做?”
“呵呵,梁祝。”
“啷個整?”
“呵呵,涼枕。”[註:在川話里,“做”“祝”同音,“整”“枕”同音。]
許久的沉默。之後又是——
“嗚嗚嗚嗚嗚嗚~~”
“莫哭了,我說就是了嘛。咳咳,他說今天晚上娶過去撒,那我就稍微變下裝,來他個偷天換日,讓你混出去。”
“嗚……那你怎麼辦?”
“我?哈哈哈哈!我一個大男人他能奈我何如!等他發現噻,你早就跟著你心上人遠走高飛了!聽好,以下是我的計劃——”
…………
當日傍晚。
“恭喜恭喜!”“嘿嘿,飲得陳公子喜酒,幸哉!”……
只見身著紅衣,難得少了些紈絝氣多了些帥氣的陳陣喝得臉頰有些紅了,直道:“謝過了!”應酬半天之後,趕跑企圖鬧洞房的眾人,直奔寢室去也——
很遺憾,由於酒水度數不足,陳陣基本上還處於清醒狀態,掀開蓋頭看到一臉鄙夷的林深,直接嚇了個半死:“哇啊啊啊啊!!林深?怎麼是你!糟了,肯定是喝醉了……”
“哼,有什麼好驚訝的。不該你的就永遠不可能是你的,這叫天命。撞著我算你倒霉。好了,現在人家跑都跑遠了,我打包票你追不回來的。”
陳陣愣了半天,正要發話卻突然停住。眼前的林深,也是一身紅衣,比初見時長了許多的柔順黑髮不經意地垂在稜角分明的素顏旁,面頰似乎被自己欺負得有些蒼白,深褐的眼眸中藏匿著常人所沒有的堅定,秀顏在紅衣的襯托下竟然帶了幾分醉人的味道。想不到,想不到自己居然一直沒注意到這個在西廂住了三個月的人其實長得很好看的!陳陣很自然地色心大起了,林深很遺憾地作繭自縛了。
於是,在宇宙意識的召喚下——一場字面意義上的唇槍舌戰開始了。
半炷香之後。
“……陳陣你到底想幹什麼!”只見林深唇角淌血,衣領掛在手肘上,一臉暴怒地將陳陣踹下了床。
“洞房撒!”陳陣一臉純真的壞笑,“既然你嫁給了我,那就該……那個啥了嘛。”順便揉揉摔痛的大腿,爬回床上往林深身上一壓,制住他的手,翻過若干個滾之後,又一起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