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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姐姐言語中的譴責與惋惜,海國太子笑著安慰道:“姐姐少安毋躁,我曾經看過這位仙士的畫作詩句,覺得此人雖為修仙之人,然七情六慾卻濃烈至極,每一筆每一句都透著讓我心傷之感,這位丑仙的確與眾不同。”

    “是嗎?那我倒也想看看此人了,不過他怎麼還沒上來?”星辰仙子看向台上,並無一個人影,不由說道,“難道他知難而退了?”

    前面的比賽者都是在上一位選手退下後就很快上台,這一次卻始終不見人影,倒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紛紛猜測著這個丑仙是不是在看到珠玉在前知道自己無望晉級而退賽了。

    “師傅怎麼還不出來呀?”白岩在台下焦急的等待著,手心都滲出汗來,這幾日他沒有幫上什麼忙,卻明白那把琴對白清很重要,一邊暗罵自己的無能,也一邊盼望著白清能快點出現,無論是馨妃還是梅雲兒的曼妙歌喉都無法吸引他的一絲注意力。

    “啊!來了!來了!”婉婷突然指著從天而降的白衣男人興奮的喊道。

    飄緲白衣,悠悠如雲,踏風而來,宛若九天仙神。

    一披著白色斗篷的男人從天而降,看不清的面容,道不盡的風姿。

    “絕世風華,亦不過如此。”雙眼直直的望著台上出現的男人,海國太子有些發呆的痴痴念道。

    “閣下便是丑仙?”同為修仙之人,星辰卻感嘆於來人出塵的氣質,一身白衣,並不是人人都能穿出這般清冷孤傲的滋味。

    “丑仙見過星辰仙子,太子殿下。”白清對著而人略微彎腰施禮,謙和有禮而不失風骨,這讓星辰與太子對男人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仙士為何要以斗篷遮蓋面容?”雖然比賽沒有規定選手不能在歌舞比賽之中遮蓋面容,然而海國太子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望著男人柔和的唇型,並不像是年近四十之人,不過修仙之人多能養顏駐容,卻也不算奇怪。

    只是海國太子卻對丑仙的真實面容很感興趣,一個自稱“丑仙”的人,真的會丑嗎?還是在那遮擋了世人眼目的斗篷下面,是一張傾世之容呢?

    白清答道:“多有不便,還望二位見諒。”

    “那我們也不勉強仙士,仙士,請。”星辰出手示意白清可以開始比賽了。

    再次行了一禮,白清單手負背輕聲問道:“可否能讓伴奏之人上台?”

    “當然可以。”星辰點頭說道。

    “多謝。”男人謝道。

    此時,眾人只見一抹紅影突然出現在了丑仙身後,在場之人,竟無一人看清這紅衣之人的速度,不禁暗自咋舌。

    “咦?那紅衣服的人是誰呀?”坐在台下的行止不由疑惑道。

    一旁的白岩悶聲不出氣,緊握的拳頭卻幾乎扣入到肉里去,他幫不上白清的任何忙……卻只能坐在下面干看著,無言的怒火讓他有些顫抖。

    白清回頭看了一眼全身包裹在紅色斗篷中的獸王,他本想自己自彈自唱的,但這獸王卻異常堅決的不同意,無奈之下白清只有問獸王:無人伴奏,那要如何唱?

    接下來,那個四五歲大小的奶娃娃居然當著他的面“嘭嘭嘭”的猛然增大了身形,小小的衣服如何塞得下一個成年男子,結果那獸王就這樣赤身裸體的站在目瞪口呆的白清面前笑道:“我幫你彈啊!”

    “你……你怎麼長大了?”猛然意識到獸王是赤身對著自己,白清連忙轉過身背對著獸王,臉上滿是促狹的尷尬之色,一抹桃花染上了男人白皙的面頰。

    “我一直都是大的啊,只不過四五歲的奶娃娃樣比較好掩蓋我的身份。”看到一向波瀾不驚的男人那促狹的樣子,獸王忍不住的在男人身後吃笑起來。

    白清臉上一片火辣,想到這麼多年來他時常與孩子樣的獸王同床共枕,甚至一同洗浴,男人就覺得尷尬,他以為獸王是當真變成了孩子,哪裡料得到這條狡猾的蛇居然早就能夠變成成人了。

    變成成人模樣的獸王妖媚不減,只是少了俗艷之氣,多了一絲聖潔而不容侵犯的氣質,這得多虧白清月月餵食獸王自己的精血。

    看著這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獸王,白清無法想像一旦這個傢伙登上台去的後果,男人同時也覺得自己被獸王耍了,以獸王的資質去參加百花會奪冠毫無懸念,可是這傢伙卻偏偏等到自己進了五十名之時才現出真實形象來……毫無疑問,獸王這是故意的。

    不過走到了這一步,已是進退兩難,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過白清還是用一件與他的白色斗篷相似的紅色斗篷讓獸王披上,遮蓋了這蛇妖的魅惑容顏。

    雙手執琴盤腿坐於地面的獸王看到白清回望了他一眼,不由眉眼含笑,十指輕揮,玉石之音憑空而起,點點滴滴,落人心懷。

    微風起,輕拂衣角。

    白勝雪,紅似火,迷亂了人的眼。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

    君善撫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

    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魂隨君去終不悔,綿綿相思為君苦。

    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

    歌喉輕展,沒有一絲女子的柔膩,也無男子般的粗獷,低吟在喉間的清淡歌聲,仿佛來自遙遠的異世,沒有任何的技藝,沒有任何的技巧揉捏,卻用如此平淡的歌聲訴說了那震撼人心的千年情仇。

    一曲清歌,燃盡了萬世的相思。

    第四十三章-求愛

    “怎麼樣?”直到白清離場了好久,海國太子還是久久不能回神,品味著男人毫無技巧卻動人心弦的純淨之音。

    “什麼怎麼樣?”星辰回頭輕笑著問道。

    “你知道的。”太子假裝嗔怒的說道。

    低頭一陣吃笑,星辰仙子輕笑著說道:“當真是個走了火入了魔的男人,沒見過哪一個修仙之人能有他如此強烈的七情六慾,也未曾見過有一人有這人的出塵氣質,矛盾,卻也強烈,當真是說不清呀。”

    “那行,我就當仙子姐姐你同意了。”太子笑著拿過花名冊,在丑仙旁邊用紅色硃砂筆畫上一個圈,進入了下一輪的舞技場。

    星辰淡笑無語的望著太子搖搖頭,只是再看場上的女子詠唱時,卻也少了幾分興致。

    回味起丑仙唱罷離場之後台下的人竟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當男人都離開好久之後才紛紛鼓掌的情景,星辰仙子不由嘆了一句:珠玉在前,卻也不是不能更勝一籌。

    馨妃等人雖歌喉婉轉醉人,美則美矣,卻缺少了那種直擊人心的觸動。星辰仙子不由也對那名丑仙留了幾分注意。

    舞技場的比賽留在第二日,今日比賽之後入圍者還有時間休息上一宿。

    從下場之後,白清就發現白岩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著,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小岩,你怎麼了?”自從五年前,白清對白岩始終多了幾分難以說清楚的矛盾,一方面想好好照顧白岩,一方面又怕重蹈覆轍,也不敢對白岩過多關心,總是努力的如同一個長輩一般照顧著白岩。

    他教授白岩武功,教授白岩琴棋書畫,卻不曾坐下來與其好好談心,就怕過分的關愛,導致又一份的畸戀。

    然而,白清卻不知道正是他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如同一根銀針一般時刻扎著白岩的心,白岩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因為只有當他武功進步時,男人才會對他露出柔和的笑意。

    他喜歡看男人笑,喜歡男人的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

    可是,如今白清卻極少理他,總是抱著那個該死的妖獸,甚至在今天的比賽里都出現了一個前所未見的紅衣人,但他卻絲毫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對於白清,他真的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幫不上嗎?

    面對男人的關懷,白岩只覺得愧疚,他根本不應該得到白清的關切。

    像是倔強而賭氣的孩子,白岩咬著下嘴唇搖了搖頭,白清也未多問,畢竟婉婷他們都在,只想在回去後再與白岩好好談談。

    “爹爹……抱!”跟在身後恢復成四五歲孩童樣的獸王又伸著肉爪子,可憐兮兮的望著白清。

    “你都多大了,自己走。”說什麼白清也不會再抱獸王了,一看到這傢伙,男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一刻還成人模樣的獸王。

    這人,分明是在戲弄他啊。

    男人不由搖了搖頭,任憑獸王怎麼潑皮甩賴,婉婷他們怎麼勸,路人怎麼看,他都像是沒看見一般向前走,絲毫沒有把獸王抱進懷裡的意思。

    獸王暗自怨恨的咬咬牙,這個小氣的男人!

    而行止他們卻也不知道怎麼氣氛就突然變了,白岩沉默不語,小奶娃也憋著一張小臉氣鼓鼓的踩著小步子跟在後面,白清更是怎麼就突然狠下心來不抱奶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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