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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傍晚時分,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商家店鋪全部緊緊的關著大門,如同一個死城一樣死寂。
“這裡看起來是個小鎮,但卻是連接鬼界的地方,為何還會有人在這裡生活呢?”和朱棄一邊走著,白清疑惑的問道。
“沒有jian商,沒有惡霸,也沒有妖魔的肆虐。”朱棄解釋道,“這裡雖然是連接鬼界鎖在,每日不知道有多少鬼魂要經過這裡,但也因為這個原因,此地格外平靜,從不會有燒殺劫掠的事情發生。”
“為何沒有一個人呢?”白清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夜晚這裡是鬼魂進出之地,人們必須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家中,否則有可能被當做鬼魂而拉入鬼界之中。”朱棄停了下來,指著前面的河,說道,“這條河就是通往鬼界的必經之地。”
“好重的陰氣。”白清微微皺了皺眉頭。
對於仙人來將,鬼界並不是他們喜歡的地方,而對於魔,這倒顯得習以為常,朱棄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適。
“把這個帶上。”朱棄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放到了白清手上。
“這是?”清涼的氣息自玉佩之上緩緩散發而出,消除了圍繞在男人周身的陰氣,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帶上它,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朱棄溫柔的說道,不由微微抓緊了男人的手。
白清愣了一下,隨即收回了手:“多些。”也脫離了朱棄的溫度。
對於青的客套,朱棄只是一笑了之。
他只是在演戲而已,他只是要博得白清的好感而已,可是剛才他為何會忍不住的抓住男人的手,又為何因為白清的推拒而感到一絲惱火。
是白岩……
一定是因為白岩的原因!
朱棄微微皺了皺眉頭,或許他應該徹底抹去白岩的記憶與存在。
魔時不應該擁有屬於人的感情,這將會成為他的弱點。
“奈何橋,黃泉水,一舟渡,生死離別。”男人走到了河畔,遠遠的望著沒有編輯的黃泉水。
朱棄走到了白清的身旁,說道:“我們走吧。”說罷,從懷裡拿出一隻短笛微微奏響,很快一隻船出現在了河畔。
朱棄帶著白清上了這詭異的船。
船上只有一帶著斗笠的男子在撐船,而再也沒有其他人。
白清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擺渡之人,朱棄在一旁說道:“擺渡人是犯了忌諱的人,他還不是鬼,也還沒死,但卻要用陽壽在黃泉中擺渡,直至贖清了生前的罪,才能進入輪迴。”
“請問,你是哪裡人?”白清向那擺渡人問道。
擺渡人依然是木然的撐船,沒有說一個字。
朱棄又說道:“他的魂魄已經在鬼界,此刻只是一個傀儡而已,是不會回答你的話的。”
白清似是嘆了一聲,而後也不再說話。
待船靠岸,朱棄與白清下了船,擺渡人又劃著名船慢慢消失在黃泉河水之上。
“走吧。”朱棄說道。
“就這樣貿然闖入,會不會不太好?”白清謹慎的問道,“這裡畢竟是鬼界,你我都不是鬼魂。”
朱棄搖頭說道:“別忘了你我的身份,區區鬼界又怎敢擋你我去路,只要不是大鬧特鬧,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鬼界也像是一個有著制度的國度,這裡有守衛,也有偶爾閒散的鬼魂,但他們都不會靠近朱棄與白清。
只是偶爾看一眼,然而又恍惚的票開。
“對了,你不是問我你之前是怎麼把封印弄進鬼界的嘛?”
一路上實在是有些沉悶,朱棄不停的給白清講關於鬼界的事情,然後後者只是偶爾給幾個單調的音符作為客套的回答。
如果朱棄不講話,那麼兩個人完全就是毫無言語交流,一個跟著一個走。
安靜,真是讓朱棄有些無法忍受。
這樣對他於千里之外的白清,更讓朱棄感到深深的無奈。
這些日子依賴,無論他怎麼做,白清是再也沒有從前與白岩在一起是的那種從容與溫和。
“怎麼弄得?”白清順勢問道。
朱棄笑道:“分身。”
“分身?”白清想起有一次,夜情醉和獸王雖然都身在千里之外,但能夠讓自己分身瞬間來到他身邊。
“對,”見男人有了興趣,朱棄又說道,“分身是指元神從體內分化出來,可以瞬間於千里之外。”
“那時你跳下了誅神崖,卻能夠在瞬間封印了人間通往天界的道路,用的就是在墜入六道輪迴時的空隙,分化自己的元神,分別在人、鬼、妖三界設下封印。”朱棄說道,“而此刻的你為何沒有前世的記憶,也是因為你的元神並不完整。”
白清停了下來,說道:“你是說,我的部分元神也連同封印在一起?”
“對。”朱棄說道,“所以也只能由你才能收回自己的元神,從而揭開封印。”
“那樣我的記憶就會恢復嗎?”白清連忙問道,他真的太想知道他前世的事情了。
無論是關於朱棄,夜情醉,還是所有的一切。
朱棄頓了一頓,眼神變了一變,隨後答道:“是。”
第三卷-回夢仙遊
第六十七章 輪迴盤
“要過多久才能到?”已經在鬼界饒了許久,所見到的知識鬼界之景,就像是人間的街道一般,只是這裡生活的都是些鬼魂罷了。
“為何要先來鬼界,目的就是讓你恢復前世的記憶,封印之地只有你自己知道,其他人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到的。”朱棄一邊走一邊說道。
“恢復記憶?”白清問道,“不是要摧毀封印之後,才能尋回記憶嗎?”
“六道輪迴,奈何橋,一碗孟婆湯忘了前世種種,你入輪迴之時雖然元神不完整,但依然殘存部分意識,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回你殘存的記憶。”朱棄伸手指著前面說到,“鬼界之中有一處輪迴盤,在哪裡,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前世。”
白清點了點頭,說到:“那我們走吧。”
“不害怕嗎?”朱棄輕笑著,並肩著男人而行,鼻息間似乎隱隱飄逸著屬於白清身上的清淡冷香。
所謂的神聖之氣,驅散了鬼界之中濃郁的陰森,更讓鬼魂們都自動離他們遠遠的二不敢靠近絲毫。
朱棄厭惡一切仙神的氣味。
白清除外。
甚至,有點喜歡上了男人身上乾淨的蓮華聖氣。
“心無礙,無礙故,無有恐怖。”
不知從何時起,額前的兩縷黑髮已經成了灰色。
“不怕從輪迴盤裡看到你與我前世的愛戀糾纏嗎?”朱棄溫柔含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血色,“一定會很尷尬吧,轉世之後,你卻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
眼眸微含,男人依然著他不變的鑑定步伐,平靜的說道:“既然已是前世,又與如今的我何干呢,放不下,便是執念,執念則成魔,身為天界至尊,你又何必處處試探於我,需知今世的我是白清,也是琴華,但經過了六道輪迴,終還是有了變化。”
“你是在教訓我,不該執念於你,是嗎?”朱棄微微挑眉,本身是魔,又怎麼能成得了天界之神?
“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白清未曾看朱棄一眼,二十望著身旁而過的鬼魂說道,“人間七情六慾,造就了修羅地獄,執念與愛欲,又何止是簡簡單單的一人或一物。”
“熙熙攘攘的人世,來來往往的名與利,這些凡俗之螻蟻怎能放得下,”朱棄對於鬼魂不屑一顧,繼續說道,“落入地獄,便是他們的輪迴報應。”
“然而於我,執念與愛欲,又怎是凡俗之人能夠相提並論的?”朱棄對於白清將他和凡人聯繫在一起很是不屑。
“放下,的確很難,卻也不是不可能。”白清若有所悟的嘆了一聲,“這大概便是我的劫,能不能放下,能不能割捨。”
“想要便要得到,考慮這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做什麼?”朱棄最厭惡的,便是那些煩心的事情,想要做便去做,考慮再多又有何用。
“我倒是羨慕你。”白清突然笑了起來。
於蒼白之中綻放的笑顏,莫名的讓人心弦移動。
五年以來,男人的笑容便一天比一天少,時常呈現的便是一張毫無表情的容顏,或者是那略帶感傷的慈悲之色。
像今日這般突然的發自內心的笑意,是朱棄第一次看到。
不是苦笑,不是無奈的笑,二十真的笑彎了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