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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渣土車開到路口前的時候,突然“砰——”一聲巨響,渣土車一個前車胎爆了!
司機慌忙之中猛踩剎車,可失去了一個前輪的車輛根本不可能再保持直線前行,這一腳剎車下去,渣土車直接朝等紅燈的三十幾個人飄移而去!
一切發生的極快,前一秒還說說笑笑的人們,瞬間嚇傻了,離路邊最近的兩個人,一下子就被卷到了渣土車底下!
這時,剩下的人才反應過來,尖叫著一哄而逃!
然而渣土車飄移之後失去平衡,直接側翻,一整車渣土,結結實實扣到了三個來不及跑走的人身上,一霎將其活埋!
一團混亂間,只聽見一個刺耳的剎車聲,是隨後而來的車子發現不對,要停車,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車還沒停下,已經“砰——”一聲,將一個慌亂中跑出馬路的人,撞飛。
他躲過了爆胎,躲過了渣土傾翻,沒躲過後來車。
短短十幾秒,六人死亡。
待揚起的塵土全然落定,隊伍已經就剩二十幾個人。然而從領隊,到倖存者,都好像失憶一般,重又掛上笑臉,嘻嘻哈哈過了馬路,沿著既定路線,繼續前行。
徐望打了個寒戰,那種只有這一關才有的冰涼的驚悚感,又回來了。
死亡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你知道你一不小心就會死,卻不知道,危險在哪裡。
或者說,隨時隨地,都有無數種死法。
【製造意外的惡魔就在這些人里,日落之前,找出來,如果你還活著的話。】
這是上次他們走出咖啡店柵欄後,<小抄紙>給的第一句。
第119章 故友
歡聲笑語的隊伍慢慢走遠, 很快,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融入這明媚陽光下的車水馬龍。
小夥伴靜靜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久久沉默。
日光很暖, 卻驅不散籠罩在他們心頭的寒意。
好半晌之後,徐望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緩了緩繃緊的神經,轉頭想和吳笙說話, 卻見他不知何時拿出了筆和紙,又在那兒刷刷寫呢。
“你到底攻關什麼難題呢。”徐望一邊問一邊湊過去看。
昨天晚上他就看見吳笙忙活了,怕影響其思路,就耐心等著, 沒多問, 今天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了。
吳笙正奮筆疾書著,沒分心回答。
徐望直接自己看。
A4白紙,已被吳笙寫滿大半張, 一條條羅列得觸目驚心——
1)路口+紅燈+橫向重型車=死亡
2)路口+綠燈+縱向電瓶車=剮蹭→摔倒→橫向車→死亡
3)汽修店+門口輪胎充氣=爆炸→氣壓衝擊→死亡
4)商鋪=廣告牌掉落→死亡
5)井蓋=井蓋鬆動→翻轉→墜亡
6)公交站=公交車失控→死亡
7)橋樑=斷裂坍塌→死亡
8)……
越看手腳越涼,看到最後,徐望連那一絲好奇的熱情, 都消亡在了後背的颼颼涼風裡。
先前雖然知道處處都可能有危險,但畢竟身在咖啡廳這個安全區, 眺望街景,最直觀的第一反應,仍是視覺上的賞心悅目, 然後才是慢慢升起的警惕。
可看完吳笙寫這些,徐望再抬頭,就覺得滿目所見,哪兒哪兒都冒著黑氣,處處都畫著骷髏。
終於寫完最後一條,吳軍師放下筆,凝重地嘆口氣,才抬頭,言簡意賅地向徐隊長,介紹自己的科研成果:“死亡公式。”
“……”雖然已看出眉目,但真聽吳笙蓋章認定,還是讓徐望心情極度複雜。
錢艾湊過來,從桌上拿起公式表,霎時感覺地獄大門正向自己緩緩敞開:“你還真一一列出來啊……路口,井蓋,商鋪,公交站……不是,這一關還有下腳的地兒嗎?總不能全程飛吧?”
“低空飛有可能撞高壓線,高空飛有可能撞無人機。”池映雪悠閒靠在座椅里,沒湊過來的意思,但話里話外也聽明白了,於是很好心地給錢同學補充。
錢艾沒好氣看他:“說得像和你沒關係似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就你神遊太虛那樣兒,最容易踩坑。”
池映雪歪頭,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眼神特無辜地問:“你是在詛咒我嗎?”
錢艾:“……”
說是,顯得太沒戰友情;說不是,就等於向惡勢力低頭,這根本沒法選擇啊!
“小況,你別傻坐著了,趕緊過來背公式。”錢同學的選擇是,轉頭去拉況金鑫。
池映雪看著他和況金鑫拉拉扯扯,神情毫無波瀾,但等看見況金鑫還欣欣然挺配合,顛顛就過去看什麼鬼公式,眉心就不自覺蹙了起來。
況金鑫毫無所覺,全神貫注看公式。
“這只是一個初步公式表,基於我們上次的經歷和日常生活中最顯而易見的潛伏危險,”吳笙解釋道,“但這關的設置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粗暴,一些更複雜、需要堆疊更多巧合才能完成的死亡危機,我等下會繼續梳理。”
徐望聽著,佩服之餘,更多感慨:“幸虧你是好人啊……”
這要是壞人,就這腦子,簡直是人間巨惡!
吳笙不太確定地看他:“你這是……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