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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瞪眼,這氣氛這眼神了你給我這台詞?!
吳笙樂了,得逞似的:“你就是。”
你不在我的打算里,因為,你就是我的打算。
前排年輕的網約車司機艱難咽了下口水,為了五星好評,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懂,絕對的純潔,絕對的專業。
後排的池映雪重新閉上眼,皺著眉頭挪了挪身體,把連帽衫的帽子罩起來,遮住腦袋耳朵,也遮住戀愛的酸臭氣,這才重新安穩。
況金鑫抿嘴偷樂,低頭閉上眼睛,再度安眠。
錢艾眯著,幾不可聞嘆息,為什麼別人的人生都能迎來春光大好花團錦簇,自己這裡就永遠北風捲地白草折?
——吳軍師認為的“四下沒人注意”,飽含的水分才真是汪洋大海。
黎明初降,馬路上的車漸漸多起來,沒人注意,另外一輛SUV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車內,孔立澤坐副駕駛,退出觀察了半天的手機地圖,回頭和王斷然說:“錯不了,他們就是去機場。”
王斷然疑惑地摸摸下巴:“他們知道下一關的坐標點?”
從對手在飛行棋里的表現看,很明顯是第一次闖這關,連10/23都是第一次到,就已經知道11/23的坐標點了?
“買的,或者其他人告訴的,”顧念冷靜道,“想知道坐標點不難,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麼這麼著急過去。”
“最奇怪的是,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他們?”陳關眉頭皺得極重,但凡有劉海都能被頂開那種。輸給同一個隊,兩次,完後還上趕著跟蹤人家,這不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那個浮雕板,還有那隻貓,你不覺得蹊蹺?”王斷然白他一眼,“他們肯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xi……那裡古怪的事情多了,興許就是常規設定,只是我們沒遇見過。”陳關的“鴞”字差點出口,幸好反應快,收住了,一晚上飛行棋已經讓他頭痛欲裂,他可不想雪上加霜。
江大川對於這種智慧型聊天,通常都只是圍聽。偶爾放一下風。比如現在,時不時瞥一眼司機,以確認他對他們的談話的確毫不關心。
鴞的秘密,是不能講給非闖關者聽的,但闖關至今,他們也慢慢摸索出來,只要你的主觀上沒有告密意圖,而你的談話外人又沒頭沒腦的根本聽不懂,那麼頭痛欲裂的警告就不會出現。
鴞仿佛掌握了他們的大腦,至少也是存在某種連通感應,所以一旦告密的心念動了,警告就如影隨形,那麼只是想一想。
“是不是常規設定,跟跟看就知道了。”王斷然目光堅定,這讓他整個人罕見地顯出穩重,雖然這種氣質並不能持續太久。
一切可能和鴞有關的線索,他沒遇見就罷了,遇見了,絕對不要錯過。
這鬼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多待。
……
到了機場,天亮了,但是一種灰霾的微亮。厚厚烏雲遮得太陽無影無蹤,黑壓壓的天際,冷颼颼的風,山雨欲來似的。
清晨的機場已經人來人往,辦理完值機,徐望五人排隊進入安檢通道。
回到酒店的第一時間,他們就訂了能訂到的最早去往河南鄭州的機票。5/23在河南許昌,但為了方便接頭,兩隊將匯合點定在了鄭州。
這些王斷然小分隊當然是不清楚的。
他們唯一掌握的信息是,11/23,在貴州,但徐望他們辦理值機的航空公司,可沒有從這裡飛貴州的線。
半小時之後。
王斷然掛斷電話:“查出來了,他們去鄭州。”
顧念皺眉:“河南的關卡,只有許昌和安陽。”
孔立澤撓頭:“難道他們想去無盡海?”
陳關黑線:“打個車去隔壁城市就進了,用得著特意飛河南?”
“肯定有事兒。”王斷然把手機揣進口袋,祈禱這航班還有票。
徐望小分隊不知道自己已經帶上了小尾巴。登機時間還早,他們過了安檢之後,就在候機大廳尋了個沒什麼人的登機口,一片空座,隨便休息。
徐望眯了一陣,有了些精神,起來後發現錢艾、況金鑫、吳笙都在各自閉目養神,就池映雪,不知道鼓搗什麼呢。
他好奇湊過去,發現這位隊友舉著自己的手掌,正翻來覆去地端詳。
徐望莞爾:“你這幹嘛呢?給自己看手相?”
池映雪偏過頭來,問:“那隻貓,就是你說過的靈魂畫手?”
徐望給池映雪講過十年前的事,但在他面前放出來小三花,還是第一次:“對,就是它,我們進不去的地方,它來去自如,裡面什麼樣都能給你畫出來。”
池映雪微微蹙眉,視線又落回自己手上。
徐望看著他張開手指,歪頭又打量了好一會兒,納悶兒似的咕噥:“那么小的爪子,能握住畫筆嗎?”
徐望:“……”
這位隊友的關注點,永遠很偏門。
冷不丁,池映雪猛然回頭,目光一霎變得銳利。
徐望嚇一激靈:“啊?”
池映雪沒理他,眼睛危險眯起,視線來回搜尋,末了聳聳肩:“可能是錯覺。”
徐望扶額,第一次覺得和隊友閒聊天,都如履薄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