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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具悠悠起效。
空氣里,出現吳笙的聲音:“為什麼殺林琳?”
沒開場白,上來就是核心。
圍觀夥伴現在對吳笙,已經戴上“他對”濾鏡了,全稱——“聽他的就對了”濾鏡。
剛才打組合戰術的時候,對這位隊友的認可和欽佩已經達到峰值,現在再聽他開口,就覺得這場考試的全套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她知道的太多了。”中幻具的是灰外套,目光已飄忽。
保安看不見別人,就能看見自己同伴,結果同伴還中邪了似的,對空氣中那個鬼一樣的聲音,有問必答。他已經嚇得連叫罵都忘了,臉色煞白。
“她都知道了什麼?”吳笙繼續問。
灰外套說:“她知道我們要炸大廈。”
吳笙雖有預感,還是驚了一下。
“炸大廈?”錢艾沒控制住,脫口而出。
突然出現的第二個陌生聲音,讓保安猛地哆嗦一下。
灰外套卻置若罔聞,他似乎只對吳笙的聲音有反應。
吳笙:“為什麼要這麼做?”
灰外套:“好玩,嘿嘿,末路說小打小鬧不刺激,要干就干出大動靜。”
吳笙沒想到,在幻具狀態內,他還能有類似“情緒”的表達,這得是偏執到何種程度,才能在心裡留下這麼深的烙印:“末路是誰?”
灰外套:“我們的神。”
吳笙:“真實名字。”
灰外套:“不知道。”
吳笙:“長什麼樣子?”
灰外套:“不知道。”
沉吟幾秒,吳笙忽然換了問題:“你們有幾個人?”
灰外套:“四……”
“咚!”
突來的撞擊聲,打斷了問話。
窗外,吊籃在狂風中劇烈晃動,像寺院撞鐘的鐘杵,一下下撞擊著玻璃。
“啪!”
鋼化玻璃徹底碎裂。
“小心——”喊出聲的同時,吳笙將左右最近的徐望和錢艾撲倒,同時第一時間去找防具。
池映雪帶著況金鑫倒地,將人摟到懷裡。
鋼化玻璃碎裂成無數細小顆粒,崩進屋內,邊角圓潤,其實並不能對人造成真正傷害。
但和鋼化玻璃碎屑一起進來的,還有吊籃。
倒地的一瞬間,吳笙已經條件反射地去找防具,可還是慢了一步。
纜繩斷裂的吊籃,在狂風和擺動的慣性里,就像一枚鋼鐵炮彈,砸進屋內,砸在所有人身上——不算大的辦公室,撲倒在地上的人,無一倖免。
12:00,血色數字3。
所有小夥伴都憋著一股勁,沒任何遲疑,再度啟程,投入考試!
這就好比已經答到最後大題了,差一點點就能完成,突然被換了一張空試卷,那就恨不能一口氣憑記憶把前面的答案都重新填完,再回上一輪的關鍵點。
戰術思想沒換,吳笙用最快速度,替換了其中的文具,而後五人完美複製了上一輪的流程,12:27,已將人丟進錢總辦公室。
但這一次,他們沒有能誘供的幻具了。
好在,想知道的已經差不多了,現在的關鍵在於——對方有四個人。
用吊籃製造攻擊的算一個,依舊還有一個在樓里潛伏。
屏息等待中,吊籃如期而至。吳笙已提前用了<[防]金鐘罩>,卻沒料到吊籃竟然衝破了防具!
心急,往往讓人大意。
12:00,血色數字2。
灰外套、保安、偽裝成吊籃工人的兇徒,終於被五人穩穩拿下。其實有了文具,想對付他們幾個,並不難,難的是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的意外,和自己可能會犯的錯誤。
吳笙不想再犯錯誤,但也不能鬆勁兒,只剩兩次機會,一松下來,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還剩一個人。”他看向四個夥伴,“會是誰?”
四臉茫然。
三個兇徒被文具纏成蠶蛹,困在牆角。沒有誘供幻具,他們竟然真的不說一個字,哪怕用武具給他們些許疼痛,都是徒勞。而五人也下不去手真的嚴刑拷打。
“我們每個人都再捋一下,獨處的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吳笙強迫自己不要心急,冷靜下來,“不管你覺得它重要不重要,只要遇見了,就算。”
徐望:“秘書敲門給我咖啡,棒球帽來找我尋仇,剩下的就都是和你們在一起的了。”
況金鑫:“我在給狗狗梳毛,然後池……呃,哥,就找過來了。”
錢艾:“我跳樓,保安勸我別跳,但是撲過來救我反而是害我,後面我就一路下樓回自己公司……靠,”他眼睛一瞪,“是那個保安吧!他明面上要救我,其實就是故意推我的!”
“先存疑。”吳笙朝池映雪示意。
池映雪靠到牆壁上,經歷過的事情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過:“我從工位上起來,往門口走,物業在修燈,梯子上的鉗子掉下來,被我敏捷閃過。我只下一層樓,所以走樓梯,正好遇見保安押著一個人下來,他想挾持我,被我完美制服。然後就到小四金那裡了,再來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