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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正好要退租嗎,直接打包行李過來唄,這離十二點還仨小時呢,我把地址發你。”
“……”天降總統套,砸得徐望有點懵,總覺得這晚上幸福指數嚴重超標。但很快就想到了池映雪在古堡地下一層,捧著十萬塊準備交“轉學贊助費”的事兒,又覺得他哥弄個常住總統套,十分符合一脈相承的兄弟人設。
以為徐望的沉默是猶豫,錢艾進一步勸:“過來吧,”他語氣緩和,一字一句,團結友愛的,“有個老同學還等著你倆給一個青春的解釋呢。”
徐望:“……”
掛上電話,徐望轉頭看吳笙。
全程通話是免提,吳笙也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辦?”被戀愛沖昏的頭腦,降溫,並開始瑟瑟發抖地思考人生。
“實話實說。”吳笙聳聳肩,嘴角卻嘚瑟地往上走,“反正不說他們也能看出來。”
徐望哭笑不得,更要命的是還認為吳笙說得非常有道理。
不過除了他和吳笙的事,還有另外一個人也不能忽視……
“池映雪他哥,”徐望看進自家軍師的眼睛,全力叮囑,“我們得抓住。”
“……”吳笙想穿越到電話那頭,把炫富的池卓臨格式化了,“越想抓住的就越容易脫手,”他教育徐望,“你得選個不是那麼想抓的。”
徐望樂,歪頭故意問:“比如某個姓吳的同學?”
吳笙沒答,而是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拿起徐望的手,放到他掌心。
徐望愣住:“這是什麼?”
“四百萬。”吳笙說,“都放公共帳戶里吧。”
徐望驚呆:“你搶銀行去了?”
吳笙樂:“我從公司退股了。”
“不是,等一下……”一時之間,徐望有點切換不過來。
吳笙聳聳肩:“本來回來就想和你說的,誰知道你突然提信。”
徐望張大眼睛瞪他,提信還提錯了?!
“當然,提的好,”敏銳感知到不妙的吳笙,飛快轉折,完全不管生不生硬,“所以我這不就把退股的事先放一邊了麼。”
“你不是去解決大客戶的問題了嗎?還是你直接把大客戶給解決了?”不然徐望實在想不出,公司蒸蒸日上呢,有什麼理由退股。
吳笙握著徐望的手,把人拉近一點,耐心解釋道:“這次客戶那邊的小問題拖成大問題,就是因為我拿著項目核心,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回來……”
“但如果公司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在鴞里呢?我沒接到呢?可能一個晚上,這個沒解決的狀況就會造成公司不可能挽回的損失,”吳笙搖搖頭,“我不可能隨時隨地兩邊跑,合伙人和員工也沒義務遷就我。”
徐望這才發現,吳笙眼底,疲憊的黑眼圈。
河北兩天,加上先前闖關和坐飛機回北京,這人該不會三天沒合眼吧……
“合伙人讓你退的?”
“不是,我自己要退的。”
“可做IT是你的理想啊,你辛辛苦苦回來創業……”
“我的理想是你。”
徐望沒了聲音,怔怔看著吳笙,第一次體會到傳說中的“會心一擊”。
靜靜對望了不知多久,徐望也沒從吳笙神情里找出破綻,可最初的甜里,還是泛出酸澀,委屈。
“你別撿好聽的說,”他咕噥著,終於說了一直不想承認的現實,“沒有‘鴞’,我們根本都不會再遇見。”
“會。”吳笙平靜,但篤定。
徐望不解看他。
吳笙的聲音低下來:“我回國就是來找你的。”
徐望愣住,幾乎是本能地控訴:“你根本沒找!”
要找,他們還至於在“鴞”里重逢?
吳笙咽了下口水,有那麼點底氣不足:“因為還沒錢養你,我就想先賺一些,再找,反正好幾個同學都說你在北京,又跑不了……”
“……”有四百萬入股,沒錢養他?他是長安街幾個億的四合院嗎!!!
“卡你就拿著吧,”話都說開了,吳笙也不拐彎,“一個徽章手冊二十萬,後面還不知道要用多少錢。”
徐望知道自己該高興,被人這麼放在心上,這麼傾其所有,還是自己喜歡的人,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相反,他還生氣,氣吳笙傻,簡直傻死了!
“你就沒想過我拿著錢直接跑了?跟別人了?”
吳笙茫然地眨眨眼,很明顯,真沒想過。
不過被這麼一問,他開始認真想了。
良久之後。
“你要跑了,那咱們也就不是一隊了。”
徐望跟不上這個神奇的思考方向:“所以?”
吳笙微笑:“你確定想在“鴞”里和我成為競爭對手?”
徐望:“……”
一個吳笙當軍師的競爭隊伍?
一個英漢詞典一樣厚的戰術方案冊,並且很可能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