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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徐望:“張雷要追鄒璐璐!”
吳笙:“痴心妄想,白日做夢!”
“叮——”
“錢艾吃東西!”
“風捲殘雲!”
“叮鈴鈴——”
【鴞:恭喜過關,1/23順利交卷!親,明天見喲~~】
熟悉的聲音在耳中響起,只是內容從昨天的“提前放假,送你回家”變成了今日的“恭喜”,語氣則是不變的欠扁風。
徐望眼前一黑,只覺得那失重感又來了,他想喊其他人,喊不出聲,想抓住些什麼,但只有虛無。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很漫長,又像是只有白駒過隙的一瞬,雙腳終於重新踩上地面。
清風吹過臉頰。
徐望四下環顧,一片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有點慌,下意識出聲:“吳笙?”
“在。”回答響起,很近。
“徐哥,我也在!”不用人點名直接報導的必然是況金鑫。
“這他媽又是什麼鬼地方!”永遠處於暴躁邊緣的孫江。
隊友都在,讓徐望稍稍安心。
從明亮雪原回來的雙眼終於慢慢適應黑暗,徐望抬頭,看見了月亮在烏雲背後映出的皎潔光邊。
又是一陣清風過。
明明該是微涼的深秋夜風,吹在凍得通紅的臉上,竟是暖暖痒痒的。
是夜,北京的夜。
他們回來了。
徐望終於安心下來,收回目光,四下環顧,想當然認為自己還和昨天一樣站在十字路口,可這一看,就愣住了。哪裡有什麼馬路,他們四人正站在一座湖面的橋上,湖不算太寬,看起來像是公園的人工湖,橋欄杆是鐵藝的,精緻中透著古樸,橋對岸似有綠樹成蔭,草木繁茂,樹枝在月色下隨風輕擺,影影綽綽……
慢著。
徐望眯起眼,仔細打量,越看越覺得這景色十分眼熟:“這不是青年湖公園嗎!”
經他一提醒,同樣住在附近、時不時過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況金鑫和孫江恍然大悟:“可不是!”
徐望一肚子疑問,正要繼續和隊友交流,忽聽吳笙念出一串數字:“116.4085,39.9616。”
循聲而望,只見吳笙低頭盯著手機,屏幕反射的冷光映亮他緊鎖的眉頭。
“你……哪來的手機?”
“今晚被吸進去之前特意放口袋裡的,不過沒用,在裡面根本沒信……”話沒說完,吳笙忽然反應過來,“手機不是重點!”
“OKOK,”徐望趕忙安撫,回歸正題,“你剛才念什麼呢?”
“坐標,”吳笙把手機拿起來亮給徐望看,那上面是帶有坐標抓取的衛星地圖,“我們現在的位置和小抄紙里的坐標完全一致。”
在旁邊聽著的況金鑫第一反應就是看自己胳膊,想重新回顧一下坐標,結果找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手臂上的詭異圖案已經隨著他們回到現實而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那裡和現實在地理位置上共用一套經緯度?”徐望沒費力氣求證,吳笙的腦袋堪比計算器,他說坐標一致,那就是一致,但這事兒沒道理啊,“那裡是白天,這裡是晚上,那裡是雪原,這裡是公園,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用同樣的坐標體系有什麼意義?”
“誰在那裡——”
橋頭忽然傳來巡園保安一聲大喝,打斷了四人的“鑽研”,隨後一道手電筒光直射而來,照亮了夜色下四個“可疑分子”的身影。
徐望向來遵紀守法,吳笙腦子還在坐標上,況金鑫就沒在十二點以後出門過,故而手電筒下,三臉呆愣。
這時候就顯出孫江社會閱歷來了,立刻熱絡回應:“哥們兒,我們鍛鍊身體呢,夜跑!”
保安警惕皺眉,將信將疑。
孫江立刻振臂一呼,小碎步顛起來:“哥兒幾個,歇差不多了吧,繼續,一二一,一二一!”
徐望、吳笙、況金鑫連忙跟上,呈一豎排,跑得還有模有樣。
凌晨三點的青年湖公園上空,響徹他們的嘹亮口號——
“一二一!一二一!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
若仔細聽,還有些許閒話混雜其中——
況金鑫:“徐哥,後來猜詞你說的那些人都是誰啊?”
徐望:“高中同學。”
況金鑫:“……”
孫江:“嘖,你倆念書的時候是不是光在背後編排同學了。”
徐望:“他們也沒閒著啊,說他裝逼。”
吳笙:“說他話癆。”
徐望:“說他總拍老師馬屁。”
吳笙:“說他和誰都是閨蜜。”
徐望:“操,最後這句誰說的?!”
吳笙:“……”
青春已逝不可留,何必還要猛回頭。
第6章 整理
踏著夜色,四人一口氣跑出公園。公園外就是安德里北街,兩側大廈也好小區也罷,都熟睡一樣安靜著,只路燈幽幽的光,映著地上的片片落葉。
“現在怎麼辦?”況金鑫氣喘吁吁地擦了一把汗,因穿著禦寒的厚外套,又“夜跑”了半天,這會兒臉蛋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