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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若眸子輕顫了顫,急欲掙開。
“別動啊,我有傷哦。”那聲線里摻了一絲涼意。
木若抖了抖,而後聽話地放棄掙扎。
“宮主玩笑了,”李明德幽幽開口,“宮主身邊有美眷三十,聽聞碧落宮藏花閣更是弱水三千,青衣派小小一個弟子,哪裡入得宮主法眼呢?”
木若心口一澀……這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啊喂……
白墨聞言輕笑出聲,不顧眾人驚異目光,俯身齧住木若的耳垂,輕攏慢捻,片刻後方重新開口:“我說入得便入得,李門主何故如此吝嗇?”
“百日之後,白木願入碧落宮,為奴為仆,”木若的聲音有些微顫慄,卻也有堅持,“所以,請……宮主不要難為我師傅了。”
一句宮主、師傅,親疏立明。
“為奴為仆?”白墨輕笑,語氣里卻有不容忽視的危險,冰冷懾人,“你未免……想得太簡單。”語音未落,他已貼近她的脖頸,忽而一口咬了下去。
“宮主還請自重——!”一聲怒不可遏,凌空而來。
木若驚顫抬眸,便見林葉飛一臉怒意站在二人身前幾尺處。
“……”白墨卻似未聽到一般,依舊噬咬著木若不肯放開,眸底有隱隱的厲色。
林葉飛見狀,周身怒意騰烈如火,手中劍身一震,立時就要提劍刺過去。
“葉飛!”“大哥!”
李明德與木若同時出聲阻止,林葉飛恨恨地收劍。
“唔——”一滴血順著玉頸流下,木若吃痛悶哼,抬眼卻正對上白墨複雜的眸色,“你離…遠些——”
覆裹交疊在她身前的袍袖離開,墨發美人頃刻便退避幾尺,唇角尚染著血紅之色,眸光冷厲:“木白身上的毒與你有關吧,汀蘭押你回去你卻敢不從?”見木若及眾人都是驚愕不解的模樣,白袍美人唇角淺勾起寒涼的弧度,“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對你有什麼興趣吧?”
木若眸子輕顫……他終究還是將她忘了,忘得乾乾淨淨。
白墨卻未給她開口的機會,語氣冰冷而迅疾:“方才我已在你身上下了江山淚,不想心脈盡斷而亡,九日之後就到沐陽找我,否則——”白墨輕笑,卻寒徹人心,“十日之後,回天乏術。”
言罷,轉身離去。
只餘一句話在樓中迴旋:“我會等你。”
身後林葉飛疾步上前,抬手試脈,半晌,頹然垂了手:“若兒,是大哥沒照顧好你。”
木若望著那人白袍上浸著的紫黑色血跡,眸光閃了閃,下意識望向一側,繼而一怔:“——二師姐被帶走了。”
眾人聞言望去,都不禁心下一驚:偌大一家客棧內,除青衣派弟子之外,展藍兒以及所有食客甚至是店小二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不見了蹤影。
久未作聲的李明德眼底閃過異色……碧落公子,果然早已不復當年……
木若則垂眸黯然……她所擁有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三日後,沐陽。
“若兒,有那人的傳信了麼?”林葉飛眉目間憂愁遍布。
木若搖了搖頭,輕笑道:“大哥,你不必擔心,既然他認為木白身上的毒與我有關,必然不會讓我輕易死去的。”
“讓他忘了你,卻是如此結果……”林葉飛嘆道,“那麼木白的毒,又是怎麼一回事?”
言及此,木若眸色略暗:“……蝕心蠱。”
“蝕心蠱……”林葉飛忽而一頓,繼而驚起,“蝕心蠱?!”
木若一愣:“是啊,怎麼了?”
林葉飛的臉色一時晦暗難辨:“……若兒你…為何要對木白下蝕心蠱——?”
木若怔在原地,半晌方回過神來:“大哥你說什麼呢——木白是我親兒子,蠱毒怎麼可能是我下的?!”
換做林葉飛怔愣:“…可蝕心蠱不是你們木家的絕學麼……我記得是父親告訴我,當年他不慎被仇家下了蝕心蠱,正是木伯父救了他,因此當時才想要為你我定下娃娃親,不過後來伯父卻突然變卦……”
…可蝕心蠱不是你們木家的絕學麼……
…木楓,傷了她,你該死……
…哈哈…白墨…看看你手上沾的血…那是木家人的血…她會恨你——會恨死你的!!!!哈哈…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她了!!!!!哈哈……
…木白身上只有殘蠱,我有壓制蠱毒發作的藥……至於解蠱,我會想辦法的……
…公子他……另有隱情……
蝕心蠱…木家血案…男女合歡…伶落…傷身…舊疾…紫黑色血液…蒼白臉色…木白身上的殘蠱……
林葉飛驚滯地望著木若,眼前的人仿佛在一瞬間崩潰——女子毫無徵兆的哭泣最終變為嚎啕,淚水像泄閘的洪水一樣湧出,那毫不掩飾的悲痛幾乎要將人淹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