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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面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驟然一震。
容恬濃眉猛皺,沉聲問:「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法師平日都是天一亮就傳喚早飯的,今天卻一直沒有傳喚,奴才斗膽進入看看,結果發現大法師已經……已經沒了氣息。」
「沒了氣息?是有人潛入,還是下毒?昨晚他營帳里誰在侍候?」
那王宮內官見容恬言辭嚴厲,打個冷戰,慌忙伏下身子道:「大法師昨晚還好好的,和平日沒什麼異樣。他晚間一向都要修煉,嚴禁任何人打擾,因此奴才昨晚侍候完大法師的晚飯後就再沒有進去。大王恕罪,晚上沒有大法師的傳喚,奴才是不能進去的,所以……」
「身上有傷口嗎?」
「回稟大王,松騰大法師象平常一樣盤腿坐著,神態平靜,身上什麼傷口也沒有。」仿佛回想起松騰平靜死去的詭異樣子,王宮內官打個哆嗦,用發抖的雙臂撐著上身,頭也不敢抬起地一一稟報:「就象……就象被邪魅招去了魂魄。」
「不會是……」鳳鳴扯扯容恬的衣袖,略顯得有點不安:「每天用血做的護身符太消耗元氣,所以無聲無息地……」
「怎麼可能?松騰是修煉之人,暫時沒有了氣息,這說不定是修煉到達境界的一種狀況。他們這些無知的人不明白,所以大驚小怪。」容恬握著他的手,安慰似的用力緊了緊,臉部表情緩緩放鬆下來,冷冷掃了周圍一圈,視線最終定在已經渾身大汗的王宮內官背上:「用不著慌張。不過……雖然如此,還是要借這機會查查別的什麼,東陵!」
「下官在!」侍衛總長東陵立即從人群中站出來,額頭也是一頭冷汗。他身為侍衛總長,總管駐地警戒安全,假如松騰是被人謀殺的,他也逃不過責罰。
「將昨晚侍候過松騰,還有進入過松騰營帳的人看管起來,逐一審問。」
「是!」
「松騰營帳中的東西,都不許搬動,找藥官來,看看是否有人下毒。」
「是!」
「另外……也好好搜一搜鳴王的營帳,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是!」
容恬不緊不慢布置完,才轉頭對鳳鳴微笑,輕鬆道:「今天不騎馬啦。如果你乖乖沐浴一番,然後睡個好覺,那麼等你醒來的時候,本王就賞你一天時間,讓你為所欲為地干你喜歡的事。」
「為所欲為?」鳳鳴的漂亮眼睛頓時大放異彩。
「嗯。」
「幹什麼都行?」
「幹什麼都行。」☆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鳳鳴歡呼一聲,連聲答應:「好,好,你可不許食言。」
容恬寵膩地看著他:「本王怎會食言?不過,若本王回去的時候發現你還沒有睡著,這個承諾就要取消。」
「一言為定!秋籃秋月秋星采青!」鳳鳴一口氣連珠炮般吩咐:「我們回營帳去,快快,準備沐浴。」
「奴婢遵命。」整齊一致,清脆如同黃鶯的動聽回答。
侍女們圍了上來,猶如一陣七彩雲朵般,簇擁著鳳鳴快速消失在簾門之後。
容恬眼看鳳鳴進了營帳,低喝道:「東陵,隨本王去看看松騰的營帳看看。」
「是。」東陵跟在容恬身後,思量了很久,忐忑不安地問:「大王,真有人能修煉到不用呼吸的地步?這樣說來,松騰大法師恐怕是十一國最厲害的法師了。」
「這種話你也信?松騰多半是被人害死的,本王定要查個清楚。」
「可是鳴王……」
「鳴王他是看多了武俠小說,所以相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武俠小說?」
「這個東西,本王尚且不懂,你就更不會懂了。」
營帳內,鳳鳴喝了秋月端上的熱茶,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穿著寬大舒適的絲袍,抱著大團的軟枕坐在坐墊上。
「鳴王還不困嗎?」
「不困。」
秋月吐吐舌頭,忙揭開已經被喝空的茶碗,幾片安睡樹的枯葉確實混在茶葉中。
「咳咳……」秋籃朝采青打個眼色。
又一束鎮定安神的薰香被點燃起來。
「鳴王……還不困嗎?」
精神奕奕的鳳鳴瞪著兩顆發亮的眼珠:「不困。」
「可是……鳴王答應了大王,沐浴後就好好睡覺啊。」
「因為……」鳳鳴垂下頭:「我正在想一個重要的問題,所以無法入睡。」
「想問題?」侍女們好奇地看著他。
鳳鳴露出懊惱的模樣,沉默了足足一刻鐘,猛地甩了甩頭,受不了地大嚷起來:「在容恬心裡我是個笨蛋嗎?松騰是我的護身法師,他死得莫名其妙說明我的處境變得非常糟糕,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不懂嗎?他居然用那樣沒水準的荒謬謊話來欺騙我!你們也在我面前搗鬼,點這麼多熏死人的香。還有,秋月,」鳳鳴忽然提高音量:「你在我的茶里放了什麼?居然會有一股甜味。」烏黑的眼睛轉向秋月。
「啊?奴婢……奴婢……」秋月被他突如其來的提問嚇得倒退兩步,花容變色。
秋星扶了秋月一把,強笑道:「鳴王今天真是特別厲害呢,想事情比誰都快。」正轉著眼珠想個什麼話搪塞,門帘被人猛然掀開,帶進一陣涼風。
容恬陰沉著臉走進來,沙啞著嗓子道:「王宮傳來消息,太后病重。」
第五部《暗香魅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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