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一轉身,看見遠遠的橋頭站著不少侍衛,人人手握劍柄,背影嚴肅得嚇人。他才不會傻得自己冒出去挨罵,既然游泳過來,當然也游泳回去,悄悄下了水,游回岸邊。
「為了三十件寶物,再爬一次樹吧。」玉郎濕漉漉地上岸,抬頭選擇目標:「這次找一棵結實點的。笙兒真是的,明知道我對王宮不熟,還和我玩抓迷藏,害我要反反覆覆登高找人。」
來了沒有?
沒來。
怎麼還不來?
皇帝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著。腰上蓋著隨時可能滑落的外套,契丹的布料遠沒有天朝的絲綢細膩,粗糙地磨著養尊處優的腿。更可恨的是,那粗粗的布料,給那最敏感的地方帶來異常的感覺。
一代天驕,竟然會有這麼尷尬的時候。
契丹人真可惡!
契丹王子該殺!
外面那群沒用的侍衛,統統該殺!
怎麼還不來?
門外又來了動靜,皇帝聚精會神地看著門口。
門推開了,又掩上了,詠譚閣昏暗的燭光下,皇帝用力眨了眨眼睛。
「皇上,我回來了。」
怎麼是你?為什麼是你!玉郎那小子哪去了?九弟哪去了?
「我答應了幫你保守秘密,不好找你的宮女侍衛們要,只好自己找了一條乾淨的褲子。」
褲子,那倒是不錯的。
終於有褲子了,不幸之中最大的安慰。
「我幫你穿上吧。」
好,等我穿上褲子,等我身上的毒解了……
「不過……」蒼諾拿著褲子,蹲在皇帝腳下,正打算幫他套上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仰起頭,誠懇地問:「這褲子找得不容易,禮尚往來,皇上可以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陰謀!果然有陰謀!
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帝會因為光著下身而被要脅答應要求的?
皇帝英俊的臉扭曲變形。
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在手不能動,肩不能抬,管他要兩國邊境劃分,還是武器糧餉供應,使個緩兵之計,含糊地應一聲,明日反悔好了。
反正沒有人證,諒他也拿不出物證。
「什麼要求?」皇帝的音量只有那麼大,在昏暗燭光下,有限的空間中聽來,低沉悅耳,帶了點沙啞的性感。
「我想抱一抱皇上,就現在。」
現在?看來,並不是天朝歷代軍法中任何一條都可以對付蠻族,至少緩兵之計不行。
向來精明的皇帝也不禁愣了愣:「抱一抱?」
真是未曾教化之邦,幫人拿條褲子就要禮尚往來,還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難道只有肢體接觸才可以表達謝意?就不能學一學天朝的禮儀?
「可以嗎?」
褲子在你手上,選擇只有一個……
「可以。」皇帝滿心無奈,表面上威嚴地應了一聲。
都是男人,擁抱一下也不打緊。其他的事,等朕身上的毒解了再說。
「多謝皇上!」蒼諾得了應允,眼睛的顏色驟然深沉下來,駭了皇帝一跳。
高大的人影貼上來,將皇帝輕輕鬆鬆地打橫抱起,溫柔細心地放在乾淨的地毯上。
「你……這是幹什麼?」
「抱你啊。」
蒼勁粗糙的手滑進龍袍里,靈活得讓人無法相信那是一雙蠻族王子的手。
勁道那麼巧,拿捏得那麼准,不偏不倚,輕輕一掠,驚得皇帝胸前的小小突起驀然挺立。
「放開!」手腳俱軟的皇帝只剩表面的威嚴。
蒼諾王子的笑聲就在耳邊,熱氣吹進他的耳里。
「天朝有一句老話,君無戲言。皇上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哦。」
放肆,放肆!
禮儀上的擁抱,和床笫之間的「抱」,怎麼可以混為一談?
陷阱,這是陷阱!
「你好大的膽子,朕……」
「錚兒。」
「……什麼……」皇帝眼皮猛然跳了一下。
「錚兒。」蒼諾王子俯身,解開身下男人身上的龍袍:「你的名字,不是叫錚兒嗎?」
燭光搖曳下,蒼諾的身影顯得巨大無比,仿佛什麼都逃不開他的掌心。
皇帝聽著「錚兒」兩個字,如行雲流水般從他曲線剛毅的唇里吐出來,竟不可思議的沒有一絲彆扭。
有那麼片刻,皇帝忽然連話也說不出了。
他自然是有名字的。
現在,他是皇上,是天子,是主子;過去,他是二王爺,是二哥……
但他,的的確確有自己的名字。
只是許多年來,已經很少聽見有人這麼親切地喚他。連他本人,也對這個名字感到莫名的陌生。
他的名字,叫錚兒。
「錚兒……」
他本來以為,再沒有人會這樣在他耳邊喚他。連相敬如賓的皇后,無論外頭還是內室,也從不敢這樣喚他。
「錚兒,叫你錚兒,可比叫你皇上舒服多了。」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眼眸里閃爍著勝者精明的銳利光芒。
這就是剛才那個溫和敦厚的蠻族王子?
「你……竟敢直呼朕的姓名……」手腳皆軟的皇帝一臉複雜,似乎連表面的威嚴也保不住了。
蒼諾笑了笑,答道:「我敢。」
手一揚,象徵天朝皇權的龍袍被拋到一邊,失去了明黃色的尊貴掩護,臉無血色的皇帝坦露著全身,經過宮女們精心保養的肌膚彈指可破,裹著男性的肌肉,起伏延綿,美好如天朝的河山。
「朕要殺了你!」皇帝眼中she出恨意,這樣強烈的目光,能讓天朝所有臣子嚇得倒地求饒。
蒼諾微笑地直視他,糾正道:「現在,你不是朕,你只是錚兒。」他低沉的聲音溫柔動聽,皇帝怔了一怔。
直到蒼諾分開他的雙腿,他才膽顫心驚地明白危機正式來臨。
「你敢……朕一定殺了你,凌遲處死!朕要派軍討伐契丹,朕還要頒旨……」
「不是朕,」蒼諾再次溫和地糾正了他,不能動彈的皇帝就在身下,英俊的臉扭曲著,又恨又懼。那樣生動的表情,怎麼會是一個不懂得愛惜自己,珍惜自己的皇帝?「……是錚兒。」
他說著,抵在小巧羞澀的入口。
「你……你敢……」
「我敢。」蒼諾又笑了笑。
他挺腰,抹了香油的碩大,緩緩擠進似乎容不下異物的小洞。皇帝發出痛苦的嗚咽,癱軟的手腳連一絲掙扎也做不出,剛剛進到一半,他已經覺得仿佛要被這火熱的異物給撕碎了。
「別怕。」蒼諾柔聲安慰著,低頭親吻他不斷顫抖的唇,但腰力還是鍥而不捨地往前壓去,執著地挺進到了最深處,才停下來,抓過地上的龍袍一角,為皇帝抹了抹額頭黃豆大的冷汗:「你看,全進去了。」
「滾……滾出來……」疼得快暈倒的皇帝吐字不清地命令。
「出來?」蒼諾動動腰身。
往外剛抽一點,皇帝慘叫起來:「啊……別,別動……」
蒼諾停了下來,耐心地問:「不用滾出來了?」
皇帝羞怒交加,什麼莽漢,什麼直率豪邁,壓根就是只陰險的狐狸!
奇恥大辱……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錚兒,你不知道吧,我曾經見過你一面。」
「別動!你停下……別……別……」
「你的名字真好聽,錚兒,錚兒,是不是天朝一種優美的樂器?」
「啊啊啊……你……朕要殺了你!」
「在我眼裡,你不是朕,你是錚兒。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對著園中的花說著自己的名字。我想,這個人命中注定是要我好好抱緊的。」
「不……不要再來了……」
「命中注定……和你們天朝人一樣,我們契丹人也是相信命運的。不過,我們的神明不喜歡我們哭哭啼啼,不敢這個不敢那個,我們的神明喜歡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好疼……你殺了我吧!」
「你是我命里要好好抱緊的人,我怎會殺你?就算將來要死在你手上,我也不會殺你。」
兩副年輕的男性身體緊緊結合在一起,幽靜的詠譚閣內,充斥汗味和火藥味。
這種事,不是沒聽說過。
王宮裡yín靡之事本來就多,當日未登帝位時,就曾經聽說安國舅男女通吃。男也好,女也好,只要撞在他手上,色心一起,也不管對方肯不肯,命人搶到府里,先縛了手腳就強上了。
他深得父王寵愛,從小就是百官爭相討好的對象。未行成人禮,就已有人悄悄送上模樣不錯的女孩子,再晚一點,模樣好的男孩子也不時送來一兩個。
他那時候還年少,沒有如今律己這樣嚴格,有看眷討人喜歡的,也時常會笑納一二。對於他這樣的貴人來說,抱著男孩子春宵又有什麼大不了,只要身子不錯,懂伺候,男女其實都沒有什麼大差別。
從前看他抱的那些男孩,大多數行樂時都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呻吟聲幾乎透出王府外牆去,誰又想到被抱原來是這麼疼的?
疼!
一下猛烈的衝刺把他的魂猛然拉回身軀。皇帝顫巍巍地抖動了—下眼瞼,那張可恨的臉還印在眸底。
端端正正的大臉,近看輪廓倒也雕琢得不錯。沒有天朝人的精細玲瓏,清一色繼承了塞外民族的粗豪威猛,要不是自己此刻受他酷刑般的折磨,誰知道這麼一個莽漢,居然有如此深沉的機心?
唇上一陣紅熱,胸膛被壓得幾乎無法呼吸。皇帝被動地掙扎了幾下,好不容易等蒼諾放開了自已的唇,拼命呼吸了幾口空氣。
一屋的活色生香,連同男性的麝香味,一道擠進快充血的肺里。
蒼諾氣力長勁,親吻褻玩,手嘴並用,下身的動作卻一直沒停,有時候放鬆了力道,只輕輕抽動,騙得那漂亮的天朝皇帝微微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又猛地用足了勁撞進去,整得身下的男人臉色蒼白,顫慄著抽搐。
滲出一層又一層細密汗珠的臉,在暈黃的燭光下越看越精緻。蒼諾為了今天,其實花了無數心力,現在被他擁抱著的男人畢竟是全天朝最矜貴的人,要讓他中這個埋伏,談何容易。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到底還是讓他瞅到了機會。
「舒服嗎?」仿佛火舌吞吐著,在皇帝的嘴角上輕輕遊走,蒼諾吻夠了,又去舔他的眼瞼。蒼諾的聲音在屋中迴蕩,帶著外族人的口音,低沉悅耳:「錚兒,你喜歡被這樣親吧?」語氣篤定。
舌尖輕輕用力,滾圓的眸子在眼瞼下受驚似的劇烈跳動。
「錚兒,你喜歡……」
「你閉嘴!」受不了這樣親昵的稱呼,錚兒,他的名字早就沒有人叫了。一直閉著眼的皇帝終於把拼命積攢起來的力氣化為了一句憤怒的低吼,但隨後就痛苦地哼了一聲,渾身顫抖著大口喘息起來。
體內的異物猛烈地抽動,比剛才任何時候的都要狠,仿佛要深入到他的肺腑里去。
「嗯……啊!啊……」皇帝奮力後仰著脖子,希望可以藉此舒緩體內咆哮的征伐,一股似蘇似麻的感覺卻可恨在這時候冒了出來,從尾椎直透後腦,衝擊著早就溥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