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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讓陌玉瞬時臉紅到脖子根,論嘴上的刻薄,淮王自是比不過他,但要論起這「不要臉」,自是見多識廣的閒散王爺勝上幾籌。淮王是愛煞了陌玉在這方面上的青澀,總要把他弄到哭著求饒了,才算罷休。
將陌玉輕放到榻上,脫了他的袍子,只留下褻衣,然後便要脫自己的衣裳,見陌玉撇開頭去,淮王嘴角一弧翻身上榻,拽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帶上,聲音里情慾濃烈,「你來脫,然後伺候本王起來……」
陌玉有些驚愣地回過來頭,眼神里滿滿的不願和抗拒。淮王笑著繼續欺負他,「平時都是本王服侍你,難得叫你服侍一次,就給本王臉色看?」
陌玉閉上眼吞了口口水,手指顫顫地去解淮王的腰帶,替他將衣衫褪下,一件一件,觸上他緊實的胸肌,瑟縮了一下,卻是不知所措。
「本王平時是怎麽做的?」
陌玉撇著頭,纖長的睫毛震了震,眼角水光閃爍。輕顫的手指挪到下面伸了進去,觸到淮王已經半抬起頭的欲望,就見他眉頭一蹙,然後握了上去。
想像中的美妙並沒有降臨,淮王啊的一聲,有些慍怒,「你故意的?下手這麽重?」
陌玉睜開眼,見淮王一臉懊惱,疼了怒了又不敢發大脾氣的樣子,很想笑,但又不得不忍住,然後很無辜地看過去,怯生生道,「我、我多做幾次就熟練了……」
淮王壓下就此狠狠貫穿了他的衝動,捏住他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多幾次?本王還不讓你廢了?」一手滑過他的腰線,來到他胯間,動作輕柔地握住他的欲望,上下揉弄,「要像這樣,動作很輕地弄……你看,你都起來了……」
淮王技巧的擄動很快便讓陌玉敗下陣來,陌玉緊咬下唇,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一雙眸子很快盈滿了水氣,眸光濕亮撲閃,分外勾人。
微弱的低吟斷斷續續地自床帳內逸漏出來,淮王鬆開褲頭,露出胯間的昂揚,架起陌玉兩條修長筆挺的腿正要一舉攻入,室內的燭火忽閃了一下。
在這蓄勢待發之時,淮王卻是停下了動作,拉過一邊的被褥將陌玉赤裸的身子裹住,然後回頭對床帳外問道,「什麽事?非要在這個時候稟告?」
公子無雙 25
一道黑影自房梁落下,跪在地上。
「回稟王爺,杜駱二位大人遭人埋伏,杜大人身受重傷,性命垂危。」
一言驚雷,興致全掃,陌玉和淮王彼此看了看,然後匆匆穿上衣服跟著淮二從後門出去。
杜羽悠和駱隱風露宿在郊外一座破廟裡,他們趕到時,杜羽悠靜躺在干糙堆上,面色泛黑,嘴唇發紫,顯然是中毒之像。
見狀,淮王緊走了兩步到他身邊,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一下他的脈,然後從身上摸出個瓷瓶倒了粒藥丸塞進他嘴裡,問駱隱風,「他是怎麽中毒的?」
駱隱風從袖袋裡摸出一枚顏色墨黑的鏢遞給淮王,「當時來者眾多,下官只顧禦敵沒能仔細保護杜大人,而這鏢上應該是餵過毒了。」說完,又從隨行的包袱里掏出一本名冊呈給淮王,「這是在朱有金地宮的暗格里搜到的,但是只有名冊卻沒有帳本,那些人應該是沖著這個來的。」
淮王放下手裡的鏢,接過那本名冊翻了翻,「看來那帳本該是他親自保管著了……」眼睛瞟了一眼依然人事不省的杜羽悠,又看了看被放在地上的那枚鏢,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一塊不怎麽起眼的木牌交給駱隱風,「羽悠中的這毒本王也看不出究竟,那顆藥丸可暫時保他性命,你帶著這木牌和羽悠速速到藥王谷去找藥王,藥王脾氣古怪,救人全憑他喜好,但母妃是藥王的同門師妹,他應該會賣本王這個面子。」
駱隱風接過那木牌向淮王執劍作了一禮,「隱風不能在王爺身邊保護,還請王爺多加小心。」
淮王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駱隱風抱起杜羽悠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淮王轉身,便見陌玉靜站在一邊,周身清冷凜然的氣息,淡淡地望著他。
「你別擔心,藥王醫術了得,幾可起死回生,羽悠一定沒事的。」
陌玉沒有說話,依然眸子冷冷地看著淮王,直把他看得一陣心虛。淮王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輕嘆了口氣,「看來,是應該把事情告訴你的時候了。」
陌玉低下頭,「王爺若是不方便說,我就當今晚什麽事都沒發生。」說著,就要往回走,被淮王拽著胳膊拉住。
「你瞧瞧你,又是這脾氣。事關重大,本王一時也不能斷定你是不是他們派到本王身邊來的探子,怎可隨意將這麽重要泄漏出去?」淮王說著,將陌玉拉到火堆旁,一起坐了下來,「你聽好了,本王現在將全部都告訴你,自此之後,對你再無隱瞞。」
「王……」
「噓──聽本王說。」淮王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聲,陌玉眨了眨眼,不再說話,靜靜聽著。
「皇上接人密報,晉王有謀反之心,但始終得不到可靠的證據。杜羽悠當上工部侍郎後,發現江州一帶連年洪荒,朝廷每年都有撥款對堤壩進行維護,但情況卻是一年比一年糟,於是就覺得事有蹊蹺。」
「所以王爺來江州就是為了調查此事?」
「不,這是你來王府之前的事。經過幾次明訪暗查,大致可以斷定,江州是晉王的老巢,宋遙和朱有金等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得力心腹,而朝廷撥來修繕堤壩的款項是被他們剋扣下來用以招兵買馬。連年洪荒又不採取補救,終有一日民不聊生、怨憤滔天,他們便能藉此機會揭竿而起。」
陌玉聽完,先是有些不感置信,後又思忖了一下,輕聲道,「但我並不覺得宋知府會是那樣的人……」
淮王略微高深地笑,「隱藏的最好的,可能就是宋遙了。他們手裡有一本名冊,還有一本帳簿,帳簿是專門用來記錄那些剋扣下來的錢財款項的去處。現在名冊已經在這裡……」淮王揚了揚方才駱隱風交給他的冊子,「帳簿可能在宋遙手裡。」
陌玉鬆了松一直握緊的手掌,只覺手心已經被汗浸濕。沒想到一路上嬉笑玩樂的背後,卻是為著制止一場謀反。
燃著的火堆劈啪作響,火光跳躍,映著兩張神色肅嚴的面孔。
「王爺,那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
淮王沒有馬上回答他,從地上撿了根枯枝丟進火堆里,將要熄滅的火又竄騰起來,「明天我會讓淮二和淮七護送你回京……」
「王爺!」陌玉伸手拽住淮王的袖子,怔怔地望著淮王,搖了搖頭。
淮王拍了拍他緊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朱有金的事應該已經讓他們有了戒心,何況羽悠和隱風的身份也在那時候就戳穿了,雖然本王現在還能把閒王這一身份扮下去,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你應該及早離開。」將他的手揉進自己掌中,柔聲道,「我會飛鴿傳信回去讓常青好好照顧你,常青雖然刻板但人卻極好極忠誠,你不可以再叫人家木頭,也不准再教本王的八哥說那些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