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陌玉不由大睜了一下雙眼,還未從淮王的話里完全反應過來,但緊接著手指所觸摸的地方,以及下一刻被按著朝某個緊緻私密的地方鑽了進去的感覺,頃刻讓他羞憤難當。
“王……王爺……嗯……不,要……不要!”
手指碰觸到從未觸及的地方,藉著津液的潤滑越入越深,柔軟的內壁包裹上來,羞恥感幾乎要將陌玉淹沒。
淮王卻嫌還沒有逗弄他逗弄夠似的,握著他的手讓他的手指在那裡進出,湊過去輕齧他薄巧的耳垂,“怎麽樣?是不是明白了自己下面這張嘴有多厲害?還不止這樣呢……”
帶著他的手一動,陌玉的手指擦過某處,內壁驀地收緊,同時一陣蘇意沿著他的尾椎竄了上來。就連身前那秀挺的分身,也頂著衣料顫顫地翹了起來,前端泌出的液體在布料上留下一小塊浮水印。
“王爺……啊……不要……哈啊……”
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快感以及令人難以啟齒的羞恥感,讓陌玉感覺自己猶如在波濤巨浪中顛覆,平時的伶牙俐齒全都不知丟在了何處,只剩下了破碎難耐的低吟。
淮王一低頭,便見到這樣一幅誘人的畫面。
平時清冷絕俗如謫仙一般的人,此刻浸染在情慾之中,因為掙扎而鬆散的髮髻讓一頭鴉色的髮絲流水一樣地盡數鋪瀉在暖榻與肩頭,白皙的肌膚染上薄薄的桃粉,沁著細小的汗珠,就像是沐雨後的桃花,淡淡清濯,又幾分妖嬈。容顏如畫,眼角泛紅,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眼神里卻還藏著幾分倔強。
就是這般模樣,才會讓自己越來越喜歡,越來越在意,最後終是擱在心頭最重要的位置,如何都不想放開,也不願放開。
淮王腹下燒得滾燙,再難忍耐,於是將陌玉的手抽了出來,鬆開褲頭露出昂揚,便挺身而入,深入巢穴。
外頭那隻八哥又在唧唧唧地唱著小曲兒,像模像樣地,倒還真有那麽幾分婉轉動人。和著一起的,還有那檐下滴滴答答的清脆落水,以及緊閉的房門裡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吟哦……
“累了吧……”淮王拉過一床被褥,將人細細蓋上。
房裡還有未散的情事的味道,混著嫋嫋的薰香,惹人臉紅心跳。
陌玉臉上不乏疲憊之色,斜斜倚在暖榻上,聽到淮王這句,將臉撇開去,“王爺真不該遣那些侍妾出府……”
淮王正在倒茶,聽到他這麽一說,回過神來,“怎麽說?”
陌玉氣鼓鼓道,“我可以向她們討教討教,王爺如此發瘋起來的時候,她們都是如何應對的……”
淮王已然穿戴整齊,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端著茶盞在暖榻邊坐了下來,“若真是那樣,請教不請教倒不重要,本王發不發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府里的醋缸夠不夠用。說不定啊,往後的日子就成了本王我大江南北的尋找大罈缸子回來,就為了盛你那醋勁。”
陌玉不出聲,只是微微勾起的嘴角掩飾不住他沈浸在這個男人的寵溺之下的幸福。
兩人靜默了一陣,淮王突然想起什麽來,道,“對了,再過幾個月就是皇上的壽辰了,本王想帶你一同進宮祝賀。本王和他說,他就算坐擁天下,卻坐擁不了天下無雙的美人與琴音,他還不相信,非要說本王是胡謅,所以本王就讓他聽聽,讓他好好羨慕羨慕。”
陌玉聽了,卻沒有太高興,耳邊響起的是先前那兩個侍女的對話。
“你可別說,人家可是那種地方出來的,說不定真有些什麽常人不知道的惑人本事,要不怎麽能把咱們王爺迷成這樣?”
“誰知道,就算琴藝卓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說到底……還是一個男jì,有貴客上門就被叫去給人彈兩曲,和那待在青樓里有什麽分別?”
擱在被褥上的手握成了拳頭,顫了顫,“王爺,我……可不可以不去?”
淮王不禁有些奇怪,“怎麽了?有御前撫琴的機會,才真正證明了你的琴藝天下一絕,並非虛名。”
陌玉低著頭,輕聲道,“我就只想……彈琴給王爺聽。”
淮王本想再說什麽,但見他這模樣,多少猜到他心裡有什麽事,便沒有強求,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一起用晚膳,便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那門闔上,陌玉才緩緩抬頭,看向屋子一角琴台上的獨幽。
有御前獻藝的機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而自己努力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成為那個天下第一,可以不再為綺香閣所束縛?
但是他現在發現,就算自己走出了那裡,綺香閣的男倌這一身分卻是要背負終身的。
所以他害怕。
他害怕御前獻藝的時候,眾人背後的指點與議論,也害怕那些人在背後嘲笑王爺獨寵一個卑賤的男倌。
自從有了要離開綺香閣的念頭起,他就竭力維護著自己的尊嚴,處處講究氣節,哪怕因此傷痕累累也毫不後悔。他以為有了琴藝,有了尊嚴,清清白白的做人,他就和綺香閣再沒有關係。
但是他錯了,他曾經的這個身分不僅是他的恥辱,也將為王爺蒙羞。
所以,還是待在這個鳥籠里就好了,哪怕看到的永遠只是那一片侷促的天空……
出了房間,淮王便招來荀香問個究竟。
荀香一五一十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淮王。
“王爺,公子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了,若是公子真的……”
後面的話,淮王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本王知道,你退下照顧他去吧。”
“是。”
荀香退下後,淮王背手身後,面色肅嚴,暗想心事。
遣散侍妾是因為知道那個人的心有多高、氣有多傲,心裡絕對不會願意看到自己再和別人有所瓜葛。
將他留在府里給予萬般的呵護,是因為曾經失去過他,才明白這個好不容易到手的瑰寶,是多麽脆弱易碎,又是多麽地令旁人覬覦。只有好好的保護著,才不教自己擔心;只有好好地藏起來,才不致招來歹人的暗算。
但卻沒有想到,這樣,反而給他帶來了煩惱。
淮王抬頭,透過窗格看向外面的天空,廣闊蒼穹,浩瀚無垠……
自己該不該……放手?
這一日的晚膳氣氛有些僵冷,平日總免不了要逗兩句嘴,但這一晚卻是安靜得很。陌玉臉上的疲態未退,默默扒著碗裡的飯,面對一桌的佳肴像是沒有胃口一般,而淮王也一直不出聲,像在想什麽心事。
這可急壞了在旁伺候的荀香,心裡連連暗道不好。
王爺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兩人還躲在屋子裡親熱,怎麽一轉眼就成了這樣?本來自家公子就脾氣不小,清冷高傲也不知道放低身段討好人,王爺是喜歡故而平日裡再怎麽大不敬都讓著他哄著他,但是這會兒王爺不說話,也不知道兩人什麽時候才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