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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糟糕的。」阿比亞也想到了這一點。第一筆一百個金幣,對方一個金幣都沒花出去,由此可見對方有多謹慎。不過阿比亞還是說:「對方來賣設計圖,肯定還是需要錢,總會花的。」
伊萬黑著臉說:「現在只有我們知道怎麽聯絡到對方,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必須要儘快找到他,然後把他帶回本家。」
阿比亞想了想說:「父親,乾脆直接跟對方聯絡吧,不要發訊息了。」
伊萬考慮了幾秒,點了下頭。阿比亞伸手,剛才那位回答的人馬上把一個聯絡環交給阿比亞。阿比亞直接選擇了通話聯絡,結果。
阿比亞的臉色比他的父親還要陰沉了。
「對方關閉了聯絡環。」
「碰!」
房間裡的書櫃連同書籍全部瞬間粉碎。
王宮,奧卡斯的房間裡,溫廉和他坐在一起看一段記錄影像。影像里,一張設計圖裡的匕首清楚地顯示出鋒芒,就像一把真實的匕首放在紙上那樣。接著,有人拿了一張紙靠近,就聽「刷」的一聲,紙被斬成了兩截。隨後,影像有幾秒的黑暗,接著畫面一轉,一位鑄造師拿著匕首走進房間,示意匕首做好了。一位月級的魂武士拿起了那張設計圖和做好的匕首進行比對,然後更加神奇的一幕就在這時候出現了。
設計圖上先是冒出了刺眼的白光,接著設計圖上的內容在白光中變成了點點星芒,纏繞住了匕首。星芒一點點融入匕首,那把原本暗淡無光的匕首好似有了生命般漸漸生動了起來。當設計圖上的內容以星芒的方式全部融入匕首後,匕首又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然後匕身上滑過一層紅光,設計圖上的「勾魂使者」變成了現實。畫面一陣搖晃,顯然是拿著記錄水晶的人被嚇到了,隨後畫面就黑了。
奧卡斯拿到這段影像後就不停重複在看,溫廉陪著他看,或者說溫廉自己也在看。每看一次,他都忍不住再驚嘆一次。
「這個人,是天才。」
溫廉的話里有著焦急和擔憂,焦急於一直找不到對方的下落,擔憂對方會落入別人的手裡。
奧卡斯開口:「他不是天才,是異能者。」
「……」溫廉長長吐了口氣,「對,就是天才也畫不出這樣的設計圖。」
奧卡斯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晶板,裡面有他從昨晚到現在收到的與這件事相關的資料。這些資料溫廉也看過了,但他覺得沒什麽用,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個月學院開學,到王都的人太多了。我們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找,暗中來找就更有困難。」溫廉捏捏眉心,聲音沙啞,從昨晚到現在他只眯了兩個小時。
而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的奧卡斯又再度過濾這些資料。到目前為止,王都各個商行、黑市上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奧卡斯也不由得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王都。
溫廉側頭看向奧卡斯,說:「我覺得還是得逼凡爾賽那邊交出對方的聯絡方式。越往後拖,找到那個人的機率就越小。一旦他離開王都,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我已經找過伊萬了。」奧卡斯神色未變的說。
如果只看他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他的焦慮。
「那老傢伙怎麽說?」
奧卡斯淡淡道:「他們以凡爾賽不能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為理由,拒絕了。」
「那個老傢伙!」一向溫和的溫廉都忍不住發火了,「他們根本就是想先我們一步找到那個人,然後為他們凡爾賽家族服務。他們可是有一位大師級鑄造師的。」
「我已經派人盯緊了凡爾賽和那四家。」
溫廉蹙眉問:「錢行那邊也沒有消息?」
奧卡斯搖搖頭,「一百個金幣,太難查了。現在還不知道凡爾賽有沒有再給對方錢。伊萬把消息守得很嚴。」
如果有非常大額的金幣進入帳戶,錢行的總額就會有一個比較明顯的變化,錢行就能查出引起變化的是哪個帳戶,進而查到對方的身分。可是一百個金幣……就好似在一個大湖裡滴了一滴水,要找這滴水是根本不可能的。王都的錢行有上千萬個帳戶,而且對方的帳戶也很可能不在王都的錢行,更是大海里撈針。
「我很擔心對方知道我們在找他,然後躲起來。我現在倒希望那個人比較膽大。凡爾賽肯定已經聯繫他了,如果那個人是一個膽大的人,就會利用下個月的拍賣會大賺一筆。現在一張設計圖的價格很可能達到上千個貝晶幣,如果設計圖能達到七級以上,那就是天價了。」
奧卡斯沒有出聲,他的直覺告訴他情況並不樂觀。他又哪裡能想到,王宮裡有一個最大的「叛徒」早就把消息透露給他要找的那位「異能者」了。
第十章(下)
王都,對多少人來說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睡得很好的夏奇和室友們去餐廳吃了早飯,然後和博雅開開心心地去藥劑學教學區上課。晚上吃了晚飯,夏奇就去了藍路的房間,看他的魂紋。藍路的魂紋在肚皮上,就如他所言,是一隻黑乎乎的龍爪。如果不是他的魂獸是龍,以魂紋殘缺到這種程度,藍路是絕對達不到星級的。
夏奇的手指摸上那隻龍爪,緊接著就是一人扭曲的大笑聲:「啊啊啊——癢、癢死了!」
夏奇收手,很不滿的說:「有沒有那麽癢啊!」
「有。」藍路也很委屈,「我最怕癢了。」
「你這麽怕癢我怎麽摸?」
「那你看就好了,別摸,真的很癢。」
這個廢柴!當然,絕對不是貶義。夏奇不得不半趴下,湊近了看,毫不吝嗇地說:「你這隻龍爪還挺尖利的。」
「那有什麽用。」藍路又難過了。這是他心裡這輩子都癒合不了的痛!
記住了爪子的位置和樣子,夏奇直起腰,「好了,看完了,你穿衣服吧。」
「這麽快啊……」藍路坐起來。
夏奇瞪他一眼,「本來不快的,誰叫你怕癢。」
藍路噘噘嘴,「我天生就怕癢啊,我也不想。」
「我去找博雅。」
「我也去!」
不管藍路,夏奇去隔壁房間找博雅。藍路套上衣服跑出來,喊:「博雅,我也要看!」
結果夏奇「碰」的關上門,還反鎖了,「別打擾我們。」
「夏奇!我也要看博雅的!」藍路怒了。
「痒痒肉是會傳染的,我還要摸博雅的魂紋呢。」夏奇是鐵了心不開門。當然,這是藉口,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他不想讓心直口快的藍路發現他會畫畫。
博雅卻是不忍心把藍路關在門外,不過夏奇先他一步說:「痒痒肉真的會傳染的。」
博雅只好喊:「藍路,我一會兒去找你,給你看。」
藍路鬱悶地瞪著緊閉的門,他覺得自己被好朋友無情地拋棄了,他受傷了。
博雅的魂紋有兩塊。在左胸的是一隻完整的左耳,往下有一塊巴掌大的「黑斑」,要不是博雅事先說過這是魂獸腹部的一部分,夏奇第一個反應會是胎記。夏奇摸上博雅的魂紋,博雅的身體緊繃了一下,又很快放鬆。「他的」耳朵正好在辱尖旁,很敏感。
「癢嗎?」
「不癢。」
「那我摸摸,行嗎?」
「嗯。」
博雅的臉有點紅,閉上了眼睛。夏奇看了他一眼,集中注意力。一開始,博雅被摸得面紅耳赤,那根在他胸口移動的手指都快把他點著了。漸漸的,博雅就覺得被夏奇摸過的地方越來越熱,然後他的眼皮開始發沉。
藍路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向安布抱怨:「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痒痒肉還會傳染!夏奇就是不想我看博雅的魂紋!」
好吧,藍路不想承認他對博雅的魂紋很好奇。雖然兩人是很好的朋友,但藍路一次也沒看過。通常不會有人會沒有緣由的主動要求看另一個人的魂紋,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更別說要求一個魂紋很不完整的人。可夏奇現在就在裡面,藍路的心比他的痒痒肉還要癢。不管博雅的魂紋有多殘缺,他都很想親眼看看。
隱約有點意識到夏奇為什麽要看魂紋的安布勸說:「魂紋是很私密的東西,夏奇不讓你進去也是不想博雅為難吧。博雅剛才不是說會給你看嗎?」
藍路扭向安布,眨眨眼。一看他那樣子,安布就笑了。
「好吧,我給你看我的。」
「嘿嘿。」藍路總算是不生氣了。
安布脫掉上衣,轉過身,然後集中注意力,後背開始發熱了,藍路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盯著安布後背上浮現的那兩塊殘缺的魂紋,幾分鐘後藍路出聲:「好了。」有點悶。
穿回衣服,安布轉身問:「怎麽了?」
藍路悶悶地說:「其實我知道,我根本不適合修煉魂武士。我這輩子可能都無法突破星級了。我應該像博雅一樣去學藥劑,或者像你一樣去學鑄造。可是,不管是藥劑還是鑄造,我都不喜歡……」
安布拍拍藍路,無聲的安慰。
「我從小就夢想能像大王兄和三王兄那樣做一個厲害的魂武士。你不知道,王兄他們戰鬥的時候特別帥。尤其是三王兄,他的龍獸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也是最厲害的。所以不管別人怎麽笑話我,我還是選擇了魂武士。」
安布又是拍拍,眼神深沉,「也許你以後會突破的。」
「不可能了……」藍路垂頭,「為了讓我成為魂武士,父王和兩位王兄用了好多方法,才讓我勉強到了星級,我能不能達到中階都不知道。我的魂紋太差了。」
安布看了眼博雅的房間,說:「不要放棄。既然選擇了就堅持下去。」
決定做一名魂武士的時候,藍路就一直在堅持。沮喪了沒多會兒,他又挺胸抬頭大聲說:「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我們一起努力。」
「嗯!」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藍路,馬上又拉著安布暢想他們以後的傭兵小隊了。
「你負責武器和盔甲,我負責沖在前面戰鬥,博雅負責治療,夏奇就負責我們所有人的藥劑,哈哈!」
安布很認真地點點頭,「不錯。那你就是隊長。」
「你是副隊長!」
「我不行。夏奇當副隊長好了,他做飯好吃。」
「好!就這麽定了!」
夏奇和博雅都沒有聽到藍路的大嗓門。博雅睡著了,夏奇的精神力完全進入了博雅的魂紋中。昨天晚上他用記錄水晶仔細研究過博雅的魂紋了,這次沒用多久,一個小時不到,夏奇就抽出了精神力。
還是先怔愣了一會兒,逐漸回神的夏奇看向睡得很熟的博雅,有點黑線。難道他還有催眠能力?幫博雅蓋上被子,夏奇下了床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