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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奕終於笑了。
似一個處在絕望中的人,苦心孤詣把自己送入了地獄的人,抓住了唯一一絲光亮:“很好,本王也是這樣想的!”
屋內靜謐無聲。
風帶進來的一片枯葉,落在了北辰奕的掌心。就如同在預示著,他即將失去生機的生命。
可他卻透過這一片葉子。
看見了五年前,她無意中屋頂上跌落,落入他懷中的畫面,那時候,也是一片枯葉,落在她肩頭。
她說,“你要是晚一步來,恐怕就只能見到我最後一面了。”
北辰奕忽然伸出手,裹緊了被子,壓下心中那一絲恐懼,這是他多年來,一次一次面對滅頂之災,也未曾有過的恐懼……兩年之內,她能勝的吧?
五年前,他不曾晚那一步,救下了她。
那麼她……
應該也不會,晚這一步。她定然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吧?
……
宮中。
知道神懾天回京之後,皇帝很是驚訝,畢竟戰事沒有結束,他覺得神懾天沒有回來的理由。
但是當聽見有人稟報,說不久之前,北見歌入宮取了慎思,不知道去了何處,皇帝心中也是一陣憂慮。畢竟以他對神懾天的了解,正常情況下,神懾天就算是想要殺一個人,應當也不會到,動用慎思的地步。
所以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北見歌又處理的很神秘,所以皇帝的心中,更加摸不著頭腦。
☆、284 推出午門斬首
就在皇帝心裡,一百個疑問,兩百個納悶之間,終於聽到宮人來報,神懾天求見。
皇帝趕緊道:“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神懾天就大步進來了,進門之後,先是規規矩矩行禮,皇帝道了一句“平身”之後,神懾天直接便問:“夏醇唯在何處?”
皇帝怔了怔,頗有些納悶地道:“找他何事?”
神懾天看向皇帝,直言道:“陛下可知,看守宗政皇朝的四十萬士兵,一半被殺,一半已經投降?”
皇帝一聽,頓時無法保持鎮定了:“你說什麼?怎會如此?”
神懾天沉聲道:“因為夏醇唯的虎符,落到了夜魅手中!”
“這……”皇帝徹底震驚了,完全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神懾天直接便道:“陛下,宣夏醇唯和夏初墨來吧!”
如此大事,皇帝震驚最後,便是震怒,雖然不太明白跟夏初墨又有什麼關係,但還是立即下旨,讓他們趕緊都來了。
夏醇唯和夏初墨進入殿中,夏初墨的心裡,已經知道了應當是何事。
但夏醇唯還是一無所覺。
進入殿中之後,夏醇唯是從軍營過來的,看見自己的女兒竟然也來了,有些納悶,於是問了一句:“不知陛下召見我們,是有何事?”
神懾天直接便問:“侯爺的虎符,還在身上嗎?”
夏醇唯立即道:“自然是在身上的,下官每日都戴著,君上為何有此一問?”
納悶之間,夏醇唯將自己腰間的虎符,取了下來。
神懾天卻道:“不如侯爺再看看,這到底是你的虎符嗎?”
夏醇唯一聽,這才覺得不對勁,方才原是什麼都沒看出來,眼下仔細多看了幾眼,漸漸的,夏醇唯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有些遲疑地道:“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手裡的虎符,的確是跟真的虎符所差無幾,但是倘若當真用心去看,就會發現,其中還是有不少細微差距的。
這時候,皇帝也開口道:“夏醇唯,你可知道,夜魅拿著你的虎符,救出了二十萬宗政皇朝的大軍,還將我北辰皇朝的四十萬大軍,殺死一半,俘虜一半?”
“什麼?”夏醇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怎會如此?”
比他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夏初墨,她盯著皇帝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在夜魅的手中?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明明……”
她幾乎已經神智錯亂了,她這輩子最厭惡的人,就是夜魅了。
這個女人,得到了奕王殿下的心不夠,當初在侯府裡面,那麼多名門貴女的面前,還那樣折辱自己,讓夏初墨羞憤欲死,只想自盡,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不要在意這種小事,看在父親這般盡力幫自己,在夜魅手中討饒的份上,也斷然不能輕生。
後來又知道,夜魅竟然就是宗政曦,是即便奕王殿下以為她死了,也要埋在自己的王府,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這讓夏初墨對夜魅的嫉妒和恨意,直接到了頂端。
眼下卻說,自己冒著如此風險,讓整個侯府都擔上被滿門抄斬的危險,偷盜出來的虎符,竟然落到了夜魅的手裡,她怎麼可能受得住?
夏醇唯原本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腰間的虎符,到底是怎麼沒的,眼下見夏初墨發出這等聲音,立即不敢置信地看向夏初墨:“難道是你?”
接著,夏醇唯也忽然想起來,那天夏初墨一反常態,對自己說思念母親,想要與自己一同用飯,那日自己的確是醉得太快了一些,但是夏醇唯一直都沒懷疑過什麼。
只以為,是跟女兒在飯桌上談起亡妻,頗有些傷情,以至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所以比平常的酒量要淺一些,現在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