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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自己面前的人,低沉悅耳的聲線,緩緩地道:“為師倒是期待,你能挖出為師的過去。倘若你真的能做到,或許你就能找到我弱點,也有可能打敗我!”
這話,便又令夏侯諶的臉色,沉了下來。
不錯,他提及宗政曦,也只是聽過隻言片語,到底當年的事情事實如何,他半點都不清楚,一切都不過是猜想。而北辰奕,顯然也能看出來,他其實並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也並不知北辰奕的弱點。
話說到這裡,一名侍衛,走到花園。
站在北辰奕身後不遠處,開口稟報:“王爺,行李已經準備好了。是眼下便出發嗎?”
這下,夏侯諶更是不得不信,對方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走這步棋了。
這不,北辰奕連行李,都讓下人們收拾好了。
正在他臉色鐵青之間,北辰奕看向他,低沉的聲,再一次響起:“你也聽見了,吾徒,為師就不留你了!相信以你的聰明,你也明白,在任何時候,久留的客人,都很少真正受主人歡迎!”
“你……”夏侯諶作為北辰第一智者的風度,險些就在這一刻維持不住。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閉上眼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半晌之後,睜開眼看向北辰奕:“放心,我很快就會離開!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為什麼……是四年?”
四年?
為什麼是四年?
距離北辰奕收自己為徒,到今日北辰奕成功從奕王府脫困,正好是四年。是北辰奕的實力限制,必須要四年才能做成這件事。還是另有別的原因,或者……
正在他思慮之間。
北辰奕端起面前的茶杯飲茶,細長的丹鳳眼,緩緩眯起,帶出幾分嘲諷:“你現在應該在揣度種種原因,而你最希望聽到的原因,是這件事情的主導權在你。你最想聽到的,是我也不確定你什麼時候才會出手害我,所以只好一直隱忍著,靜待你出手的機會,而沒想到一等就等了你四年,對不對?”
他這話一出,夏侯諶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分尷尬。
事實的確如此。
倘若這件事情的主導權在自己,那麼自己尚且還能挽回一分顏面,也證明自己的師尊,雖然謀策之術在自己之上,但自己也並沒有那麼愚蠢,真的完全為對方所控。
而,下一瞬。
北辰奕,忽然站了起來。
這下,夏侯諶更是不敢置信的站起身,眼睛都瞪大了,指著對方開口:“你……你的腿,好了?”
四年前,北辰奕在那場宗政皇朝的皇權謀算之中,武功盡廢,兩條腿也不能再站立,一直坐在輪椅上。可今日……
正在他震驚之間,北辰奕盯著他,神情莫測,緩聲道:“這就是你要知道的理由,四年。我的腿治好,可以站起來。所以你擊敗我的信心,也由我牽引,在四年後的今日,真正爆發。一切都很完美,是我最喜歡的完美!”
“咚!”的一聲,夏侯諶腿一軟,重新坐了回去。
他沒想到,這北辰皇朝的大局,都在這個人棋盤之上就罷了,自己只是對方的一顆棋子,也就罷了。可……對方竟然能把他夏侯諶的心思,都算得分毫不差,自己哪一年哪一天會出手,他都算得一清二楚。
這是何等可怕!
正在他驚恐之間,北辰奕伸出手,將他先前放在桌面上的聖旨納入掌心。
他低沉悅耳的聲,再次響起:“多謝你帶來聖旨,君主之命說出了就不能收回,這是君無戲言。我那皇兄,也不會再有反悔的機會!”
話音落下,他不再理會夏侯諶,轉身離開。
風揚起他的墨袍,墨發隨風揚起,王者之氣令人不敢逼視。
夏侯諶呆呆坐在原地,目送對方離開,卻也忽然實在不能服氣,猛然站起身,對著北辰奕的背影,切齒開口:“北辰奕,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北辰邪焱不是好相與的人,你就算如此聰明能謀算又如何,你能不能從他手中活下來,還兩說!”
他這話一出,北辰奕腳步頓住。
北辰奕回頭,看了夏侯諶一眼,那眼神陰沉而莫測,也帶著難掩的狂傲:“北辰邪焱是眾所周知的惡魔,這不錯。但相信你不會忘記,這世上得罪了北辰奕還活得很好的人,不存!”
話音落下,他不再回頭,大步離去。
夏侯諶徹底白了臉,坐在原地,回想了半晌。的確,這世上得罪過北辰奕,還活著的人,怕只有皇帝。而皇帝這些年,也活得非常痛苦。
他絕對相信,皇帝的這些痛苦之中,不少都是北辰奕搞出來的。所以他夏侯諶應該高興,自己只是被北辰奕當成棋子,而沒有當成敵人,所以這幾年還算活的不錯,甚至是順風順水嗎?
他苦笑了一聲,眸中卻也掠過一絲冷茫,站起身,低聲道:“北辰奕,這只是個開始。暫時的失敗,我夏侯諶可以接受,至於以後我們真正的輸贏,我拭目以待!”
☆、125 殿下,夜魅姑娘會剝掉您兩層皮!
話音落下,他的掌風,落在面前的桌案上。
桌子忽然應聲而裂。
夏侯諶冷著一張臉,轉身大步離開。
他會輸給北辰奕一次,但不會永遠輸給對方,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