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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往暝河的邊上走。
走出五十米,越發靠近暝河,那感覺便越是熟悉,眼前很快的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記憶也如潮水一般回籠。
烽火,奔逃,滿城的百姓。
那些指責怨恨她,最終又變得寬和的眸光。
一幕一幕,在夜魅的眼前閃現,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再往前走一步。
她腳步忽然頓住,盯著自己眼前的地面。就是在這裡……她看見一個不足三歲的小男孩,被亂箭射殺,任憑她怎樣規勸,小男孩的母親再不肯往前走一步,抱著孩子的屍身痛哭,最後也被射殺在這裡。
那婦人臨死之前,用恨毒了的眼神看向她,嘴角含血,切齒道:“宗政曦,如果你不能覆滅北辰皇朝、誅滅北辰皇族為我們報仇,我們母子做鬼都不會原諒你!”
做鬼都不會原諒你!
夜魅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心中的恨意,比那婦人更甚。她恨北辰奕,恨北辰皇朝,也恨她自己。
那都是她的臣民,卻因她而死!
覆滅北辰皇朝,誅滅北辰皇族麼?
她緊咬牙關,狠狠閉上眼,把將要流出眼眶的淚隱下,再睜眼,已是一片森冷,她會的!
北辰皇族,北辰皇朝,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知道自己不能在一個地方久留,會引起暗線的懷疑,她很快的舉步,繼續往河邊走。
不一會兒。
她便看見了河畔高聳的一塊巨石,這一瞬間,夜魅頓時白了臉,覺得四面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胸口更是一陣尖銳刺痛,像是利刃穿過了心臟。
她無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這塊巨石……
恍惚中,她看見四年前的自己,就是站在這塊巨石上,指揮著眾人上船。
也是在這一塊巨石上。
她被一支長箭,刺穿了胸口。倒入暝河之中,血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似聽見自己聲音暗啞,含淚囑咐了司馬蕊幫她保護好百姓……
這時候,她感覺到自己喉嚨陣痛。
還有……
還有什麼?
她飛快的閉上眼,隨著胸口的陣痛,她似乎看見四年前,在宗政皇朝舊宮的桃花樹下,北辰奕交給了她一個鬼面面具。
她歡喜的拿著面具,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地將之藏入自己床板下的暗格之中。
她似又看見……
她在父皇的房間門口,偷聽到北辰奕暗中出宮,父皇和人商量著要除掉北辰奕。她匆忙地跑出去,跪在父皇面前,極力的為北辰奕辯解……
呵。
記憶逐漸清晰,當年胸口的恨意,也越見清晰。
她也終於清晰記起,那些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誓言,那是自己墜入暝河之後,泣血般的咒言:“戰之神護佑,讓暝河之水不死,蒼山枯骨萬里!”
“戰之神護佑,佑我臣民,安然脫困!”
“戰之神護佑,若我不死,必要北辰一族,血債血償!”
北辰一族,血債血償!
她嘴角泛出冷笑,再一次舉起腳步,走向河畔。恍若只是一個來祭奠自己親人的老婦,將手臂上籃中的供奉,盡數燒掉,也學著其他人,將冥紙散入河中。
祭拜……
祭拜那個死在天真善良之下的宗政曦。
或者……
也是見證夜魅的重生。
既然老天有眼,讓她從地獄裡爬出來,讓她想起來這些過往……那麼,她不會辜負自己這條撿回來的性命,也定然會做到,自己當初“臨死”前立下的誓!
將所有的冥紙灑下。
她轉過身,蹣跚著步伐,以老嫗來時的姿態,緩步離開。
來來往往,還有許多人前來祭拜。夜魅這樣年紀不對,容貌不對,甚至因為刻意的偽裝,連體型都不對的人前來,自也不會引起那些暗線注意的眸光。
她保持著這樣的姿態,直到走遠之後。才尋到暗處,將自己藏好的衣服找出來,把自己的衣服換了回來。
將包袱裡面自己的衣服都穿好之後,她看見了包袱裡頭的一件東西。
那是半塊玉佩。
北辰邪焱贈她的玉佩。
上面刻著彰顯他皇子身份的紋路,也是定下他們婚事的玉佩。盯著那玉佩,足足半晌,她的嘴角終於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將玉佩撿了起來,在手中狠狠攥緊,小甜菜老人的秘籍,她已經練成了三重。
想要將半塊玉佩捏成粉末,並不難!
但,當那半塊玉佩,將要在她手中碎裂那一瞬,她卻又忽然鬆開手。手心已經出汗,像極了她萬般掙扎的心。
最終,她冷冷一笑,放棄了捏碎它,卻憎惡的將之收入袖中。
她與他。
原來由始至終,不過是仇人罷了!
思緒到此,她很快的翻身上馬,策馬往邊城而去。既然要復仇,那麼……她自然不能放下北辰皇朝邊城的兵權,她不僅不會放下,還會借用她手中的兵權,作為一個打開北辰皇朝權力大門的鑰匙!
然後,用北辰皇族賦予她的權力,將他們所有人,送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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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國際航班飛機上有wifi,幸好哥人品好,基友們都沒連上wifi,哥連上了,並成功的傳文……興奮哭泣!哥真的想說,連續五天睡眠不足四小時,還在飛機上忍著暈機反胃寫更新,哥真的辛苦了!心疼我自己……我最近是不是上年紀了,總是自己把自己感動到想哭,嚶嚶嚶……話說,你們有月票虎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