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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嗎?”北辰奕輕嗤了一聲,沉聲道,“她從未真正了解過本王,談何真心?你可記得,第一見到夏初墨的時候,她做了什麼?”
清歌頓了頓,開口回答:“那日是在宮中,她看見樹上有個鳥巢,便要上去取下來。取下來之後,看了一眼,裡頭並不是她想要的東西,便隨手扔了。但是,她當時要取下來的那股狠勁,屬下到現在就還記得!”
那是在皇宮,她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便能如此囂張,看上了那個鳥巢,便非要不可,不管誰勸都沒有用,有一個人爬上去取,還摔斷了腿,因為樹實在是太高。
夏醇唯勸她不要了,她偏是不聽,開口道:“我非要不要,你們若是沒人願意上去,我就自己爬上去。”
後來實在是鬧得沒辦法了,找個人絕世高手取下來。
取下來之後看了一眼,便無趣地扔下了。
那時候,王爺並未上去打招呼,只遠遠地看了一眼,就離開了。所以夏初墨並不知道,那時候王爺看見了她。
旋即。
北辰奕輕聲道:“她便是這樣一個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執著,為了取得,不惜一切代價。那東西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未必會去深究,只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越發如此。”
清歌聽到這裡,倒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看著北辰奕,開口道:“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您刻意出現在她面前,當她因為您的容貌,對您感興趣之後,你卻又偏偏不做理會?”
畢竟,夏初墨就是這樣一個人啊,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想要,越是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夏初墨是真的喜歡王爺嗎?
怕是夏初墨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即便只是因為她這種對求不得之物的執著,她便也已經願意發瘋了。並且,還是瘋到那種,即便沒有回報,也願意付出的境地,甚至陷入不斷自我感動的境地。
最終。
清歌道:“王爺,您早就算計著這一天了吧?”
只是如今,被困在王府之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用求救的理由,讓夏初墨出手罷了。
☆、275 論心狠,北辰邪焱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然。”北辰奕直言不諱,“從知道,夏初墨就是夏醇唯的女兒的時候,本王看她的眸光,便不可能簡單。”
清歌問:“那,王爺,您認為,她會不會做?”
北辰奕:“會。”
清歌這就不明白了:“既然您覺得,她一定會做,那您為何卻對小官說,他明日得到的,可能是一件東西,也可能是一個答案?”
既然確定夏初墨一定會做,那得到的應該就一定是虎符,不是嗎?
北辰奕聞言,卻是笑了:“你就能保證,她今晚便一定能偷出來?”
清歌一噎。
頓悟了。
倒也是,如果今晚不能偷出來,那明天早上,小官得到的答案,應當是,夏初墨表示,什麼時候可以辦到,讓小官到時候去取。自然的,那就是一個答案了。
最終,清歌問道:“王爺,您說,她今晚就能偷到東西的可能,是幾成?”
北辰奕閉上眼:“九成。”
畢竟,夏初墨若是擔心他的安全,就會覺得,此事越快辦成,便越好。
夏醇唯無緣無故,怎麼可能防範自己的女兒,所以成功的機率,很大。
唯一這一成,也不過是留給不確定因素的,智者之謀,在確定大多數事情的前提下,也要防範一點,那就是意外。
再怎樣的算無遺策,在面對意外發生的時候,都有翻盤的風險,自然的,北辰奕不會忽略這一絲的意外。
清歌道:“我倒是好奇,四皇子殿下,是如何知曉,您會有這一計的。”
畢竟北辰邪焱此人,在遇見夜魅之前,對於朝堂上的事情,根本漠不關心,怎麼知道,王爺盤算了這些?
北辰奕聞言,道:“世人最不該低估的人,便是北辰邪焱。大概從知道夏初墨喜歡上本王,而本王卻從未明著拒絕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
畢竟,整個北辰皇朝,喜歡北辰奕的人,的確是不少。
對於能明目張胆到如夏初墨這般的,北辰奕尋常便都是,直接拒絕的。唯獨夏初墨,他沒有答應,也並不拒絕,平時更不多看一眼。
旁人也許注意不到這些細節,但是深諳人性的北辰邪焱,不會不察覺。
清歌有些震驚:“可四皇子殿下,看起來,當真對政場上的事情,毫無……”
話沒說完。
北辰奕便已經打斷了他:“你且看著吧,倘若夜魅一切順利,或許倒沒什麼。可夜魅這一路上,若是遇見阻礙,你便會看到,北辰邪焱的手段。”
清歌見北辰奕說的如此篤定,一時間也不敢不信。
卻是道:“難道,他還能趕得上王爺不成?”
北辰奕聽了,又笑了:“論起智謀,或許不及。但論起心狠手辣,他比本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心狠手辣,只求成功不計代價的人,的確會比所有重情義,有底線的人,要容易成功得多。
百里思休這一生不可能比得上自己,那是因為百里思休重情義,從這個人竟然會因為知遇之恩,想要幫助宗政皇朝復國的時候,就註定這個人的謀算里,不可能輕易傷害無辜之人,而且甚至還會顧忌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