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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每次別有用心的接近軒澤時,軒澤都會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滿兒,你是不是有事用對我說?”
手裡暗藏從玲瓏那裡拿來的小刀,正想偷偷給軒澤一刀的春滿嚇了一跳後回答:“沒、沒啊。”
“是嗎?”軒澤不怎麽相信地蹙起了眉,“可是你就是一副有事要跟我說的樣子啊?”
春滿一聽,不自覺地伸手觸摸自己的臉:“你、你、你看錯了吧。”
“是這樣嗎?”軒澤的眉頭沒有鬆開,“那沒事的話你就不要把小刀放在袖子裡,一不小心會讓你受傷的。到時我可會心疼的。”
說罷還動手半強硬地抽走春滿藏在衣袖裡的小刀。
怎麽也想不明白軒澤到底是怎麽知道他藏有小刀在衣袖裡的春滿欲哭無淚地看著軒澤把那把精鋼刀化為灰燼。
好吧,軒澤清醒時他不能動手,那等他睡熟後他再動手!
“滿兒,髮簪不可以放到床上,一個萬一就會釀成大禍的。”軒澤邊說,邊由床鋪的墊子下面取出一把銀制的髮簪。
“呵呵,我一直找它都找不到,原來它跑到那裡去了……怎麽跑進去的呢?”站在軒澤身後的春滿一邊苦笑,一邊答道。
也罷,他還有牙齒,雖然說這樣很有可能會咬下軒澤的一塊肉。不過,為了以後著想,軒澤你就忍忍吧!
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保持清醒!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在軒澤火熱的懷抱中,昏昏欲睡的春滿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理智,不停默念讓他覺得能夠不睡著的咒語。
呼。在春滿認為軒澤已經熟睡之後,他輕輕呼出安全過關的一口氣。
就是現在!盯著軒澤睡袍鬆散後裸露在空氣中的肩膀,春滿張大嘴巴慢慢地靠過去。
當他就快要把嘴巴放到軒澤白晰的肩上時,他聽到了一聲輕笑,隨後,春滿被他認為已經熟睡的軒澤壓到了身下。
“滿兒,我就沒想你原來是這麽主動的。不過,你想要的說可以對我說啊,我一定義不容辭的陪你。”
說完軒澤就褪下了春滿的睡衣,吻了上去。
“啊──!不是啊,軒澤!唔……”春滿的驚叫在下一刻就被軒澤吞沒在口中。
就這樣,一個激情的夜在春滿的別有用心之下拉開了序幕。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皆都以失敗告終後,春滿總算是無奈的發現,軒澤一定早已經知曉他的企圖卻故意裝作一無所知!
春滿坐在軟綿綿的高背椅子裡,怨忿地瞪著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忙著生意上的事情的軒澤。
在房間沈寂半晌後,春滿憤慨地突然開口:“軒澤,你一定是怕痛!”
“什麽?”軒澤不大理解春滿突然說這句話的原因,他疑惑地抬頭看著坐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春滿。
“我說你一定很怕痛!”春滿重複,“不然為什麽你到現在都不肯讓我喝下你的血,化為狐人。”說到最後,春滿看著軒澤的表情變得幽怨。
看到春滿的這副樣子後,軒澤先是沈默片刻之後,才說道:“我不是怕痛……”
“那為什麽你……”
“我是怕你會後悔。”軒澤此時望著春滿的眼睛變得深沈,“喝我的血的結果,就是讓你成為人不人狐不狐的狐人。儘管你擁有了跟我一樣的生命,但你就會介在人與狐之間……你一定會痛苦的!但,我不可能會再讓你離開我,所以,滿兒,你再等一些日子,我看看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如果可以,我想請求閻羅讓他修改你的生死簿,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不知道閻羅他會答應嗎……”
原來,軒澤至始至終都是在為他著想。知道後的春滿對知道自己方才的無理取鬧感到愧疚。
“軒澤……”叫著心愛的人的名字,春滿來到軒澤的身邊,“既然都有那麽一個既輕鬆又方便的方法,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去想別的辦法呢?喝下你的血,我永遠不會後悔。變成狐人又怎麽樣,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但是,滿兒……”軒澤把春滿抱在懷中,臉深深埋入他的頸間。
“沒有但是。”春滿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懷疑我的決心,那你就是懷疑我的愛。”
“……呵!我的滿兒越來越伶牙利齒,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呢!”軒澤埋起的臉發出低低的笑語。
“那,軒澤,你答應了嗎?”懷抱住軒澤,春滿看著他純白色的頭髮問道。
“嗯……如果我不答應,那我不就是懷疑你對我的愛了嗎?”軒澤抬頭看著春滿淺笑道,“過一段時間後,我們再辦這件事,好不好?”
“不好!”春滿堅決反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現在,馬上!”
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軒澤,他可不想再拖時間了。搞不好,軒澤過後會反悔呢。
“嗯?今天?”軒澤挑眉,“滿兒,今天不好吧?”
“為什麽不好,我認為就很好!不用多想了,就今天!”春滿義正嚴辭地對軒澤說道。
“可是今天是月圓之夜……”軒澤望著春滿喃喃說著,不一會,他的視線有某樣東西在凝聚,“滿兒,你確定就今天不會後悔?”
“我發誓我不會!”春滿沒有注意到軒澤眼裡的不明之意,肯定地對他說。
“我希望你不會。”突然間笑容可掬的軒澤深高莫測地說道。
軒澤果然沒有食言,他當著春滿的面用變化成鋒利刀刃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一划後,頓時血流如柱。
看到軒澤手臂上豔紅的血液不停地流入用來盛血的茶杯里,春滿的心揪痛著。
“軒澤,夠讓我變化成狐人就成了,不用太浪費。”
知道春滿在為他擔心的軒澤笑笑:“沒事,流出來的這些血馬上就可以恢復的。”
用完後,他用另一隻手一抹,流出血液的傷口完全癒合,根本看不出來這隻手臂剛剛才被割傷過。
看到的春滿這才稍稍安心地伸手拿起茶杯,裡頭約莫盛了半個茶杯的血液。
“直接喝下去?”盯著那鮮豔的紅,春滿咽了咽口水後問軒澤。他現在才覺得喝下人的血液是一件艱難怪異的舉動。儘管軒澤不是人,但也是人身的狐啊。
“對。”軒澤點頭,“如果你不想喝也可以。”軒澤誤解了春滿的猶豫。
“才不要!”他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耶。
怕軒澤會搶走,春滿小心地端起茶杯走到另一邊。
再看了一眼那紅豔的血液後,春滿深吸一口氣,毅然把茶杯端到嘴巴前,閉著眼睛打算一口灌到肚子裡。
本以為喝下的血液是鐵腥令他反胃的味道,沒想到,卻像是喝花茶,帶著淡淡的清香,令人留戀回味的。
把茶杯里的血液喝光後,春滿不由得舔舔唇瓣,他有種還想再喝一次的感覺……春滿並沒有看到,把他所有舉動看在眼裡的軒澤此時的笑容是那麽的神秘。
喝下軒澤的血液後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春滿感到全身乏力,頭暈沈沈地,想要睡覺。
“睡吧。”軒澤抱起他,“這是自然的反應,因為你要有一個適應我的血液慢慢流入並占據你的身體的過程。”
“這樣啊……”春滿點點頭,全身蘇軟地任由軒澤把他抱到床上放好,“軒澤,這樣的現象要多久才結束啊?”完全閉上眼睛前,春滿頭腦渾濁地問。
“一天就可以了。”
“嗯……”發出囈語般的回答後,春滿就沈沈睡去。
閉上眼睛之後,他似乎看到軒澤笑得好怪異……是他看錯了吧……“……滿兒……滿兒……”意識混濁之間,春滿聽到軒澤在輕輕呼喚他。
他慢悠悠地張開眼睛後,看到軒澤正坐在床邊俯望著他。
“現在……是晚上了?”看到房間已經沐浴在昏黃的燭光中,春滿問道。
“對,快三更了。”軒澤柔柔地笑著。
他已經把他柔順的發白散開,在燭火與月色中,軒澤看起來格外迷人。
“我……睡了整整一天了?!”春滿一驚,掙扎著要起來。
軒澤攔住了他,不讓他起身:“沒事,多睡一點才好,這樣你才不會覺得身體疲憊。”
“可是我還沒吃晚飯……”春滿以為他這麽一說後軒澤會讓他起來,因為往日,軒澤總是親自督促他把每一頓飯吃完,不許他餓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