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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情不自禁想碰觸明明近得身體相貼,實卻遠在天邊不可捉摸的男人,然,伸出的手被他握住,於手心,輕輕落下一吻,隨後放在他結實的肩膀上。

    沒有陽光的白天,他俊逸的臉龐一半沈浸於陰影中,睜著含著水霧的眼睛努力去看,只看到他模糊的,一張不確切的笑臉。

    “抓好。”他不知何時低得黑暗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然後,便是身體被分開撕裂的開端。

    以為,會很痛,痛不欲生,然而這一次,他緩慢溫柔的進入,讓他心酸的落下淚。

    “很痛。”他於他耳邊低語。

    搖頭,輕輕搖頭,淚珠兒一滴一滴順著臉龐滑下。

    “為什麽要哭?”

    不知道,不知道,胸口被酸澀填滿,只想哭,只想落淚──“我不懂──是一份什麽樣的心情,好奇怪,只想珍惜你──”一遍一遍舔著他臉上的淚,他輕輕訴說。

    “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他抬起頭,俯視淚眼朦朧的他,鄭重又堅定地道,“我便是這樣的人。”  

    然後,他讓自己完全進入了他,疼痛只是那一刻,以往只會令他感到痛苦的行為,這一次,他竟然,感受到了歡愉──真正的,魚水之歡。

    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情慾迷濛,只有這一句話分外清晰。

    這一生,他永遠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他太懦弱,別人叫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

    以前是,現在是,那麽以後呢──還會是嗎?

    第三十一章

    意亂情迷中,書房門口猛然大開,吃驚轉身一看,他看到了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當今聖上。

    “你──你們──”他喘著重氣,指著他們的雙手在發抖,整張龍顏又青又白,十分難看。

    沒有意外的晉王面無表情地於違命侯身上離開,並閒散的為自己披上衣物。

    被突然出現的皇上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的他,只能任由晉王順手扯過一件衣服蓋在他裸露的身體上。

    “皇兄,來了怎麽也不通知臣弟一聲。”晉王悠閒地笑著,就像在跟盛怒之中的皇帝聊今天晚餐吃什麽。  

    “趙光義!”額上青筋暴露,匡胤衝上前,站在晉王面前,怒不可遏地質問,“你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他揚揚眉,嗤笑道,“你看了還不明白麽,皇兄?”

    匡胤的視線移到縮在躺椅中瑟瑟發抖,臉上還帶著淚痕的違命侯身上,很快,他明白了什麽,回過神的第一件事,他憤恨地重重朝晉王臉上揮了一拳。

    光義被打翻在地,坐倒在地上,沒多久,他的半張臉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血絲。

    “是你強迫他的?”指著地上的光義,匡胤雙目眥睚地瞪他。

    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光義啐笑一聲,而後道:“皇兄你不也在強迫他?”

    “你──”被戳中痛處,匡胤臉一陣青一陣紅。

    由地上慢慢站起,光義看著匡胤冷笑:“皇兄,你不要以為是我搶了他,應該是你,動了我的人。”

    “你說什麽?”匡胤一愕。  

    “我說,早在你之前,違命侯李煜便已經是我的人了!”

    匡胤整個人呆住,久久之後,他舉高手,含恨地欲再一拳揮過去,然,他卻突然口噴鮮血,跪倒於地上。

    “皇上!”一直縮在椅子裡害怕地看著他們的人見狀,驚恐的站起來欲過去扶住他,卻被晉王攔住。

    “晉──”

    “不要去。”晉王目光深沈地望著倒在面前的男人,語氣冷漠。

    看著冷酷的他,李煜驚呆了。

    “皇上?!”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他便是皇上的貼身內侍王繼恩。

    抬眸望著走入書房的王公公,晉王冷聲道:“王公公,皇上身體不適,立刻送他回宮。”

    “卑職遵命。”

    接令之後,王公公很快叫人便把陷入半昏迷中的皇帝送回宮中。

    離開之前,王繼恩與晉王交換了個視線,只是很快的一眼,卻被一直呆在一旁的人看到了。  

    只是無意望見,然卻在那一刻,明白了一切。

    這一切,全都是計謀!

    晉王早已經知道皇帝會來,會突然與他交歡也是故意的,就為了讓皇帝看見,然後讓身體不適的皇帝大受刺激──“怎麽了?”察覺他身體的僵硬,與他一同留在房中的晉王微笑看他,並朝他伸出手。

    他顫抖著後退,一步、一步。

    眼前,男人的笑容在他眼中如同閻羅的招命幡,誘人的外表下,是奪命的詛咒。

    他居然連,他的親兄弟都如此計算──居然、居然──如此殘忍──他害怕的只想逃,但他逃不掉,很快,他整個人被納入了熟悉的懷抱。

    似乎知道他在怕什麽,想什麽,他低頭,在他耳邊低語:“我說過,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第三十二章

    黃昏時分,他叫人把李重光送回了違命侯府。

    過了兩個時辰之後,皇宮裡有人來他府上傳話說,杜太後要見他。

    早已經在等待的光義把來傳話的人打發走後,才開始更衣準備進宮。  

    進了皇宮後,宮女沒有把他帶到杜太後的宮殿,而是,皇帝的寢宮。

    進入寢宮之前,他把宮女揮退,問在一旁的王繼恩,皇上的病情怎樣。

    王繼恩答,仍昏迷不醒。

    知道太後找他來的原因嗎?

    頓了一下,王繼恩輕聲道:“太後,已經知道皇上是在您府上發病的。”

    他的一句話,已經讓他瞭然於胸,無聲片刻,他靜靜地說:“做了嗎?”

    “是。”王繼恩朝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目光一黯,他久久不語。

    “晉王……”他的無言令王繼恩不禁道。

    “沒事,你下去吧。”

    “是。”答應一聲,王繼恩退身離開。

    他們的談話,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他們談話的內容,更是無從知曉。

    望著王繼恩的離開,過了一陣,他才推門走進了皇帝的寢宮。  

    寢宮中,除了昏迷不醒的皇上,便是一臉冷凝的杜太後,見到他,杜太後由龍床邊站了起來,目光晦暗地迎向他,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把你皇兄氣成這樣?!”

    他輕笑,反問:“母後,你怎麽認為皇兄昏倒是我氣的呢?”

    “他好端端地一個人出宮,卻昏迷不醒的被送回來哀家問過其他人,他只去過一個地方,那便是你的晉王府!試問,除了你這個桀驁不馴、大逆不道的孽子,還有誰能把你皇兄氣得吐血昏迷?”

    “桀驁不馴、大逆不道的孽子?”他吃吃一笑,“母後,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如此不堪。”

    或是氣在頭上,杜太後怒指他道:“沒錯,你於哀家心中確不如你皇兄,你,永遠只會做敗壞趙氏門楣之事。”

    “敗壞趙氏門楣?”光義揚揚眉,嗤笑道:“母後,我有做了什麽敗壞趙氏門楣的事嗎?”

    “如果沒有,前段時日你皇兄又何以被你氣得臥病在床!上次哀家隱忍你,沒想到你一犯再犯,這次又氣你皇兄吐血昏迷!”  

    “上次?”他目光一冷,道:“母後你是不是聽了什麽人在你耳邊亂說?──難不成,是光美?”

    杜太後面色一變,他頓時看出他說中了,然,杜太後卻道:“誰告訴哀家的不重要,你皇兄如此倚重你,你居然這樣回報他,你果然是狼子野心,衣冠禽獸!”

    “哈哈!”他失聲大笑,“母後啊母後,我於你心中如此不堪,你當日又何必惺惺做假,許婚將門之女於我呢,這樣不是害了一個好人家的女兒了麽!”

    “大將李處耘對你皇兄忠心耿耿,而你野心勃勃,哀家會如此安排不過是以他的女兒牽制你!”

    “母後啊母後,你居然如此算計我,難道除了趙匡胤,其他人你都不放在眼裡了嗎?”神色一斂,他凝目瞪望母親。

    被他瞪得微驚,卻仍一臉怒色,杜太後道:“確是如此!”

    “母後……”他雙目沈深地望她。

    “你們……在吵什麽……”  

    不知何時醒來的人,掙扎由床上起來,杜太後一見,立刻上前小心扶他:“皇兒,你終於醒了。”

    見他醒來,晉王臉色微異,稍刻,又恢復平整。

    雙唇無血色,臉色慘白,身體分外虛弱無力的匡胤只看一眼母親,便把黯淡的視線移至不遠處,晉王身上。

    與之對視良久,匡胤虛弱對身邊人道:“母後,您先離開,朕有話與光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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