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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搖了搖頭,夏澤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那你先去吧殿下的朋友請進來吧!呆會兒我想辦法去聯絡殿下,他可能有什麼事在忙。”
侍從答應了一聲,便把奉儒請了進來。夏澤覺得躺著見客人有點兒不禮貌,於是他起身下了吊床。一不小心把冥斯的外套掉到了地上,夏澤彎腰去撿,抬頭卻看到一個有點兒熟悉卻又不是很熟悉的人。有過一面之緣,嗯,這一面還見的有點不愉快。
夏澤把冥斯的外套放回吊床上,眼角上含了笑,說道:“這不是奉儒大才子嗎?真是稀客,怎麼有時間到我這窮地方來旅遊了?”
奉儒的第一眼是落在冥斯的外套上的,那明顯比夏澤大出一號的外套不屬於他,看這軍裝的制式,明顯只有冥斯能穿。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夏澤微隆起的肚子上。奉儒驚訝道:“你……懷孕了?”
夏澤沒想到來找冥斯的是奉儒,沒想到這傢伙還挺痴心絕對。不過夏澤猜想,冥斯現在的心裡恐怕已經沒有這縷白月光了。當白月光變得粘人的時候,它也就成了粘在嘴角的那粒白米飯,雖然就在嘴邊,但是並不想吃,還會覺得嫌棄。都是男人,他太了解男人的心理了。
夏澤攤了攤手:“如你所見。”
奉儒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扭曲,他可能也沒想到,自己從光年之外趕來這裡看到的會是這種場景。奉儒沉默了半天后說道:“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
夏澤無奈道:“我也沒說我沒和他離婚啊。”
奉儒道:“你一定是用這孩子絆住了他吧?你不覺得這樣做根本不應該嗎?”
夏澤十分無語,嘆了口氣道:“不是我絆住他,是他死賴著不走,我能有什麼辦法?”
奉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覺得如果你沒有這個孩子他會留在這裡嗎?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還用我再多說嗎?為了嫁給冥斯不惜利用皇后殿下的同情心,不惜自殘不惜自殺,不惜使用所有惡劣手段讓冥斯身邊一個愛慕對象都沒有。你以為如果他不是為了孩子他會再多看你一眼嗎?你像個垃圾一樣被他扔掉,你覺得什麼原因會讓他再對垃圾多看一眼,除了你肚子裡這個孩子,你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不,恐怕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吧?”
夏澤:……
其實本來夏澤從來沒把奉儒正經當成個情敵過,首先他沒把冥斯當情人,其次奉儒這個小孩雖然對他帶著敵意,可畢竟他在心理上比他們大太多了,總不能再跟一個孩子去爭風吃醋。不過這孩子今天過分了,他和冥斯怎樣是他和冥斯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這個奉儒在夏澤和冥斯結婚之前恐怕就沒消停過,輸給夏澤,他從來都沒有甘心過吧?
夏澤不怒反笑,他指了指肚子,對奉儒循循善誘道:“其實,這孩子只是個意外,我也是被動接受了他呢。我非常不希望冥斯呆在我身邊,因為他太煩人了,如果你有辦法,不妨說來聽聽?”
奉儒道:“既然不想要為什麼不打掉他?現在打胎那麼輕鬆那麼容易,根本花不了一刻鐘。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幫你聯繫醫生,不,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聯繫醫生。”
夏澤笑了起來,看來奉儒這小傢伙是被嚇著了,連說話都開始口不擇言。夏澤冷下了臉望著奉儒,走到他面前低聲說道:“奉儒,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嗎?你知道我肚子裡懷的是誰嗎?”
聽了夏澤的話,奉儒仿佛終於把潰散的理智拉了回來,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以後,臉色開始變得煞白。這時夏澤適時的大喝一聲:“大膽奉儒,你給我跪下!”
奉儒想都沒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夏澤圍著他轉了一圈,輕哧了一聲,道:“其實我並不想和你計較,不論是你之前在中轉站對我無力,還是今天上門羞辱我。可是奉儒,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竟然意圖毀掉皇家血脈?”
奉儒的冷汗流了下來,他辯解道:“不,不,我沒有,我……”
夏澤隨手拿起一支錄音筆,隨手按了下去,奉儒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既然不想要為什麼不打掉他?現在打胎那麼輕鬆那麼容易,根本花不了一刻鐘。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幫你聯繫醫生,不,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聯繫醫生。”
奉儒嚇得幾乎失去了血色,他知道意圖毀掉皇家血脈是什麼後果,尤其是在如今的皇家血脈只有冥斯一個的基礎上。皇后對皇家血脈十分在乎,皇帝則讓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冥斯身上,夏澤的肚子裡是冥斯的孩子,也就是下一任皇帝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他極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儲,不,是百分百就是下一任皇儲。
如今的星際雖然設立議院,雖然是君主立憲制。可是君主的權限有多大,恐怕只有議院的那些人知道。議院給了人們足夠的民主,然而皇帝卻擁有一票否決權。就算議院裡有多少人支持這一決議,就算他們開會討論了多少遍,只要皇帝不同意,他們討論的一切就都是一紙空談。皇帝的權利從其他地方看不出來,但軍方的人都知道,軍隊是受皇帝直接管轄的。調令的一級密碼有兩個,一個在皇帝陛下手中,一個在冥斯殿下手中,就連軍部那位德高望重的上將軍天德都沒有。
得軍權者得天下,這個道理誰都懂。任憑左相在議員中一手遮天,連右相都壓的死死的。可是如果涉及到皇室問題,左相只能俯首帖耳。換句話說,如果夏澤把這段錄音交給皇后或者皇帝,恐怕奉儒的後半生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企圖毀掉皇家血脈,這罪名只要沾上,就永遠不可能洗白。
奉儒這時候想到了很多,前途,名聲,父親的期許,唯獨沒想到的就是他的冥斯殿下。夏澤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奉儒覺得這支筆就是懸掛在他頭頂上的鍘刀。他忽然生出毀掉證據的想法,於是他猛然站起來,向夏澤的方向沖了過去。夏澤閃躲不及,一把被奉儒抓住。他下意識的把錄音筆高舉並往身後拿,奉儒更是下意識的去搶。夏澤被奉儒壓制在吊床上,肚子暴露出來,脖子被對方死死的掐住。
忽然一個聲音吼道:“給我住手!把他給我拉開,給我拉開!”
夏澤鬆了口氣,皇后殿下終於到了嗎?唔,也算及時呢,他本來以為冥斯會先一步到呢。手中悄悄按下的通訊器被他裝進口袋裡,下一秒,機甲隼便出現在他的面前。冥斯的臉色冰冷凜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奉儒,走上前把夏澤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第38章 你不懂,皇室威嚴不容侵犯,不論是誰。
夏澤搖了搖頭:“沒事,奉儒可能只是想和我開個玩笑,不過我現在大著肚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如等我生了以後我們再切磋?”
冥斯看了一眼已經恢復冷靜的奉儒,說道:“他畢業於帝國軍事學院,根本不用施展任何格鬥技巧就能把你制服。別說切磋,他用一根尾指就能把你扔出去。而且他的精神域非常精細,可以使用高精的局部機甲,只要輕輕一揮手,一個人就能被分裂成一堆破碎的肉塊。”
夏澤全身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知道機甲在星際來說是一種非常高端的軍事武器。有輕型機甲,有重型機甲,還有精細型機甲。輕型機甲對精神域的要求比較低,只要在高級以上就可以。重型機甲則需要超級精神域以上,像冥斯這種的,就屬於超神級了。
然而在這幾種精神域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分支,那就是精密型精神域者。他們可以操控納米型機甲,多數情況下納米型機甲被認為是醫療領域的專用機甲。然而並不是這樣,有一種高精的局部機甲甚至是重型機甲的噩夢。他們被安裝人足部,手部,甚至直接被安放在嘴裡。它們操作起來直接通過大腦精神域,主暗殺和破壞。它們能在短時間內破壞掉重型機甲的神經中樞,甚至連操作者的精神域都能被毀掉。
很可怕。
然而操控者也非常危險,近身的肉搏戰讓他們隨時都處於危險當中。可是此類人才又非常稀少,所以帝國非常珍視。奉儒,就是非常符合這種高精武器的使用者之一。因為左相的關係,奉儒才會遠離那支特殊作戰部隊。可是今天……
皇后什麼都沒有說,他在等著冥斯的決定。冥斯望著奉儒,只說了一句:“星際法庭和特戰隊,你選一個。”
奉儒現在反而很鎮定了,他知道冥斯是在給他一次機會。可是他也知道冥斯絕對沒有任何要維護他的意思。特戰隊,能不能活著回來,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可是比起直接上星際法庭最後呆在監獄裡,他更傾向於後者。只是奉儒不知道,夏澤並沒有要把手裡的證據拿出來的意思,他只想告訴奉儒,並替原主出出氣罷了。
在奉儒做出決定後,冥斯讓人把他帶走了,順便把奉儒的資料傳給了特戰處。然而就是冥斯把奉儒的資料傳給特戰處的一個小時後,另外一份資料也同時被送到了特戰處。這份資料正是上將軍天德的兒子天佑,冥斯倒是不意外,他們三個之前經常在一起,也許天佑早就對奉儒有想法了也說不定?不過這傢伙隱藏的可夠深的,但願他們都能通過最後一重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