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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折聽了容雪淮這番話,也不免心頭有些沉重:“我剛剛聽憑江月說有幾位花君宗主是主戰派?要是像您分析的這樣,為什麼他們還要主戰?”
“他們也有自己的理由。彼岸花君的道侶死在上一次戰爭中,他修的那門功法要道侶二人同心共力,當初他道侶一死,他的神智當場就瘋狂了一半,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鳶尾花君這些年勢力漸弱,他所盤踞之地又離界門最遠,戰爭中受害必定最小,打算藉此渾水摸魚。芍藥花君主修的功法要訣就是一個戰字,他沒事都想跟附近的木槿、鬱金兩位開戰,如今有這樣光明正大打仗的機會,他若不想打我倒是會奇怪了。至於廣華門……上一次他們就是發了戰爭財,這次大概要重新照葫蘆畫瓢吧。”
容雪淮說的其他人溫折都不太熟悉,但是廣華門三字卻讓溫折心中一動。他低聲道:“廣華門主戰?似乎魔門也是主戰,是不是?”
“魔門上一次和妖族暗通款曲,最後雖然妖族大敗,但那些魔道勢力這些年卻是死灰復燃。他們嘗了上一次的甜頭,如今要論魔門的觀點,只怕大多主戰吧。”
溫折心中隱隱有些不太對的預感,但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思來想去,只好把問題歸結於聽到“廣華”二字自己就下意識緊繃的神經過敏。
容雪淮見溫折緊鎖眉頭,不由用手輕輕推了推他的眉心:“好了,這些事情是我要考慮的。離你們還遠著呢。卿卿,我這兩日就要忙起來,今天先好好陪陪你。現在是本月十五,圓月當空,我晚上放煙花給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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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當明月掛在空中的時候,容雪淮又把溫折帶到了那片玲瓏花谷。
溫折驚異地發現,滿山遍谷的玲瓏花在夜晚時竟然會發出淺銀色的幽幽螢光。配上鋪滿山谷的皎皎月華,整個山谷仿佛一條流光溢彩的織帶一般,在輕風中微微飄動,實在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十五月夜玲瓏花是會發光的。”容雪淮向溫折解釋他眼前的景色:“每個月的光芒顏色都不盡相同。今晚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很高興在十五這一天我能有這份閒暇。”
“你要做什麼?”
“不急,我先為你放一會兒煙花吧。”
和上次那場向溫折展示了天下瑰麗山水的煙花不同,容雪淮這次所放的煙花圖案里,有著無數個溫折。
有的是溫折回頭淺笑的一刻,有的是溫折埋卷苦思的神情。除此之外,還有溫折鼓著一側臉頰不自覺用手指輕敲腰間玉笛的小動作,左顧右盼見四周無人就玩心大起摘一朵花嚼嚼的小片段……
這些點點滴滴中,有很多零碎的細枝末節就連溫折自己都不記得,然而這卻是容雪淮眼中不可或缺的美好風景。
一個一個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出現在溫折眼前的是一個又一個自己,無論笑容、神情、舉止都是如此生動,不知容雪淮平時花了多少心裡來關註記憶。
就在這樣的一片煙花里,容雪淮按住了溫折的肩頭:“卿卿,你知道嗎,在我曾經的家鄉,伴侶要帶上一對相同的戒指,這代表著一生的承諾。而男人向心愛之人求婚時要單膝點地,以示‘即使我的膝蓋如黃金般貴重,我依然要折服於愛,折服於你’。”
他眉眼溫柔的凝視著溫折,說著這樣的話,仿佛某個淺薄易懂的暗示。溫折神情一動,還不等說上什麼,就看到他的愛人身體一矮,半跪在他的面前。
“——就像是我現在做的這樣。”容雪淮抬起右手,掌心放著一個小巧的心形盒子,盒子裡的錦托上擺著兩枚戒指。他就這樣深情的望著溫折,溫聲道:“做我的道侶吧,卿卿。”
溫折看著他,激動地瞳仁都微微的發抖,他毫不猶豫的效法著容雪淮的動作同樣單膝跪下,含情脈脈道:“我也……我早已折服於愛,折服於你。”
他挑起一枚戒指,有些無措的看著容雪淮,直到容雪淮把另一枚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菡萏花君那隻修長又纖細的手放在了溫折的面前,他的愛人有點笨拙的把那枚圓環套在他的手指上。容雪淮笑起來,拉了拉溫折的胳膊,讓兩人一同站起,然後在一輪如玉盤般的明月下,在漫谷晶瑩剔透的玲瓏花中,深深的吻住了溫折。
“我愛你。”在兩人唇齒交纏的時候,他發出這樣一個模糊的音調。
當一個長吻結束後,溫折打量著自己手上那枚戒指。戒指上鑲嵌的寶石是赤紅色的,紅的像血,像丹砂,像欲墜的夕陽。容雪淮輕柔的撫過戒面:“這個顏色,你喜歡嗎?”
“喜歡的,這是什麼石頭?”
“不是什麼石頭……只是裡面封印著我一簇心頭火。”
第63章三壘
兩個人並著肩坐在了流光溢彩的玲瓏花田裡,耳鬢廝磨,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時不時就把目光轉到對方身上,在對方的面頰上印上一個情不自禁的吻。
“無論我身在何處,天上的星星總是我能想到的最壯麗而浩瀚的景色。”容雪淮的目光在那片神秘又深邃的深藍上久久流連,神情中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留戀和思念。
無論他身在哪個時空,月亮和星空都仿佛是亘古不變的。
“當然,雖然天上的星星如此璀璨絢麗,可人間的星星也不遑多讓。我每每看著這兩者,只覺得什麼煩惱都拋卻了。”
溫折奇道:“人間的星星?”
容雪淮溫柔的笑了。他的拇指輕輕撫摸著溫折的眼角,深情道:“人間的星星,當然就在你的眼睛裡。”他湊過來親了親溫折的眼皮:“除了卿卿,還有誰會是我的星星?”
溫折的小指正勾纏著容雪淮的手指,聽到這話,他不由得甜甜的笑了起來:“雪淮,我之前從未知道你這樣會說情話。”
“會說情話的多半要是花花公子,卿卿你看我,難道有個花花公子的樣子?”
“雪淮怎麼會是那種人。”
“那就是了。”容雪淮笑道:“我既然不是花花公子,當然不會隨便的說什麼情話……卿卿,我和你講的,都是我心裡的真話。”
要知道,世間千百種情話,追本溯源,刨根問底,講的俱是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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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拿到了戒指,兩人對彼此許下一生承諾的晚上,溫折主動抱住了容雪淮。最近他們晚上的進程雖然可以算是突飛猛進,有幾次還伸進了手指,但更進一步的事情是沒有的。
而在今天,溫折顯然是下定了決心。他抱著容雪淮,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今天我們做到最後一步吧。”
容雪淮低下頭,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了吻溫折的眼皮。他明白溫折此刻尤較往常更激烈的心意,因而並沒有和平時一樣說出“可以慢慢來”一類的話。
他只是重複了一下在過去的十幾個夜晚裡每天都要說上一遍的話:“卿卿,無論是我們剛剛指尖相扣,還是我已經進去了一點。只要你不想,就立刻說出來,我就隨時停手。”
溫折伸出手臂勾住了容雪淮的脖子,兩條軟綿綿的狐尾也無聲無息的纏上了容雪淮的小腿。他手臂一用力,抬起脖頸和容雪淮接了一個繾綣的深吻:“沒有不想,也不必停下。和你做這樣的事,我心甘情願,樂意至極。”
“雪淮,請你擁有我。”
容雪淮輕緩的把溫折放在床上,不斷的細吻著他的面頰,一手拉開了對方的腰帶。他傾身向溫折的耳朵中吹了一口氣,溫聲道:“背過身去你會輕鬆一些,但如果正面來,你可以看到我。”
溫折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讓我看著你,雪淮。”
容雪淮笑了,他把溫折狐耳的耳尖用雙唇輕抿一下,靈活的舌尖在溫折的耳朵上幾番流連,讓他從耳根一直到頸窩都有些蘇麻。容雪淮溫柔的對溫折許下承諾:“不會讓你痛,也不讓你害怕,我會很小心。”
衣帶被抽走,裡衣的衣襟也被容雪淮撥開。這一步在前幾天就已經經歷過,因而溫折雖然有些羞澀,但並不是十分害怕。
容雪淮笑了一笑,撐起身體自己脫去衣服。隨著裡衣滑落,他精實的臂膀和漂亮的肌肉線條就展現在了溫折眼前。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如此“坦誠相對”,溫折本以為自己會有些迴避的意思,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此時此刻,他只想擁抱面前的這具溫暖軀體。
如果要說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這個人是容雪淮吧。
溫折抬起手,試探性的觸摸上了容雪淮的胸膛,對方此時正帶著鼓勵的微笑,似乎是由於要給溫折一些時間適應的緣故,他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溫折的指尖不自覺的游移到了容雪淮的心口。他在此處撫摸了兩下,回憶起了上一次在湯池見到的那些橫七縱八的傷痕:“雪淮,你心口的傷……”
“只是小傷,沒多久就消褪了。”容雪淮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俯身抵住了溫折的額頭,溫情的蹭了蹭:“我繼續了?”
“嗯。”溫折的手指忍不住在容雪淮的胸肌上按了按,又慢慢滑到他的腰背。仿佛是被迷惑了一樣,溫折不自覺道:“雪淮,你真好看。”
容雪淮失笑出聲,他壓著嗓子勸誘道:“手感也很好的,要不要再摸摸?”
“要的。”
他們彼此磨蹭溫存了一會兒,直到容雪淮確定溫折完全放鬆才開始下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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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雪淮的頭移到了溫折的胸前,力道適中的用牙齒輕磨著溫折左胸口的紅纓。他一手摩挲著溫折溫軟的雙唇,一手輕揉著溫折的小腹,讓他身體放鬆。
他在溫折的左邊停留的太久,那唇齒中濕糯的刺激讓溫折忍不住挺起胸膛,暴露在空氣中的右側一點也有些發癢變硬。溫折忍不住動了動:“不要只在一邊……”
“抱歉。”容雪淮最後輕咬了那顆紅豆一下:“我只是想多聽聽卿卿的心聲。”
“我的心聲里,只有愛你。”溫折直視著容雪淮,雙眼晶亮。
容雪淮笑了。那隻放在溫折小腹的手漸漸向下游移,握住了溫折已經半硬的陽物,上下擼動了幾下。他常年練劍,手心和指肚都有一層薄繭,這樣的拇指划過龜頭時,給溫折帶來一種直衝天靈蓋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