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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語氣有點低沉,似乎是不太喜歡溫折的問題。溫折雖然心中留意,也沒有再問下去,他最後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花環,調整好了位置,轉身扣在了容雪淮的頭上:“好啦,讓我看看。”

    容雪淮由著溫折扯著自己胡鬧,還順著他的意思擺了幾個動作出來。兩人很是嬉鬧了一會兒,才一起攜手慢慢的往回走。

    “今日的那個靜水流深印,我怎樣也想不明白。”

    “昨天還是歸一印,今天就學到了靜水流深印嗎?”容雪淮側頭深深的看了溫折一眼:“卿卿,論起印法天賦,你著實為我平生僅見。”

    溫折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是嗎,和你的天賦一樣好嗎?”

    “不,我在這方面上遠不如你多矣。”容雪淮坦然道:“我一開始還能教你,後來你奇思頻出,我就稍有勉強。如今你已一日千里,印法一道上,要超過我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他口上這樣說著,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卿卿,我給你的那本筆記,你已經快學了二分之一吧。等你把這本筆記學完,我便把那本印法書給你。”  

    溫折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本書。那本書曾經讓他第一次見到雪淮發怒的模樣,因而他對此的記憶就尤為深刻:“其實我並不是非它不可……”

    “去學吧,別被以前的事情絆住腳。”容雪淮拍了拍溫折的肩膀:“你有這樣好的天賦,總不能耽誤了。”

    他們一同回到了臥房,在睡前最後為各自的事情處理一點收尾。

    ——————

    靜水流深印的難度遠超乎溫折的預料,如今已經比他往常入睡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他卻依然在和這個頑強的印法做著鬥爭。

    容雪淮手中的文件都已經換了一批,溫折緊鎖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解開。在把明天的事情都處理過一部分後,容雪淮放下東西,轉到溫折的背後看了看:對方的靈氣流轉和所導的迴路確實是整個印法中最難的一部分。

    容雪淮沒有催溫折快些上床入睡,也沒有繼續回去處理呈遞上來的榭中事務。他站在溫折背後看了一會,悄聲無息的推門走了出去。

    等溫折把手上的難題解決完畢,茫然四顧想要尋找容雪淮的時候,空蕩蕩的房間裡只留下了他一個人。  

    “雪淮?”

    溫折等了一小會兒,還不見容雪淮回來,索性提了燈從六層向下,一層一層在塔里尋找容雪淮的影子。鍊氣九層的修士速度和敏銳度都非同凡響,容雪淮的蹤跡又沒有刻意遮掩,所以溫折很快就在一樓的廚房裡找到了對方。

    兩人回到臥房後穿著都不那樣拘謹,因此現在的容雪淮只是在裡衣外面披了一層外袍,發冠也摘了下來,一頭長髮自由的披散著。除此之外,他還頗為自得其樂的在腦袋上扣了一個花環。

    那個溫折在下午時為他編織的花環。

    容雪淮環著手臂看著架起的湯鍋,嗓子裡還哼著一曲音調柔美的無名小調,聽到溫折的腳步聲,他微笑著回過頭來:“問題解決了?”

    “嗯。雪淮,你在做什麼?”

    “你這樣費心,我看的心疼,乾脆出來給你熬一鍋夜宵。”容雪淮拿起湯勺在鍋里攪了攪:“你來的正是時候,甜湯這就做好了。”

    “花環怎麼還帶著,我還以為你進屋裡就隨手拋開了。”  

    “怎麼會。”容雪淮閉上眼睛,搖頭輕笑:“這可是你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劇場:

    還是那個跟我說相聲討論文名的基友。

    我:基友基友,我不太會賣萌誒,有點苦惱。

    基友:這很好辦,這樣,我給你寫一份,你一會兒貼到作者有話說上。

    我:嗯,好的。

    基友:晉江文手,暮寒公子,此情脈脈寫不下去啦!渣作者暮寒公子醉生夢死,卡文成性,挖下大坑不填,帶著她基友跑啦!我們也沒辦法,只好拿菡萏花君抵更新,原價都是三百多、二百多、一百多的容容,通通二十塊,通通二十塊!渣作者暮寒公子,你是大坑王,我們辛辛苦苦寫了這麼久,你說不更就不更,你還我日三千!還我日三千!

    我:呃……好像有點懸啊,這是賣萌嗎?

    基友:你就聽我的吧,沒差!

    然後作者就聽從了基友的建議……

    第62章求婚  

    劍勢如驚鴻,劍鋒凜凜,帶起肌膚上一片寒氣。憑江月站在榆樹梢頭,整個人隨著微風和腳下細弱的樹枝一同擺動。他看著不遠處舞劍的那個身影,彈出手中的一小節樹枝,微微一笑。

    樹枝在劍氣中被攪個粉碎,而憑江月亦一踩腳下樹枝彈身而起,順著那一小截枯枝的軌跡降臨在練劍之人面前。那人溫良的面孔上毫無訝異之色,在見到憑江月時還遊刃有餘的一笑。

    “我方才還在想,你要幾時才肯現身呢。”溫折笑的風淡雲輕,手上的動作卻好不含糊。他寬大的衣袖一拂,手指已如行雲流水一樣在憑江月肩頭划過,一道極細又極詭異的靈氣流順著他的手指在憑江月身上落地生根,而接下來溫折那串讓人目不暇接的動作更是編織了一道嚴密的大網。

    這網無形無質,卻把憑江月體內的經脈兜頭罩了個嚴實。不過眨眼之間的功夫,憑江月的手剛剛虛抹上溫折的脖子,他便感到體內靈氣斑雜紊亂,想要提上一點也十分費力。

    依依墟煙印,只要兩人有過近身接觸,自身對靈氣的操縱又十分到位,就可封住對方的靈氣。

    “嘖,小公子一日千里,印法通神,是我輸了。”眼看被人制住,憑江月也不做無畏的掙扎,大大方方收回手掌一抱拳:“恭喜小公子築基了。”  

    溫折面上笑意一閃,口上卻道:“閒話休提,你以前答應過我,如果有一天我勝過你,你就改口,不再叫我‘小公子’了,是不是?”

    “正是正是。”憑江月擠了擠眼:“我現在可不能再叫你‘小公子’了。要稱呼什麼好呢……且讓我想想,就叫榭主夫人,這怎麼樣?”

    “……你知道?雪淮和你說了?”溫折訝異道。

    “榭主跟榭里掌事的眾人都交代下去了。”憑江月無奈的看著他:“結果正主倒是最晚知道這件事的嗎?小公子,你這也太迷糊了吧。”

    “我以為他只是和朋友通過氣,沒想到連榭里也說了。”溫折笑著搖了搖頭:“雪淮總是這樣……先不說這個,我只問你,‘榭主夫人’是個什麼鬼稱呼,分明連‘小公子’都不如吧。”

    “我玩笑的。”憑江月擺了擺手:“小公子好口風,之前半點風信也不漏,讓我從沒想過你和榭主竟是這種關係。別擔心,沒人能這麼叫你。榭主之前特意交代過我們,像是‘夫人’、‘嫂子’這種詞彙一律不許叫。”  

    溫折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七尺男兒被這樣稱呼總覺得怪怪的。那雪淮要你們叫我什麼?”

    憑江月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小公子別鬧,你哪裡有七尺,分明只有六尺出頭吧……哈哈,別打我啊,我說我說,榭主說了,要是我們見到你,叫你‘主君’、‘公子’、‘先生’、‘大人’,反正不許做女性稱呼便對了。”

    溫折心中一暖,甜蜜的笑了笑,笑的憑江月一陣牙酸。他抬手擋了擋自己的視線,實在覺得自己都沒眼再看。

    “言歸正傳。”憑江月正了正顏色:“小公子,咱們關係一向親近些,我也就和你透透口風。榭主接下來的日子大概會忙碌,你們剛剛玉成好事,卻不見得有很多相處的時候,這實在要你多多擔待了。”

    “雪淮這些日子是就寢的晚了些。”溫折聞言回想了一下:“但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雪淮還不太忙?現在不是雪淮最忙碌的季度吧。”  

    “榭主不是忙榭里的事,是要操心人界妖界的合作事宜。”憑江月攤了攤手:“總之,十幾年前那場大仗的爛攤子還沒有抹平,有幾位花君宗主也不大同意合作。咱們人間自己內部還沒吵出個結果,妖界新任的那位妖王又來巴巴的追問消息……這幾天真是一團亂,還請小公子費心照顧一點榭主吧。”

    溫折自然一口答應。得到了溫折應許的憑江月御劍而起,看他飛到一半,溫折才想起一件事:“等等,說好的改口不這樣叫我呢?”

    “哈哈。”憑江月在飛劍上展眉一笑:“我這都走遠了……小公子不如等我下回來的時候再談?”

    溫折:“……”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重新拔出了腰間的明泓秋水。還不等出劍,他鼻尖就嗅到了熟悉的帶著辛涼的芙蓉香氣。

    “雪淮。”他向後一倚,果然不出所料的偎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里:“你又偷看?”  

    “你們聊得太投入,我不好意思現身。”容雪淮輕笑著抱了抱懷中的溫折:“你在山上除了我以外,也總該有個能聊聊天的人。現在和憑江月這樣的相處模式就很好,我要是走出來,他就該拘謹了。”

    “天天操心這麼多,有什麼是你照料不到的?”溫折把明泓秋水插回劍鞘,手臂向後勾住了容雪淮的腰。他側過頭去,把腦袋倚在容雪淮的鎖骨上,閉上眼睛細嗅著容雪淮衣領處淡淡的蓮花香:“你過幾天要忙嗎?”

    “嗯。憑江月和你說了吧,要商量人界妖界的合作問題。”

    溫折睜開眼睛,抬頭覷著容雪淮的神情,試探的問道:“這樣說也許有點大言不慚,但是雪淮,你贊同合作,不是因為我吧?”

    “卿卿。你想多了。”容雪淮聞言不由啞然失笑:“不是,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妖界當年和人界打起來,就是因為界元不足,他們那一片世界情況不穩……上次戰爭結束後,人界關閉了對妖界的通道,我估算著妖界的界元大概又要撐不住了。如果兩邊不願握手言和,只怕還要再打一次。”

    “萬一打起來,我們這些化神修士當然沒有什麼怕的。只是興亡都要苦了人間百姓,順便要低階的修士一個個拿命往裡填。妖界那裡很有幾個種族和秘法,每當要打仗的時候孩子不要錢一樣一窩一窩生。這種妖族成熟的也很快,半年就是一批嶄新的戰鬥力。總的算一算,我們雖然能贏,但還是一場慘勝,又因為界元的緣故,妖界那邊再過十幾年還要再打一場。這樣一來簡直沒有盡頭,無論誰勝誰負,兩方又都是輸家。綜合考慮,打起來實在不大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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