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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黔遲疑了。
“咳、咳!你、你可以,用、用這張符。”一張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來,他的授信裡面,是一枚很精緻的符籙,巫黔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
“這是,替命符?”這個男人怎麼弄得到這樣的符籙的?巫黔探究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大明的身上,但是他想不明白,既然他有這個符,那他完全可以不受子蠱的影響,取出子蠱才對,為什麼這個男人卻這個時候才拿出來?
大約是看明白了巫黔眼底的意思,大明使出了渾身最後一絲力氣後,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艱難地解釋道。
“他、他給很多人都下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人,也中了這個蠱,但是卻沒有人肯相信我。我怕到頭來,不解決母蠱,我們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睿老的身份之高,根本不是他這樣的人物能夠撼動的。甚至他有時候還不得不看在睿老的身份上,自動為他擋刀。
雖然他早就發現了屍蠱這件事,但是他也秘密的試圖把這件事捅出去,可是先不說他的話人微言輕,沒有人聽進去。
就算聽進去了,那些人一聽他說是睿老,本來還相信的表情也一瞬間變成譏諷,認為他是不想跟在睿老身邊才找的藉口。
他費勁了千辛萬苦,得到了這張符之後,本來打算取出了屍蠱,但是卻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發現他身邊最重要的人也同樣中了屍蠱。
替命符可以說簡直是蒼天的恩賜,但是這樣的恩賜,想要得到兩次,卻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決定,繼續隱忍在睿老的身邊,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都好,他都要忍耐,忍耐到,等到就像今天這樣的日子。
“這個、可以、放心取蠱,只要母蠱死了,我們都可以解脫了。”大明的目光落在了本釧和大寶的身上,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他們本來就是同樣的年紀,是一起長大的人。雖然感情很差,甚至是敵對的情況,但是他卻同樣覺得難受。
大寶為睿老做牛做馬,到頭來呢?死在了一次擋刀之下。
而本釧也一直是被睿老有些驕縱著的徒弟,但是卻同樣難逃一死。
像他這樣的,反而卻逃出了生天,蒼天真的是何等的諷刺。
“好。”巫黔知道這個符籙,自然知道他要怎麼用了。
當下,他立即取出一碗糯米,一碗硃砂,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捏起睿老的右手手腕,巫黔一邊用靈力驅動替命符,那符籙頓時化作一個金色的小紙人,巴在了睿老的百會穴上面。
巫黔一看,頓時手裡的動作不再猶豫,直接手起刀落,在睿老的手腕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口子頓時湧出一大波赫血的血液,時謙猛地倒退了一步,捂住了口鼻。
“屍臭。”
“嗯。”巫黔點點頭,抓起一把糯米灑在那口子上面,黑色粘稠的血頓時流得更歡了。大概流了有好一會兒,睿老的嘴唇都有些發紫的時候,巫黔這才將他的手腕直接放在了那碗硃砂上面懸空著。
他的目光凝視著睿老胸口上的那隻母蠱,沒多久,他就看見那隻母蠱仿佛醒過來了一樣,開始離開了那顆跳動的心臟,一點一點地移向了手腕這樣。
大明看著睿老的手臂上開始有生物蠕動,他猛地揪住自己的心,緊張地看著巫黔的每一個動作,呼吸都在不知不覺間屏住停止了。
那蠕動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巫黔看了又看,忍不住又抓起一把糯米,繼續將睿老的整個手臂給灑滿。
這一下仿佛刺激到了那隻母蠱,它開始以瘋狂的速度,逃向手腕上口子的那個方向,短短十幾秒鐘之後,一個恐怖的迷你鬼臉,就從那手腕上爬了出來。
人面蟲身肚大,果然是屍蠱的母蠱!
巫黔手裡白光一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醫用鑷子,直接將那母蠱鉗制起來!
“抓到了!”他猛地鬆了一口氣,還沒放鬆身體,旁邊忽然有一小道閃電直接打在了那屍蠱的身上,它只發出一聲吱吱的慘叫,就化為一股屍臭味,變作了塵埃。
“哈哈……”出手的人正是大明!他躺在地上,臉看著上方,猛地開始放生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擺脫他了!終於擺脫他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提心弔膽地過日子了!”
那聲音裡帶著解脫,也帶著無盡的痛楚和心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些日子裡,他到底幫睿老做了多少昧著良心的事情。
就算他只是□□控,但是天道卻也同樣會記上一筆,那些業障,他怕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消除了。
他忽然轉身跪在地上,口裡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那灘黑色的血跡裡面赫然有一隻黑色的蟲子在蠕動著!
只是沒過多久,那蟲子就瘋一樣抽搐起來,在那灘黑色血跡中不斷甩動著它的身體,直到僵硬。
同一時間,在事務所裡面躺著的林業,也倏地睜開雙眼,程彌生剛準備拿符貼上去,就看見林業直接倒在了地上,嘔出了一隻青黑色的蟲子,那蟲子和大明嘴裡吐出來的一般無二,很快就絕了氣息。
林業眼神有些恍惚,程彌生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看他,走過來先把人給摻扶起來,又把巫黔之前交代他貼的符籙一一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