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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你弄到你自己身上有多久了?”巫黔立即意識到了最嚴重的一點,猛地抬起頭看著閆非。
閆非苦笑地看著他,“你也看出來啦?可能這就是轉移的代價吧,三個小時之前,我才剛把它從我哥身上弄下來。”
“三個小時它就變成這樣了!”巫黔少見失態地大叫起來,閆非困擾地捂住耳朵,有些虛弱地看著他。
“我說,我現在感覺自己還挺虛的,照顧一下我的破身子吧。”
巫黔一聽更加火大了,“你也知道你是破身子?你之前那件事,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你絕對不能沾上這些東西嗎?你居然還這麼亂來?而且這種代人受過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這種代價,你可能還付不起!”
閆非也有點火大了,“那我能怎麼辦呢?看著我哥去死嗎?我做不到啊!你就跟我說吧,我還有救不?沒有我就去看我哥最後兩眼!”
被他直接噴了一臉,巫黔勉強冷靜了一點,看著那張毒面瘡,抹了一把臉。
“死不了,但是,也沒有那麼容易。”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走進去廚房裡面接了一大盆子水端出來。
“你把你哥電話給我,我要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才能把它給弄下去。”一邊說著,巫黔一邊掏出來一大把符籙,他一甩手,一陣火光燃起,那把符籙紛紛化作符灰落在盆里的清水裡面,他攪了兩下,直接放到閆非面前。
“喝光它。”
閆非一臉不敢置信,“你耍我?這麼大盆水我能喝完?而且小爺從來不喝生水!”這東西要是他哥看見了,能把巫黔直接打死!
煩躁地撥拉一下頭髮,巫黔難得沒有好耐心,說話的口氣同樣很沖。
“你懂什麼,你這個鬼東西就是要生水,不是生水還沒有用。放心吧,喝不死你的,而且還能拖著讓你哥過來和我好好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沾上這玩意兒的。”
閆非的表情卻有一絲絲的僵硬,巫黔狐疑地看著他,“怎麼,你哥呢?”
閆非都這樣了,話說他哥怎麼沒有一起來?
“……我……”閆非嘟噥著說了一句。
巫黔:“麻煩你老人家用正常人類能夠聽得見的分貝說話。”冷漠臉。
一狠心,閆非咬著牙,“我哥醒著他能同意嗎?我讓人給他下了點藥,一時半會兒的,他應該也醒不過來的。”
這什麼破孩子閆禮你看看你都把人給寵成什麼樣了!巫黔一瞬間恨不得直接咆哮出來,但是目光落在了閆非的臉上時,只能硬生生將那股怒火給壓回去,遞給他一根吸管。
“你,在這裡喝,喝完了你也別亂動,在這裡給我安心呆著,我這就去把你哥給弄醒。”
說著他就強壓著怒火起身,沒有眼繼續看這個傢伙。如果不是他們的交情,他今天真的想把這個傢伙給打死,毒面瘡是這麼好過的嗎?真的是不知道死活!
“誒誒誒!等等!”閆非連忙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扭過頭瞪著他,巫黔硬邦邦地擠出了幾個字。
“喏。”閆非把自己的手錶摘下來扔給他,“你帶上這個,不然你進不去我家的。”
巫黔:“……我知道了。”
抓住了手錶,巫黔想想,和程彌生交代了幾句話,這才帶著時謙匆匆離開了。
他一走,閆非看著面前這盆賣相十分不好的符水,頗有些嫌棄地拿起了吸管,好半晌也沒喝下去。
“師傅說了,如果你還想看到你哥哥,就要把它們全部喝完。”
程彌生收拾了桌子,走過來在他面前坐下,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蛋一字一句說道。
閆非:“……,他剛才就是為了和你說這個?”他也看見巫黔和程彌生說悄悄話那一幕,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是找個人來盯著自己!
“嗯。”程彌生點點頭,又想了想,“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去房間裡面喝?我弟弟在發燒,我不太放心他,也不放心你。”
“對哦,你還有個弟弟。”閆非的重點卻落在了不一樣的地方,想了想,他居然同意了程彌生的說法,站起身,“那走吧。”
他邁步就往一個房門走過去,程彌生跟在他身後端著那一盆符水,一起跟著他進了房間。
閆非一走進房間,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一個小孩,果然滿臉通紅看起來就是在發燒,頭上還縛著冷毛巾。
“他的毛巾是不是應該換了?你去看他吧,我會喝的,我還想見我哥呢。”
程彌生把盆放在他的身邊,和他說了聲謝謝,這才細心地給梁夕換了冷毛巾。
拿起習慣戳進盆里,閆非閉著眼睛喝了一口,好懸沒吐出來。符水的味道自然不會好,再加上水乾脆就是自來水那股子生水的味道,這對於一直被閆禮嬌養著吃食方面的閆非來說,不亞於在喝毒藥一樣了。
只不過這口符水剛喝下去十幾秒,閆非就敏感的察覺到了,他臉上那玩意兒,似乎沒有繼續在動了。
沉默了一會兒,閆非認命地咬著吸管,一點一點地開始喝起了這要命卻又救命的符水。
程彌生給梁夕換完了毛巾,又坐到了椅子上,一邊看著閆非,一邊看著梁夕,顯然兩隻眼睛特別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