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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謙越念表情越詭異,最後他忍不住地,拿起筆記本直接糊在了二狗子的臉上。
“我說你不是靠寫文吃飯的嗎?為什麼這玩意兒完全就是個大白話?都不帶委婉一點?”時謙沒忍住自己的嫌棄表情,這詞直白得他都不由自主消音了。
把筆記本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巫黔也很無奈,“我就是自己看,當然是一目了然最舒服了,萬一哪天我給搞忘了,然後還要跟翻譯文言文一樣一個字一個字揣摩嗎?這是手抄本,正本當然沒有這麼直接。”
而且再說了,重點是這個?巫黔看時謙一臉找不到重點的樣子,心裡也是無語了。老五看起來跟精英似的,實際上除了關於潔癖之外的事情,神經都粗得跟鋼管似的。
老媽子的那顆心默默掏了出來,巫黔把筆記本隨手放在桌子上。
“你這幾個月身邊有沒有什麼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人圍著你轉悠?或者是你在他身上看到過……”稍微卡殼了一下,巫黔想了想,找了個詞,“封建迷信之類的物品?”
“……二狗子你自己不是幹這行的嗎?你還說它封建迷信?”時謙聽了巫黔的形容就忍不住彎了眼角笑了起來,第一次聽到有玄門中人把自己行里的東西說成是封建迷信的。他的臉色還有點不自然的潮紅,笑起來那模樣,讓巫黔怎麼也生不起一點兒氣。
“我只是個外行人,靠幾本書混混生活,算不上內行,當然是說點大家都聽得懂的話實在了。”巫黔一臉正氣十足地老實說道,他不過是靠著空間裡的基本古籍學了點皮毛,而且,專業術語說了還要解釋,多麻煩。
說起來,巫黔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是命好。
他從空間裡找到那本書之後,才知道他這樣的命格也算是世間少有。乍一看,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友;但是再仔細看,他身上卻又有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貴氣,若是放到了古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那就是皇帝的命格了。
但是兩重命格交疊之下,就造成了一個很神奇的情況。他天生就是個孤兒,但是卻一直順風順水活得很好,每一次當他遇到什麼危難,上天就好像突然又發現了他這個親生兒子,讓他安安穩穩地就過了!
總的來說,就是老天爺瞎的時候,他好像挺慘的,但是等到遇到什麼麻煩了,老天爺就立馬跟前跑後的給他排憂解難,不帶一點兒拖泥帶水不清不楚的。
這兩種命格重疊,書里都找不到解釋,巫黔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算自己的命。但是他這麼些年和宿舍哥幾個一直相處得很好,他們也沒有受到過自己天煞孤星的影響,巫黔就只能當做,是自己的貴氣比煞氣要更重一些了。
至於空間,這玩意兒巫黔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反正他高中的時候,有一天看到一本空間類的小說,說是男主角可以憑藉意識進入空間,他當時也就是中二,試了一下,就發現,他還真的進了一個空間了!
而且空間裡面,還附贈了幾本玄門的古籍,不過因為全是文言文比較難啃,饒是他,也直到高中畢業,才把這幾本書全部啃個通透。
大學之後他漸漸地試圖靠著這個吃飯,沒想到起初雖然難捱了些,倒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只是沒想到,他身邊第一個碰上這種事情的,居然是他們的共同心頭寶老五。
“說實話,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時謙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漸漸地變得有點難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面,這個桃花的模樣,他其實還真的見過。“姓周的家裡,我曾經見過一個桃花的雕刻。”
那是一尊佛像,他當時只是不經意看了一眼,畢竟哪有在佛像上雕桃花的?那太奇怪了,所以他很難得的,戴了手套,想拿起來看看。
不過當時那人緊張兮兮地說那個佛像是他媽最喜歡的佛像,在家經常一天三炷香的拜,他尊重老人,就沒有亂動。
現在想起來,那人他媽,哪裡信過佛啊?
巫黔的表情有些怪異起來,佛像和桃花?那真的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去,那東西到底有什麼含義?他的那些古籍里,可沒說道過這個。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巫黔警惕起來,如果時間對得上,那就很有可能,真的是那個人渣給老五下的咒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行程,時謙把屏幕給巫黔看,“七月十四,那天我雙休,他說要一起出去吃飯,讓我過去接他。”
“你接他?”巫黔沒忍住跟著跑了題,怎麼是老五去接人?不該那人來接老五的嗎?
時謙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詭異起來,他眼睛不客氣地扎在巫黔的身上,“怎麼?你把我當女人呢?再說了,就他那破車,我這輩子都不會坐的。”
二手貨就算了,而且平均一個月才洗一次車!上那個男人的車?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差一點忘了老五的潔癖了,巫黔抹了把臉,尷尬地轉移話題。
“那佛像一直放在他家裡?”時間是對得上,按這個線索,估計嫌疑犯也不會有別人了。
“可能?那天之後我就沒去過他家裡了,太髒了。”時謙回憶了一下當時房間裡縈繞著的奇怪味道,狠狠地皺起了眉,乾脆抬起手聞了聞身上熟悉的香味,梔子的清香瞬間衝散了腦子裡那可怕的記憶,他才滿意地給了二狗子一個讚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