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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快要累死了,第一次跟著這麼能走的嘉賓,他敢打包票,他的腳底肯定磨出水泡來了。今晚也就算了,到了明天起床,怕是他拍出來的效果要大打折扣了。
抱著一絲異心,攝像師看了一眼連汗都沒有半滴的巫黔,突然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今晚這個人就能淘汰掉,好讓他能夠安安分分地過完明天一天。
時謙沒理他,找了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抬頭看著天邊在一點一點移動的黑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天上的雲,好像在動。”觀察了好一會兒,時謙開口。
“不是錯覺。”巫黔翻著空間裡找出來的古籍,臉上的表情不算太凝重,“困蛟有一點,就是要調走周圍的水汽,你們現在應該能夠逐漸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比較乾燥了,天氣的黑雲就是被調走的水汽凝結而成的,另外,這個陣法肯定是有針對的人,那麼只要那個人移動,黑雲凝聚的中心也會跟著在變。”
“難怪我突然覺得有點渴了。”時謙點點頭,這才明白過來這是為什麼。
“渴了就多喝水吧,不過過了今晚,應該就會好了,這個陣法按照你說的規模,需要浪費的材料有點多,最多今晚就會下一場雨,到時候就好了。”沒有辦法維持住陣法,天上的烏雲自然會化作水珠降落到地面上,可不就是一場大暴雨嗎?
“不過,我現在倒是挺好奇的,既然對方能夠請得到這樣的人來布陣,那霧凌這個人,到底是怎麼能夠避開之前的陷害的?能用到這麼大手筆,我猜他之前一定是虎口逃生很多次吧。”
不然的話,也不會讓對方大動干戈這麼大手筆來動他了。
“不知道,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否認三連,時謙快速地回應,“我只想知道,今晚能不能快點解決事情,我想明天就回去。阿黔,你前天晚上居然把我鎖在門外一個晚上,你的心好狠。”
“……”話題是怎麼走到這個方向來的?巫黔捏著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無奈地想著。
再說了,凌晨兩點他不是又把人給抱回了床上?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還窩在自己的懷裡死活不肯起床,最後連早餐都是他餵到嘴裡去的。
不過巫黔最近看了一本書,書上表示有些時候對象看起來不可理喻的行為都是在撒嬌,他只需要順毛哄就好了。
想了想,巫黔試探地說道,“那這次回來就讓你睡床?我去門口睡地板?”一報還一報,總該滿意了吧?
……。
時謙不想說話了。
他突然覺得,他家阿黔這麼多年來一直單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單的身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山林里猛地傳出一陣慘叫聲,就連電話那頭的巫黔都聽見了,他頓時坐直了身體。
“怎麼回事?出事了?你看看天上,有沒有出現蛟的形狀?”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這個困蛟的陣法從布陣到陣成起碼也得要四五個小時才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事了?
迅速朝天空上望去,時謙的目光一凝。
“沒有!天上沒有任何的異常!”
“不對勁,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趕緊過去!”
巫黔站起身來,這不對,這肯定有哪裡不對。
“好,等我消息。”時謙點點頭,轉眼一看地上兩眼呆滯地望向遠方,眼底寫滿恐懼的攝像師,想了想,乾脆往他身上貼了一張符,一拎起他的領子,低聲說了一句,“乖乖別動!”
腳下頓時猶如生風一般快速在山林里穿梭起來,頃刻間,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
攝像師在他手裡乖巧地縮成球,手指狠狠在自己的臉頰上重重掐了一把,差一點淚花兒都跑出來了之後,才驚愕地看著速度快得不像話的時謙,心裡鼓聲大作,害怕得不能自已。
這一次,他總有種預感,要出大事了!
臉色慘白,手指在汩汩躺著鮮血的脖頸上瘋狂亂抓,白瑾驚愕地向後退去,腳下的石頭卻輕而易舉地將他絆倒,直直摔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不,不,為什麼要殺我?我們無冤無仇……”他喘息著,手指死死壓在動脈上卻毫無作用,鮮血很快將土地浸濕了一大片,這個景象讓手裡拿著刀的人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為什麼?因為啊,你最適合了。”
蹲下身子,刀身輕輕拍在白瑾的側臉上,刀光中映照出一個身影,竟然是白瑾身邊的那個攝像師!
“我、我合適?”眼前已經開始模糊,白瑾卻心有不甘,為什麼是他?明明都是一起錄製節目,為什麼偏偏挑上自己!
“當然啦,養著小鬼的人遲早都是要死噠,你現在死或者晚一點死,那都是一個樣,我現在動手殺了你,這天啊,也不能把這筆帳記在我頭上,正好還能用你的血來做祭品,你說,這多棒啊!”
“不、不!我沒有養小鬼,沒有養小鬼!”雙腳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白瑾捂著脖子,雙眼直直地看著天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嘁,沒有養小鬼,那你怎麼能進得了這個節目?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樣走些邪門歪路的人了。”
抬腳用沾滿泥濘的鞋子在白瑾的臉上踩了踩,看見那張長相不錯的臉蛋被泥巴糊成了一副醜樣,攝像師才拿起那把捅死白瑾的刀子,留戀地舔了一口上面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