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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熱鬧間,忽然樂聲一停!眾人的議論聲也不由一止。數百人的場所,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
這時,對著天空灑花的眾女,已經提著花籃,整齊的圍著島嶼站了個半圈。
在眾人的期待中,一個婦人走了出來。這女人三十多歲年紀,皮膚雪白,長相嬌媚,身材非常之好。她身上的衣服不像別的人是寬袍大袖,而是稍稍的收了腰,露了胸。只是這麼一下,那成熟艷女的風情,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走到台前,沖眾人盈盈一福,曼聲說道:“記得三年前,我們也來過周城。一別三年,各位大人風采依舊啊!”說到這裡,她聲音一頓,她的聲音嬌媚動聽,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直讓人骨頭都蘇軟了。
因此,她的這話一說出來,眾人就喝采聲喊聲一遍:“少廢話,讓思娘出來吧!”“姐姐不見,還是這麼風騷動人啊!”
吵嚷聲極大,使得這婦人的話都說不下去了。她無奈的沖眾人拋了一個媚眼,又嬌笑道:“好了,閒話奴家就不多說了。還是讓思娘上場吧!”話音剛止,歡呼聲刺耳傳來。
那婦人嬌笑了一下,手向後一揮。隨著她的手揮起,島嶼上的宮燈一下子滅了近半。何盈眼力過人,清楚的看到,這一下滅燈,卻是一個高手在瞬息之間,同時灑出了四五十米石子,準確無誤的滅了四五十個宮燈。
而那個高手,居然就是站於島嶼旁的白衣少女中的一個。長相清麗,年紀也不大。看她的動作神情,再看別人對她的態度,似乎也不見得在這歌舞團中地位如此之高。
想到這裡,何盈暗暗心驚:看來這歌舞團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一個侍立的少女,就有如此身手,那其他人呢?
她又想道:在這世間行走,似乎一點也離不開武技!
隨著宮燈的熄滅,島嶼上本來明亮如白晝的舞台,一下子暗淡了大半。就在燈光大暗之時,一個曼妙難言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台中。
隨著她的出現,眾人騷動起來。人人都想掂起雙腳,再看清楚一點,卻又哪裡這麼的容易?畢竟她位於背光之處,相信就算是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眾女,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難道,這就是思娘?
正想著,一陣悠揚之極的琴聲遙遙的傳來。隨著琴聲的傳來,一個女聲清唱道:“
皎皎白駒,食我場苗。縶之維之,以永今朝。所謂伊人,於焉逍遙?
皎皎白駒,食我場藿。縶之維之,以永今夕。所謂伊人,於焉嘉客?
皎皎白駒,賁然來思。爾公爾侯,逸豫無期?慎爾優遊,勉爾遁思。
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
歌聲嬌軟動聽,宛轉纏綿。有著一種江南特有的糯音。這簡單的幾句詩經的詞句,從她口裡吐來,分外的動人。
眾人都聽得如痴如醉,何盈這時反而沒有什麼興趣了。畢竟,這種場面,她是聽得太多,見得太多了。
思娘才唱了兩句,琴聲慢慢的低了下來,然後簫聲忽起,隨著那簫聲,思娘放下了手中的琴,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邊唱一邊向台前走來。
看到她走向台前,眾人這時更加興奮起來。一個個睜大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生怕漏掉了哪一眼。
就在這時,思娘的身子,忽然宛若無骨般的扭動起來。她居然打算邊唱邊跳?何盈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先進之舉。這一看,才發現她剛跳動了兩下,聲音已經由一個站在旁邊的白衣少女接了過去。這一接一停,還真是天衣無fèng,配合得巧妙無比。
簫聲綿遠,那少女的清唱聲更與思娘相差無比,要是不看人,幾乎會以為是思娘在清唱著。看來,這少女應該是思娘特地培養出來的。
而思娘的舞蹈,更是美妙之極,其軟若無骨,動若脫兔。雖然燈光較暗,看不清切,卻不也更加的顯得這身影無比的神秘動人,無比的誘惑難言。
在何盈看來,思娘的舞蹈雖然極好,但是對於一個見慣了雜技的人,這樣利用肢體的柔軟,來表現的舞姿,也沒有特別讓她心動之際處。
而這個時候,兩個白衣少女,每人舉著一個火把,正從相反的方向,挨個挨個的把剛才打熄的燈,又點了起來。
隨著光線的越來越明亮,眾人更是伸長了頸項,目不轉睛的看著思娘。連一邊的周演,也極為認真的伸頭看著台中,那認真的表情,似乎怕自己眨了一下眼,就錯過了美人。
何盈看得好笑,她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這一看,才發現思娘這一招還蠻高明的。至少現在的人,不論男女,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目光中的期待之情,是如此濃烈。
何盈眼波一轉,忍不住看向黎清的方向。這一看,正好對上了黎清轉過來的視線。兩人視線相交了一會,何盈便匆匆別過頭去。就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恰好路明也轉過了頭來。他看了一眼何盈,又看了一眼黎清,終於搖了搖頭,轉頭認真的看向台上。
這時,舞台上燈光大作,思娘的臉龐身形,終於清楚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在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深深的倒抽一口氣!
第六十一章艷女
這是一個花做面容水為膚的女人,五官精緻絕倫,白膚白晳雪嫩得宛如要滴出水來。一雙狹長的雙眼,看人的時候似有情又似無情。眉眼斜飛之時,風情萬種,難言難喻!
更與絕大多數女人不同的是,這是一個嬌媚入骨,風騷入骨的女人。明亮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身上,她秋波只是那麼滴滴一轉,凡是她看過的人,都有一些種消魂的感覺。似乎她正在對著自己暗送秋波。
一身紗衣,穿在她的身上更是飄然若風。紗衣很薄,裡面的冰肌玉膚若隱若現。這個時候的女子衣著,實際上是相當保守而沒有什麼變化的。而思娘顯然在衣物上別具慧心,她身上粉色紗衣,把她完美的身材清楚的顯示出來。特別是那嬌美的肌膚,那挺立的胸脯,更是若隱若現的衝擊著眾人的視線。
看到她的時候,何盈微微一笑,心裡不由不感嘆這是一個極會表現自己的女子。她把自己本來只有九分的美貌,變成了十二分。更且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性的誘惑。
思娘還在舞動著,隨著她身軀的每一次擺動,男人們發出來的抽氣聲一陣一陣的傳入何盈的耳中。說實話,她現在反而有點失望了。不過是個性感名星而已,她還以為這個思娘能夠引起這麼多女子觀看,應該是個天仙般的人物。
她淡淡的看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一邊的周遠等人看得入迷不已。倒是周演時不時的嘀咕兩句:“這個女人,居然到現在還沒有人收入私房,也真是怪了。”“漂亮是漂亮,不過我覺得我的小弟看起來更舒服。”這句話,是他打量了一下周圍夥伴們的表情,然後笑嘻嘻的跟何盈說出來的。
何盈轉眼看向他,見他馬上又把手護在胸前,一副準備與她對打的姿勢,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時,周遠說道:“這個你就說錯了。這叫做春蘭秋jú,各逞勝場。你玉弟雖美,卻是一種如玉般溫潤,如雪般清遠高潔的美。這個女人啊,”說到這裡,他色眯眯的說道:“這個女人讓人一看,就想著抱她上床。”
說到這裡,他興奮起來,看了一眼思娘,轉向周演說道:“記得三年前思娘來周國時,與你幾位皇兄都關係匪淺。這個女人的裙帶松得很,聽說她的床上功夫更是超一流的。小演,咱們哥倆什麼時候一起去?”他一邊說,一邊邪惡的笑著。
何盈聽了打了一個寒顫,她本來還準備小小的發一下火,免得他們老是拿自己的長相說事。現在一聽,馬上閉上了嘴,身子也向外面移了移,離這兩個禽獸遠一點。
周演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要去你去別人去!”他轉眼看到何盈走遠了,馬上跟了上來。討好的笑道:“嘿嘿,小弟生氣了?”見何盈不答,他小心的瞄了瞄她,又說道:“別生氣呀,哥敢明兒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何盈聽到他這宛如哄小孩的口氣,不由失笑出聲。看到她笑逐顏開,周演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大手重重的在何盈肩膀上一拍,說道:“小弟,你也別怪哥老拿你的長相說事。你看,你動不動就生氣,可不像個娘們?”
何盈白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周演的頸項縮了縮,陪笑道:“好了,不說了,嘿嘿。”
台上的思娘還是風騷的舞動著。思娘的舞蹈,是很美的,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難得一見的盛景。不過可能她實在是太風騷了,慢慢的,不少女人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個向畫舫裡面走去。可能是準備到了論演會再出來看熱鬧吧。與此同時,有一些道貌岸然的夫子,也不見了蹤影。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中,真要當眾欣賞這種艷舞,還是需要勇氣的。
思娘的小蠻腰不盈一握,舞動時如身擺楊柳,妙不堪言。現在留下的人,都是陽剛氣過重的人,對於這樣的舞蹈,個個看得熱血沸騰,有的已經忍不住的向玉花樓裡面走去了。看到他們衝到玉花樓摟著jì女的急色樣,就知道思娘終於成功的把這些人變成了禽獸。
舞蹈不到半個小時,場上留著的人,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二。而玉花樓里的歡呼打鬧yín笑聲,已經喧譁之極。何盈看得好笑,她心裡想道,這思娘看來要到玉花樓抽成不可。不然的話,豈不是太虧了?
一邊的周演看得漫不經心,時不時的湊過來跟何盈說上兩句。以何盈看來,他多半是對這種熟女艷麗型的不太感興趣吧。他這時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說道:“那些人也真是的,這麼一下就撐不住了。還都跑到玉花樓裡面去了。”
他指著一個個亭亭玉立的,站在思娘周圍的少女,說道:“這些女子呆會也會上場有表演呢。聽說相當的好看。”說到這裡,他嘿嘿一笑,低聲對何盈說道:“弟有沒有看上哪個?這些女子都是可以賣的。花上個幾十金就可以。弟現在是大富翁,可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熱絡無比,一雙眼睛瞄著那著女子,高興的向何盈指點著。何盈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冷冷的說道:“不必了,這些女人太髒了。”周演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你不懂,這些人可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一個個技藝高明得很。弟你肯定沒有與女人玩過吧?找一個這樣的女子丟掉你的處男身,還是很好的。”
他說得興起,轉眼一看,見何盈臉都變黑了,馬上乾笑兩聲,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忍不住嘴裡嘀咕道:“弟也太害羞了。男人嘛,談這個不是很興奮的嗎?”聽了他的話,何盈頓時哭笑不得。她化妝成男子,真的要與這些人混成一團,這種黃腔,還是非要適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