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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聆收起星圖,看向格蘭蒂納:“關於神的歷史,我所知不如你,我只知道這座都城古怪,但不明白到底代表了什麼。”

    格蘭蒂納淡淡道:“它是反過來的納古拉斯之眼。”

    神典中記載,創世三千年之後,神明離開了世間,但留下了一名叫納古拉斯的使者,監督和照看世界,保持均衡。納古拉斯常年在一座山上沉睡。於是一些不安分的黑暗魔物便蠢蠢欲動,一些人也失去了公道之心。可他們不知道,納古拉斯的左手心中,有一隻眼睛,即使他在沉睡,神也可以通過這隻眼睛得知世間的一切。

    “奧修都城的布局是展開的手掌,可是,納古拉斯之眼在左手,維丹城的布局,是右手。整個都城、皇宮的布局,是一種聚集和獻祭,那個花壇,就是祭壇。”

    “唔,”肯肯點點頭,“那要怎麼解決它?”

    格蘭蒂納面無表情地說:“想要解決它,就要先找到它建起的原因,要找原因就要去調查,去探究,去挖掘。總之,各種各樣的麻煩,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所以我不喜歡管閒事。”

    清聆在一旁好脾氣地笑著:“殿下,我相信你,會很快的。”

    肯肯再點頭,對格蘭蒂納說:“我聽你的。”

    從清聆的住處出來後,肯肯跟著格蘭蒂納回到他的臥室,從兜里掏出一串剛剛在清聆房間裡拿的葡萄:“給你吃。”

    格蘭蒂納坐在床沿上,抬眼看了看他,接了過去。見肯肯還呆呆地站在床邊,格蘭蒂納奇怪地問:“你不去睡?”

    肯肯躊躇了一下:“嗯,那我走了。晚安,格蘭蒂納,做個好夢。”

    格蘭蒂納拿著葡萄的手顫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貼更新了……

    ☆、05.祭壇下

    約妲睡得很不踏實。

    她夢見了鋪天蓋地的火光,司諾站在火焰之中凝望著她,她不顧一切地想靠近,卻怎麼也觸摸不到。

    那火焰之中,又有模糊的片段閃過,一下是丹斯皇兄怨恨的雙眼,一下是他憤怒的聲音:“你搶了我的位置,還給我,還給我……”

    她從夢中驚醒,冷汗濕透了睡衣。

    清晨,格蘭蒂納睜開雙眼,發現肯肯正站在床邊,認真地對他說:“格蘭蒂納,早上好。”

    毛毛蟲從背囊中探出頭說:“殿下,您在熟睡中滑落了被子,是小龍王又幫你蓋上了。”

    等格蘭蒂納洗漱完畢,走進起居室內,早餐已經擺放在餐桌上。格蘭蒂納在桌邊坐下,肯肯搬著凳子向他身邊挪了挪。

    “格蘭蒂納,我多要了一個雞腿,給你吃。”

    格蘭蒂納抿了一口牛奶:“謝謝,早餐我吃不了那麼油的東西。”

    肯肯唔了一聲,把雞腿塞進嘴裡,將另一個餐盤向格蘭蒂納面前推了推:“拉介德王谷坡格依粗(那這碟芒果片給你吃)。”

    格蘭蒂納的眉頭跳了跳,拉過那個碟子:“謝謝。”

    吃完早餐,格蘭蒂納走出房間,目前,除了前面的議政樓、皇帝的寢宮、禁忌的中庭、清聆所在的別苑和宮女女官及侍從的住所之外,皇宮的其他地方他們可以自由走動。

    肯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走到花園附近時,聽到了悠揚的樂聲。

    肯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水池邊坐著一個穿著淺金色長裙的少女,撥弄著一件簡單奇怪的樂器。

    一個侍從發現了肯肯和格蘭蒂納,出聲制止他們靠近,少女聞聲停止了演奏,站起身看向這方,是約妲奧修。

    她沒有戴皇冠,頭髮隨意地綁了根帶子,披散在肩上。她的眉眼與她的妹妹白絲綺公主有幾分相似,但少了些甜美,更端莊一些。

    約妲向身旁的侍女低語了幾句,示意肯肯和格蘭蒂納靠近。

    格蘭蒂納看向她手中的樂器,一根金屬條彎成的弧形上綁著幾根琴弦,像一個小巧簡易的豎琴。

    “陛下,這是什麼樂器?”

    約妲撫摸著一下琴身:“這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沒有正式的名字,我的母親曾是一個賣花女,當年她就彈奏這樂器吸引客人。可惜,我沒和她學到幾首曲子,她便過世了。”

    格蘭蒂納說:“先皇妃當年,一定是位很美麗的人。陛下有母親陪伴的歲月,也定然很幸福。”

    約妲笑了笑,如果拋去那些大臣的閒言碎語,她的童年的確很幸福。溫柔的母親,威嚴但深愛著母親的父皇。母親總有講不完的故事,父皇則會帶她去騎馬。母親過世之後,父皇依然寵愛她和妹妹。因為丹斯皇兄不喜歡劇烈的運動,父皇去打獵時,總是帶上她,五歲時,她就能騎著小馬躍過柵欄。

    騎she、劍術都是父皇手把手地親自教她。她不喜歡學針線繪畫,想學歷史和天文,父皇就為她換上和皇兄同樣的老師。

    父皇還讓多萊多和古白兩位元老院的重臣教她數學演算和哲學,父皇說,身為皇家的一員必須懂得這些知識。

    “喜歡什麼,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這是父皇常對她說的話。

    可惜,父皇很忙,大多數時間顧及不到她,內宮多數時候是丹斯皇兄的天下。

    而且,不管被皇兄欺負得多厲害,不論那些大臣指指戳戳說她不詳的話有多嚴重,她都不能向父皇說,因為父皇會更嚴厲地呵斥她,所以她只能偷偷躲起來哭。

    這些過往,她常常想起,但不會對任何人提及。能和她分享這些的人,只有一個而已。

    格蘭蒂納轉開了話題:“陛下的回憶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和熙的晨光之中,他開始了講述。

    “創世三千年之後,神逐漸離開了此世,但有一些掌管自然的神眷戀這裡,仍留在世間。相傳,只要有真誠和純善的心,就能夠看見他們。逗留在世間的神中,最受敬慕的神祗是山林之神,他擁有神祗中最俊美的容貌,世間的人們,尤其是年輕的少女,都渴望見到他。相傳,從山林之神的神廟中求到一粒種子,精心栽種,就可能與他相見。一名少女深信這個傳說,但等她來到神廟中時,所有的花種都已被搶光了。她在神像的腳邊發現了一粒被遺棄的種子,她把種子帶了回去,用心栽培,不管幼苗多麼孱弱也不放棄。她不知道,從種子發芽的時刻起,神就在注視著她,並且愛上了她。終於,在她種出的植物開花的那一天,神出現在她的面前。”

    約妲扯了扯嘴角:“真是個浪漫的故事,可是,據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神了。”

    格蘭蒂納微笑起來:“陛下難道不相信,神即使離開了,也會注視著我們?”

    約妲淡然地說:“我覺得相信什麼,都不如相信自己。”

    『母親,原來不斷地講故事是精靈的愛好。

    如果我娶了一個喜歡講故事的媳婦,你願意經常聽她講嗎?』

    若欽華列特站在迴廊下,注視著花園的方向。

    稀薄的晨霧中,少女坐在樹下,微笑著與身側的年輕男子閒談,玫瑰芬芳,鳥雀婉轉鳴叫,晨光為晶瑩的噴泉塗上彩虹的色彩。

    即使年輕男女的不遠處,還蹲著一個專注地啃著蘋果的少年,也絲毫沒有影響到這清新美麗的畫面。

    侍從官輕聲說:“丞相大人,如果事情不是太緊急的話,您能否稍候片刻,陛下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若欽挾起公文:“的確沒什麼太急迫的事,我中午後再過來。”

    他轉過身,匆匆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嘿,日更。有存稿,無鴨梨!

    ☆、06.帝國的秘密上

    陽光漸漸變得強烈起來,約妲站起身,微笑看著格蘭蒂納:“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

    格蘭蒂納欠了欠身:“多謝陛下誇讚。對了,聽說王宮的圖書館藏書甚豐,不知能否允許我借閱?”

    約妲很慡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侍從官引著相閣秘書匆匆走來,神色焦灼:“陛下,丞相大人讓我前來稟報,有緊急事件。”

    約妲換上正裝,疾步趕往議政廳。

    若欽處事冷靜,之前通報政務從未用過緊急這種程度的詞彙,足見這次的事情不尋常。

    議政廳內,軍政處長和幾位要員皆在,若欽肅然道:“陛下,剛剛接到的消息,北部有動亂。”

    約妲簡短地問:“是誰?”

    若欽將文件放到她面前:“希林德克公爵。”

    約妲拿起文件,掃了一眼。希林德克公爵西弗漢奧修,她的堂兄,丹斯皇兄過世後,前皇后系大臣一致支持的對象。

    這兩年她對西弗漢的不敬百般忍讓,總算對外征戰時,暫時穩住了他。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反了。

    “叛軍大概有多少人,以什麼名義?”

    軍務處長稟報:“約三萬軍隊,主要在希林德克及周邊的兩三個郡,我們一直有防範,但沒料到會有這麼多人,目前,這幾個郡暫時被他們控制。希林德克公爵還向全國發布了他勸告陛下的一封信,說陛下公開徵集皇夫一事,讓奧修成為了全大陸的笑柄,敗壞了皇室的聲譽,會毀掉奧修皇室的純正血脈。而且……經他查證,先皇陛下與第二皇妃的婚禮並未在神殿內、由神官主持舉行,是非法的婚姻。通用法典規定,非婚生子女不應擁有繼承權。”

    約妲重重地一拍桌子:“混帳!”

    怎麼說她,她都可以容忍,但這些人不停地詆毀母親,甚至還誹謗父皇和母親的婚姻,這件事她實在無法容忍。

    若欽取出另一份文件:“希林德克公爵最近派出使節頻繁與沃妥、柏諸、雷頓、百由亞等幾國接觸,除了雷頓之外的幾國亦有所回應。現在東南、西南、東北邊境都不安定,與希林德克公爵一系有姻親的海立亞已經公開支持叛軍,三分之一的邊境線出現危機。臣建議,對這幾國先以外交和談為主。”

    約妲壓制住怒火,掃視著地圖:“沃妥、百由亞無非是想趁機爭取一些利益。奧修能給他們的,絕對比西弗漢多。外務部去參詳一下,挑選使節過去談吧。”

    現在棘手的是海立亞。

    海立亞是北方一個不算小的國家,與奧修邊境相接最長,軍隊擅長騎she,裝備精良。故而前幾代皇帝對海立亞都以聯姻修好為主,西弗漢的祖母就是海立亞國的公主。

    約妲皺起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西弗漢的祖母,海立亞的海麗娜公主,好像是西弗漢父親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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