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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丟人死了!她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啊啊啊,為什麼鹿琴會是那樣啊,他一點都不像安東尼,像那個羅傑克還差不多。馬休都比他像一點。

    就算不像,那是真的鹿琴鹿琴鹿琴啊!神啊,我為什麼要對鹿琴說那麼蠢的話,我為什麼沒看出他是鹿琴!

    馬休無奈地低聲說:“別再撓桌子了小姐,你知道他的身份,你也不想害他被抓吧。”

    她勉強清醒了一下,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果西羅?斯坦那個虛偽的男人真的翹了,她變成了寡婦,卡蒙女大公,是不是她就可以撤銷鹿琴的禁令,封他為王室作家,讓他住到王宮裡,想寫喜劇寫喜劇,想寫悲劇寫悲劇,想寫懸疑劇就寫懸疑劇,她想要多少簽名就有多少簽名……

    不,不,這樣不對,這樣想會遭天譴的。

    馬休的嘴角抽了抽:“你想到了什麼要遭天譴?”

    她一把捂住嘴,糟糕,太興奮了,情不自禁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還好沒有說出包養……  

    馬休挑起眉:“包養?”

    她打個哆嗦,再把嘴捂得緊一些:“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撲上前,一把抓住馬休的手:“馬休先生!恩人!弟兄!你能不能讓我再見見他!就算見不到,你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

    她從衣袋裡翻翻找找,掏出一條手絹,“簽在這上面,就是這上面!如果能……能再寫個親愛的讀者什麼的,畫個桃心……那就更好了!恩公!”

    馬休看著那條手絹,整張臉都青了。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微微凜了一下。對了,馬休他剛剛被退稿,他貌似還嫉妒鹿琴……她這樣做是不是……

    她侷促地想收回手絹,馬休卻把手絹接了下來,簡短地說:“好吧。”

    她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真的?”

    馬休面無表情地收起手絹:“真的。放心,雖然我寫劇本不如鹿琴,但這些事我絕對守信辦到。還有,就當你願意做我劇本讀者的謝禮吧。”  

    她將牛皮紙袋抱到胸前,認真地保證:“我一定好好讀它。”

    馬休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謝謝你為了鹿琴這麼做。”

    她一時有些吶吶,她想安慰一下馬休,其實你也很棒,只是,還沒看過他寫的東西,這樣說比較虛偽。

    肯肯被暫時忽略在了一旁,他默默地在角落地喝飲料,忽然,心中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觸動,他不禁站起身,看見酒館的內門處走出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再貼一章,各位大人周末愉快^^

    ☆、05.神秘的占卜(下)

    那人依然穿著樸素的麻色長袍,熟悉的綠眼睛中含著笑意,肯肯手腕上的金環顫動了一下。

    酒館中人的視線都被他吸引了過去,老闆向大家介紹:“這是小店新請的占星師,可以替各位客人占卜運……”

    肯肯已喊出了聲:“格蘭蒂納!”迫不及待地跳出座位,向那個身影衝去。

    馬休皺起眉:“這個小鬼認識那個占星師?”  

    白絲綺呆呆地看著那個人,搖搖頭:“不清楚,可能他是那小鬼的飼主吧。”

    她注意到,占星師的手腕上,有一個和肯肯同樣的金環,她胸前的鏈墜更加灼熱起來,那個占星師,更讓她有一種吸引感,與肯肯的那種不同,更強烈,更直接,但不帶著熟悉的親切,只是牽引著她想要直接向那人奔去。

    占星師綠色的眼睛對上了她的視線,她感到一陣眩暈,占星師已徑直向她走來。

    “美麗的小姐。”占星師的聲音溫和並含著魔力,像牽引著她站在盛開的玫瑰花叢中,“你好像有些麻煩。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陰影。”

    她心中一緊,不禁捂住了胸口,點了點頭。

    占星師的話語中帶著平靜的撫慰:“不過,沒有關係,陰霾會過去,你只是欠缺一點幫助。”

    她攥緊了拳頭:“你,你知道怎樣幫助我?”馬休噌地站起身,擋在她面前,生硬地回望著占星師:“這位小姐不需要什麼幫助,她也沒什麼錢,請你走開。”

    占星師淡然地笑了笑:“你不了解內情,而且,你也有個心結需要解開。”  

    馬休僵硬地頓了頓,白絲綺推開他:“占星師說得很準,你不了解內情。如果他不幫我,我可能會萬劫不復。”

    馬休抓住她的手臂:“是你涉世未深,這種人在王都很常見。他肯定是個騙子,是個神棍。你別一看誰長得好就什麼都信。”

    她推開他的手:“謝謝你,是不是騙子,我自己能判斷。”她深吸一口氣,用最低的聲音飛快地向占星師說,“到底解決的方法是什麼?“

    她所有的偽裝,仿佛都在占星師的視線中被看穿了,占星師俯視著她,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頭等待被拯救的羔羊。

    占星師沒有說什麼高深的話,他只是說:“我會去揭下榜文,你的陰霾會很快解除。不過,到時,我會收下一點點報酬。”

    她愣愣地站著,占星師已向肯肯轉過身:“你是繼續和這位小姐留下,還是和我一起去旅館?”

    肯肯猶豫地看看她,悶聲說:“我們,先去旅館吧。”

    她怔怔地看著這兩人離開的身影,手一直不由自主地按在胸前鏈墜的位置。馬休喊夥計過來結了帳,拉著她離開酒館。  

    “你真的相信那個神棍的話?”

    她用力搖搖頭:“他不是神棍。”這個人,竟然能看透一切,就像幽禁城堡中那位隱士一樣。

    馬休冷笑:“怎麼不是神棍,他說到榜文很正常,那小鬼告訴他你的事情而已。這樣恰好證明他們是串通起來的騙子。”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喂,你該不會被那個小白臉的外貌迷住,所以……”

    她甩開馬休的雙手,有些惱怒:“你並不了解內情,為什麼要自以為是地判斷對錯?你相不相信,有些……有些戲劇中的事情,是真實的?真的會發生。比如……”

    比如詛咒。

    她不能再說下去了,吸了吸氣,抱住懷中的紙袋:“好了,我要走了,我會,會好好看你的劇本。”

    如果我能順利活到看完它。

    “下次見面的時候,你一定要帶給我鹿琴的簽名。”  

    我一定會拿到鹿琴的簽名的,我還會見到他,和他說很多話,跟他講……幽禁城堡的故事,果然是真的。

    如果真有那個機會。

    她的眼中有些酸澀,對著馬休揮了揮手,回過身,匆匆走向王宮的方向。

    什麼都是真的,只除了,安東尼。

    作者有話要說:再貼一點^^

    ☆、06.暗流(上)

    「你覺不覺得宮廷很像墳墓?每一個人都是活動的棺材,心中封存著秘密的屍體。

    ——《幽禁城堡》第五幕第四節」

    有人揭下了求醫的榜文,這件事在半天之內傳遍了王都。

    揭下榜文的,是一個綠眼睛的青年和一個黑衣少年,這兩人誇下海口,一定會在三天內讓大公無病無痛活蹦亂跳。

    這兩個人,王都里都有人見過,那個黑衣少年在城裡遊蕩了幾天,他很顯眼,小販們都記得他。另外的那個青年則在酒館裡當過占星師,他的臉很好看,讓見過他的太太小姐印象深刻。王都的大部分爺們兒一致認為,這廝明顯是個靠臉欺詐的騙子。  

    大公妃就被這兩個各具特色的小白臉迷得神魂顛倒了,不顧大臣們的反對,答應他們治療大公。

    “反正大公妃巴不得大公死快點,這兩個小白臉治死大公之後,正好可以長期侍奉大公妃左右。”

    “聽說大公妃恐嚇議院,如果他們反對,她就讓奧修皇帝派艦隊過來。”

    “議院的那群軟蛋!應該直接告訴那個娘們,我們卡蒙絕不怕什麼奧修軍隊!”

    “卡蒙就是亡在他們的手裡!”

    ……

    “總之。”她坐在王座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階下,“我盡了最大努力,才讓大臣們同意你們治療大公,希望你們言而有信。”

    格蘭蒂納微笑注視著她:“當然,我之前就承諾過,陰霾可以消除,請放心。”

    她的手不由自主抓緊了羽扇。這個人,果然看出了她的身份。那麼詛咒,真的可以解除?

    她站起身:“先去大公那裡吧。”  

    肯肯一直保持沉默,他沒心情想格蘭蒂納到底想做什麼,他正沉浸在悲傷中。

    瑪德琳,為什麼瑪德琳會是大公的媳婦。

    她不叫瑪德琳,她叫白絲綺。

    母親,為什麼我總是遇見別人的媳婦,這是詛咒嗎?

    格蘭蒂納仔細看了看大公,轉過身,神色有些凝重。

    醫官們緊張地盯著他,白絲綺按捺住心中的忐忑,故作平靜地問:“怎麼樣,要如何治療?”

    格蘭蒂納沉吟了一下:“大公妃,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單獨談一談?”

    白絲綺讓格蘭蒂納和肯肯跟著她到了一間靜室中,屏退左右。

    格蘭蒂納開門見山地問:“那條項鍊,從什麼時候起取不下來的?”

    她呆了呆。從在酒館見到這兩人,直到現在,她一直穿著高領的衣服,將項鍊隱藏起來。連她從奧修帶來的侍女們都以為,她是思念故鄉和姐姐,才一直戴著項鍊,沒有人知道摘不下來的秘密。

    她迎視格蘭蒂納的目光:“大概,幾個月前,大公病倒之前。這和大公的病有什麼關係嗎?大公的病情到底怎樣了?”  

    格蘭蒂納接著問:“項鍊是因為什麼取不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做了那個噩夢,醒來時,項鍊突然掛在我的脖子上,怎麼也拿不掉。”

    格蘭蒂納再問:“做噩夢,或者說你以為自己中了詛咒之前,你做過什麼?”

    肯肯凜起精神。詛咒?她中了詛咒嗎?為什麼他沒發現。

    白絲綺顫抖的手抓緊了椅子的扶手:“在……在噩夢之前的一天,我去了,那個石堡……”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高起來:“是我的錯,這件事算是我自找的,都是我太好奇了。會不會連大公的病也是因為……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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