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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獨食。
「是呀!還、真、好!」他臉黑了,又被氣一回。
第五章 黎玉仙主動挑釁
楊柳青青,垂岸倒影,荷花池裡的大魚帶著小魚,好不快活的游來游去,有青鰱、鯽魚、小銀魚,以及肚圓的錦鯉。
魚飼料一灑,成群的魚兒齊齊搶食。
時光過得飛快,一眨眼間都過了三個月,從盛暑走到入秋的八月,過了生辰的黎玉笛也十三歲了,來了癸水後她的身子抽條似的長高,幾乎和她娘一般個頭了。
可是和她雙生弟弟一比,她又氣餒得想唯哮,那人是吃什麼呀?居然一下子抽高,有如十五、六歲的少年。
這世道太不公,明明他們是雙胞胎,還是她吃得最多,為何她長得沒黎玉簫快,吃的東西都補到他身上了?
黎玉笛越想越不甘心,收起了魚食改拋釣竿,滿池的魚兒傻得很,鉤上無餌也咬住不放。
唉!怎麼這麼無聊,無所事事的千金小姐真不是人幹的,她覺得自己在發霉,快長香菇了。
自從搬回黎府後,她就得跟府里的妹妹們一起上族學,從琴、棋、書、畫學起,還得背什麼《女誡》,學些她這輩子絕對用不上的東西。
每天睜開眼是穿耳的魔琴和黑白棋子,她唯一能接受的是書法和繪畫,前一世學過,而且頗有造詣,學起來一點也不難,描畫三兩下便能交差了。
背書嘛!她自是在行,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因此她藏拙,故意背得坑坑疤疤,讓其他房的姊妹笑得捧腹。
其中笑得最大聲的就是她的庶妹黎玉仙,每回拿精湛的琴技奚落她,不時說兩句酸言酸語,也不想想嫡庶有別,有什麼好張狂的,光是一個「嫡」字就將人打趴了,眼睛長在頭頂上有何用,看不到底下的好風景。
懶得理會的黎玉笛直接走人,要是她想爭一時之氣,十個黎玉仙也趕不上,那是個無腦的蠢貨,不是對手。
至於黎玉簫、黎玉笙原本也在族學上課,可是不到半個月,一個鼻青臉腫回來了,一個衣衫被扯破,束髮玉冠歪斜,披頭散髮地被另一位族兄背回來,一旁是嘴唇破了一角直抹淚的東子。
原來他們被欺負了。
而幕後主使者竟是當時有二品誥命的老夫人。
她指使其他族中子弟有意無意的刁難兩兄弟,讓他們無法順利學習,再極盡挑釁地譏諷,想使二房孩子失去讀書的興趣,孤立兩人、排擠兩人,讓兩兄弟知難而退退出族學。
定力較差的黎玉笙氣不過便和同窗打起來,知其幼弟與人打架,黎玉簫趕緊來相護,一群人變成打群架,護主的東子也被打了幾拳,三人這一架打得非常慘烈。
而族學中的夫子竟放任學生群毆,他們私底下收了老夫人的銀兩,故意讓嫡支的二房受得知此事的黎仲華怒不可遏,以靈海書院山長的身分,要求解聘來盡師長之責的夫子,否則日後靈海書院拒收黎家族學出來的學生,請他們另覓良師,他無力教導劣徒。
一聽不收族學的學生,族長立刻慌了,二話不說解除數名夫子的教職,終身不再聘用。
因小失大,得不償失,他們因此後悔不已的找上老夫人,大鬧了一回,把老夫人鬧個沒臉,此事才爆出來。
黎太傅也因教子不賢被皇上怒斥一番,將老夫人的誥命降為三品,她當下昏厥不起。
經過這件事後,她老老實實的安分了一段時日,黎玉笛才覺得無趣,她一肚子的火氣找不到發泄。
唯一因禍得福的黎玉簫兩兄弟,他們被帶進靈海書院,與黎仲華同進同出,再也沒有人敢在黎仲華眼皮子底下欺凌他的孩子,他們也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進步神速,有親爹的教導能差到哪去。
「小姐,要不要吃寒瓜?」
寒瓜便是西瓜,喜兒端了一盤切成十來片,約半顆寒瓜的量。
「現在怎麼還有寒瓜。」順手拿了一片,黎玉笛一口咬下,綿綿沙沙的,甜度尚可。
「賣寒瓜的說是最後一批,賣完就沒了,夫人看寒瓜賣相不錯,整車都買下了。」所以他們能吃上好幾天。
「嘖!財大氣壯。」她娘都變成土豪了,扔起銀子一點也不心疼,以前在莊子上時是一文錢當三文錢用,省吃儉用,衣服舊了、破了捨不得丟,剪下好布做鞋面。
一樣是銀子卻有兩種用法,今昔兩樣情。
「夫人說了,一半送去舅老爺家,另一半挑出幾顆好的給大房、三房送去,老夫人上了年紀不好多食涼性瓜果,所以就不送了。」怕吃了出問題又來興師問罪,那一位最擅長沒事找事做。
被栽贓過幾回後,張蔓月也學聰明了,入口的吃食絕對不送,首飾、布料之類直接由人家鋪子送貨,她碰都不碰,若與老夫人同處一室,中間一定要相隔五人以上。
沒辦法,老夫人太會折騰了,一下子說頭疼沒人侍候,一下子又扶額喊暈,吃什麼都不香,喝什麼都嫌苦,鞋子不合腳也罵媳婦不孝,沒能做雙好鞋孝敬孝敬她。
張蔓月原本也想好好的和老夫人和睦相處,把她當家中的老太君看待,可是交鋒幾次後她真的累了,不想自討苦吃,於是如丈夫和女兒建議的——裝病。
不過老夫人不信,請了太醫過府診治。
可老夫人這回是真的栽了跟頭,二房夫人「病了」,而且病情告急,得長期臥床用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