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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是我媳婦兒,要送也是我送,你搶什麼風頭?」要不是他受了傷,準會爬起來和爹大戰三百回合。
「呿!你的就是我的,連你都是我生的,我送和你送有什麼不同?」小事也計較,氣量狹小。
「什麼他的就是你的,你連兒子的媳婦也敢占?」趙婕雲兩指如鐵鉗一夾,擰住大元帥的耳朵。
皇甫鐵行連忙討饒,「口誤、口誤,我說太快了,是東西,人除外,我這輩子都是公主你的人。」
饒是驍勇善戰的馬上巾幗聽了這話也紅了臉,「嗟,父子倆一個樣,沒一個好東西,黎夫人,我兒子都睡上你女兒的床了,不如我們來商議商議小兒女的婚事。」
什麼叫她兒子睡上了自家女兒的床,這聽來怎麼不太對勁?「我們本就是親家,明年再提也不遲。」
十五及笄,十六出閣,當初說好的。
「你沒聽懂我意思,我是說兩人都在一起了,乾脆讓他們提早成婚,省得一些愛嚼舌根的風言風語毀了兩人。」趙婕雲怕夜長夢多,她太喜歡笛姐兒這個媳婦了,兒子卻十足的不討喜呀,她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這……」女兒還太小,她捨不得。
趙婕雲朝駙馬一使眼神,他立即會意的勾住黎仲華的肩,十分豪氣的稱兄道弟。
「親家,黎兄弟,女兒長大總歸要嫁人,早嫁晚嫁不都是嫁?我們夫妻都是疼孩子的,你看我兒子那般頑劣我都沒一掌打死,女兒好,女兒貼心,你女兒一嫁進我們府里,我們夫妻倆一定當她是親生女兒疼愛!」
「啊!這個……呵呵……再說、再說……咳!」黎仲華猛地一咳,只因一巴掌拍在背上,那手勁之大呀,唉!一言難盡……侯爺,你也輕些,我是文人、文人吶!
手無縛雞之力是書生。
「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月我們正式來下聘,明年五月來迎娶,翻過年也是十五歲了,不差那幾個月,你說是吧!親家。」打鐵要趁熱,好媳婦得趕緊下手搶。
「嗄?」
黎仲華還沒點頭就被皇甫鐵行拉著走,最後灌了一肚子黃湯醉醺醺的回來,一臉喝茫的摟著妻子直笑,說他要嫁女兒了,他當老丈人了……
但是,真有那麼容易嗎?
在京城的另一處,也有一名女子徹夜難眠,她憂心地不是皇甫少杭的傷勢,而是她的婚事。
「父王,我們當初說好了,我嫁入長公主府為你和皇叔掌控長公主府的勢力,你助我達成心愿,我幫你們偷兵符,為什麼反悔了?」事情還沒走到最後,他們憑什麼出爾反爾,毀約背信。
出身顯赫的長公主是矜貴人,一府兩侯,她的丈夫是永樂侯,兒子為逍遙侯,兩人都善於戰事,虎父無犬子,戰場上無敗仗,一為惡鬼,一為戰鬼,以戰止戰消弭戰事。
什麼功高震主在他倆身上不存在,皇上對父子倆的信任勝於親生子,常交予重任,重兵在手。
因此在皇位的爭奪上兩人有如兩柄開鋒的寶劍,誰都想擁有,也令人畏懼,可是一旦不能為己所用,那麼毀掉它們才是聰明的選擇。
「女兒呀!父王也想讓你心想事成,事事順心,可是如今局勢有了轉變,我和你瑞皇叔不得不失信於你,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凡是有可能的阻礙必須剷除,不能使其長成氣候。
他們原本不把九皇子這號人物看在眼裡,一個沒幾年可活的病秧子誰會在意,說不定哪天沒注意就死了,他們做做樣子掉兩滴淚,說兩句哀悼的話也就過去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只能說九皇子福薄。
誰知他竟活蹦亂跳、面色紅潤,毫無一絲病況,眉目清朗,儼然已是病去人康泰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他和皇甫家的小子過從甚密,交情甚佳,當年的皇上也是因為身邊有兩員奮不顧身的大將相護才登上帝位,那就是趙婕雲和皇甫鐵行,難道今日他們又要重蹈覆轍?
瑞王和長亭王都是吃過苦頭的人,自然不會容許同樣的事再度發生,因此先下手為強,免除後患。
誰知竟然失手了,視察江南水患的趙劼被皇甫少杭的人救走,而他自身則受了重傷,下落不明。
「可是你把我許配給一個只會花天酒地的男人是什麼意思,他連少杭表哥的一半都不如!」她費了多大的心力想除掉性黎的女人,日日夜夜都想她死,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反而被親爹給賣了。
「他是不學無術,但他三叔卻手握本朝三分之一的兵馬,若他們支持你瑞皇叔,我們籌謀的事指日可待。」他可不想一輩子過得窩窩囊囊,被皇上壓得大氣不敢吐。
長亭王也有怨氣,他覺得被虧待了,封地太小,百姓太少,富裕的地一塊也沒有,還整天受氣。
事實上是他自個不長進,沒能管好自己的封地,也不顧百姓死活,強收高額稅賦供自己享福,他能力不足不善經營,以致於百性一天比一天窮苦,入不敷出,民生潦倒。
「就因為陳老三手上的兵所以要犠牲我?」鳳瑤郡主一臉木然,她已經被自己的爹傷到了毫無知覺。
「乖,你就為父王忍一忍,等大事一成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父王一定不再食言。」他也心疼女兒受的委屈。
「真的?」她還能再相信父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