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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和疼痛交織在一起,淚水嘩啦啦地濕了臉。
梁暄把她整個人打橫抱起,送到球場邊的臨時醫務室。
白彥昌見齊葉蓁出了事,也立刻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梁暄檢查著齊葉蓁的傷處,這才剛剛過了幾分鐘,她右眼那裡已經紅腫得跟個饅頭一樣。
“啊,砸那麼嚴重?”白彥昌也慌神了,他從未見過梁暄如此可怕的神色。
齊葉蓁的眼睛還淌著淚,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許欣怡這時候才拿著球桿趕來,見齊葉蓁捂著眼躺在床上,立馬露出驚慌的表情:“這……怎麼會這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球就飛到她那裡去了……”
聽到這話,梁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許欣怡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會打高爾夫球,這種低級錯誤她不可能犯,這分明是故意的。
真當他梁暄平日裡斯文慣了,不愛當眾叫女人下不來台,所以就敢這麼欺負到他女人頭上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心裡有數。”梁暄站起身,逼近許欣怡,露出鷹隼一般陰鷙的目光。一米八五個頭的他,帶給了許欣怡無比強大的壓迫感。
許欣怡無辜道:“打球失手是經常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彥昌見許欣怡被梁暄吼得跟個蔫雞兒似的,趕忙來調和:“梁暄,先別這樣。醫生來了先讓醫生看看情況嚴重不嚴重,別的事之後再說。”
醫生帶著箱子風塵僕僕趕來,給齊葉蓁做檢查。
齊葉蓁右眼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一陣燈光照進了眼底。
“醫生,我會不會瞎?”她語氣緊張,帶著哭腔。她是真的怕了。
醫生收回燈,說道:“右眼球瘀血,角膜輕度損傷。不會瞎,不過得用點藥,好好休息幾天就能恢復。”
齊葉蓁聽完以後總算鬆了口氣,只要眼睛不瞎她就放心了。
梁暄則跟醫生確認道:“這個會不會對角膜留下永久性損傷?”
醫生:“不會,人體有自我修復功能。她只是輕傷,修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許欣怡在一旁聽到齊葉蓁沒事,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點小傷,整得跟要死了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方面她慶幸齊葉蓁眼睛真沒出事,不然依照梁暄剛剛的表現,恐怕她今天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另一方面,她又恨自己剛剛為什麼下手不再重點,直接打瞎她一隻眼睛,這樣梁暄肯定不會跟她在一塊了。
這個賤人,天天頂著那雙媚眼勾引梁暄,瞎了也不為過!
“許欣怡,你閉嘴。”
梁暄聽了她這番言辭,恨不能抄起球桿把許欣怡打一頓才解氣。
什麼叫不嚴重?齊葉蓁都這樣了她連個道歉的態度都沒有還在這為自己開脫?
梁暄要是能忍下這口氣,他特麼的名字倒過來念!
“你說她這是小傷?我看今天要是你被球砸了能把整個高爾夫球場掀了。”
許欣怡連忙矢口否認,“我才不是那種人,一點小傷養養就好了,就她嬌氣!”
“你不是那種人?”梁暄步步緊逼,“你是什麼人,我幾年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在我面前裝?”
聽到梁暄提到以往的事,許欣怡不爭了,直接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我是什麼人?你怎麼不問問你是什麼人?梁暄,我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你憑良心說你對得起我嗎?”
第120章 恩怨情仇
白彥昌的目光在梁暄、許欣怡和齊葉蓁三人中間來迴轉動, 他感覺一口積鬱已久的火山今天就要迎來爆發了。
他邀請的其他幾個人聽聞這邊出了事,也紛紛過來一探究竟。很快,一間不大的臨時醫務室里就擠滿了人。
齊葉蓁半躺在床上, 醫生正在給她上藥。
許欣怡不知怎麼的, 似乎在抹眼淚。
而梁暄,站在兩人中間, 臉若冰霜。
這左手新歡,右手舊愛, 真是好一出精彩的戲。
許欣怡見眾人都來了, 也顧不上丟臉不丟臉, 就開始在數落梁暄曾經對她犯下的“罪行”。
“我十六七就跟你在一起了,在一起將近七年時間,梁暄你對我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我人生最寶貴的七年就這麼給你了, 你倒好,眼裡只有那個女人。”說罷她哭得更凶了。
“別人男朋友都對女友百依百順,有求必應。你呢?你有主動找過我一次嗎?我們的紀念日你記得過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眾人見梁暄面色冷漠,似乎真的印證了許欣怡所說。在他們的上一段戀情里, 許欣怡才是付出最多的人,而梁暄,卻沒有好好珍視她。
“女人的七年多寶貴, 你看你跟我分手了現在扭頭就能找個二十歲的小妖精,我卻被她說成奔三的老女人。我的委屈上哪說去?”
許欣怡本來也只是想做做樣子,沒想到越說還越發覺得自己確實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剛剛不過就是打球失手,誰還沒有個手滑的時候?而且醫生都說沒事了, 你還對我大發雷霆,就算你以前對不起我,我忍忍就過去了。現在你這樣,憑什麼?就憑她是你現在的心頭好,你就一點都不顧我們以前的情分了?”
眾人聞言,看向梁暄的眼神里多了些複雜的情緒。稍微了解一下他們過去的人都知道,當初是許欣怡更喜歡梁暄一點,梁暄對許欣怡的感情他們也沒法琢磨。
齊葉蓁在一旁都要聽不下去了,梁暄在許欣怡口中活脫脫就是一個玩弄感情、虛情假意、朝三暮四的渣男啊!
在男女感情問題上,只要女方願意鬧騰,大家都會下意識地站在女性弱者的角度去聲討男性。許欣怡一直在哭,她長得又還不錯,圍觀群眾自然會心疼她。更何況,現在梁暄已經有了新人,許欣怡這個舊人的處境就更值得同情了。
梁暄聽完許欣怡的哭訴,把手抄進口袋,眼神中銜著一絲不屑,“你說完了?”
許欣怡不回答他,只從桌上扯過一張紙巾擦著眼淚鼻涕。
這一哭,妝都要花了。
梁暄:“許欣怡,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本來我覺得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你非要跟我算這筆舊帳,我就跟你算清楚。”
梁暄一步一步走近許欣怡,聲音如春寒料峭。
“第一,我們兩個是因為家庭原因在一起的,本來就沒有那麼多感情可言,我最開始跟你都是保持相敬如賓的態度。”
“第二,你說我對你無情無義。我爺爺生病住院,你非要我翹掉看護的時間陪你去酒吧KTV玩,我沒答應你就跟我大吵大鬧,說我不愛你不心疼你不願意花時間陪你。一次兩次,我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因為這些事情跟我無理取鬧,我不理會你的不懂事,你反倒埋怨起我來。”
“第三,跟你在一起後,我的所有私人時間似乎都是你的。陪你做這個做那個還不夠,一天要打八百個電話問我在哪兒在做什麼,不管我方便不方便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