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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偎而行,雖然可以取暖,步履卻慢了許多,好在沒有再下雪,朗日霽風,山路並不難走。
兩人在天黑之前尋到一個山凹處落宿,山凹附近都是雜木林,尋些枯枝倒非難事,再起火取暖,順便將滷肉烤來果腹。
相互靠在一起,皮裘各搭一半,身前又是燃燃篝火,倒不覺得寒冷。
聶琦道:「那些人一直沒追來,可能以為我們已落水喪命,早知如此,該當在木屋裡休息些時日才好,你也不必這麼辛苦。」
他辛苦,還不是某個獸性大發的人造成的?雖然始作俑者是自己沒錯。
若非擔心留在木屋,聶琦可能會有危險,他哪會這樣委屈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還堅持趕路.心裡再次暗嘆命苦,皇室的錢可真不好賺啊。
傅千裳自小在山林里長大,最擅長走迷徑,雪路對他來說並非難事,途中還有意做了手腳,希望能將追殺他們的那些人引去歧路,這些聶琦自然不知,他也懶得費唇舌解釋。
「是不是因為你是昏君,大家才都追殺你?」
見傅千裳沉默,聶琦又追問一句,卻把傅千裳氣得差點兒吐血。
「給我記住——他們要殺的是你,因為那個昏君是你!」
傅千裳話音剛落,手中一空,本來拿來切肉的匕首已被聶琦奪了去,他連忙躲閃,卻被聶琦揪住,壓在了地上。
匕首冷光閃閃,不過聶琦的眼神更陰冷了幾分,一想到他的瘋病又要犯了,傅千裳只覺頭皮發麻,陪笑道: 「小琦,我說錯話了.先把匕首放下好不好?」
聶琦眼裡凶光乍現,但隨即便換成不快,「我不喜歡你騙我,不許再否認自己的身份,我已說過,不管你是誰,我都會保護你!」
他哪有否認自己的身份!眼神掃過那匕首,傅千裳決定選擇閉嘴,刺激聶琦對他來說半點兒好處都沒有。
「哎喲……」下唇劇痛,卻是被聶琦狠狠咬了一下,傅千裳吃痛,抹抹唇邊,發現已滲出血珠,不由驚怒交極。
「你變態,居然咬人,唔……」
匕首被扔到了一邊,聶琦的溫熱雙唇湊過來,重新按在傅千裳唇上吮吻,「這是對你騙人的懲罰!」
親吻隨話音一同送來,吻舔著傅千裳被咬破的地方,繼而舌尖也霸道地游進口裡,將他的大罵之詞都湮沒在熱熱吻中。
舌被捲住吻吮咬齧,別說罵人,連呼吸都困難,傅千裳只能用鼻音輕哼:「你這個偽君子……」
表面上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是個又暴力又肆虐的變態,老皇帝一定是被他的外表騙了,才會把皇位這麼痛快的傳給他。
躲避不了那恣然愛撫,嘗著聶琦帶給他的香吻,只覺抵在腹上的傢伙在瞬間漲大,兩人肌膚相觸,傅千裳一覺察到,立刻便想逃離。
昨晚胡鬧了一夜,今晚再繼續的話,說不定他真會死在這雪山上,他不足貓,沒有九條命陪聶琦玩……
聶琦用吻描繪著傅干裳的唇型,又慢慢勾畫到頸處,喘息道:「不做到最後,只是摸摸就好,千裳,別反抗好嗎?」
傅千裳一愣,忙推開聶琦仔細打量,但見他眸里柔情似水,全沒了方才的戾氣。
「小琦,你想起自己是誰了?」
親吻重新落下,伴隨著輕聲呢喃:「我是聶琦,你是千裳,是我的見習御醫……」
這回答讓傅千裳大樂,用力點頭,聶琦的手已趁機探進他的衣下,捋住他的欲望,和自己的緊密貼到一起,搓揉起來。
「千裳,幫我,幫我……」
「喂,你又中春藥了?還是積存太久,拿我做發泄?」
傅千裳隨口應著,手卻伸過去握住了聶琦的堅挺,那硬物在他手中似乎又漲大了不少,聶琦呻吟著,緩緩動著身子,將兩人的硬物不斷搓和蹭揉。
空谷寂靜,呻吟喘息聲中,熱情很快就達到了頂峰,在渲泄出來後,傅千裳愣愣看著旁邊不斷騰躍的篝火,欲哭無淚。
昨晚還可以說是春藥的問題,可是今晚呢?單純的撫摸就能讓他如此興奮,
難道……
偷眼看看躺在身旁一臉滿足的男人,傅千裳毛骨悚然。
不會,一定不會,他不會喜歡男人的,尤其是這個偽君子……
次日醒來,聶琦又恢復到殺手的模樣,溫和面龐罩著殺氣,傅千裳大失所墨,怒吼:「昨晚你不是已經清醒了嗎?還叫我的名字。」
聶琦手撫匕首,神色淡淡,「如果不那麼說,你不會跟我做。」
「聶琦,你這混蛋!」
怒吼在空谷迴響,然後一巴掌狠狠拍在聶琦頭上。
真龍天子就了不起嗎?他豁出去了,先抽醒這龍頭再說。
或許是晚上得到了滿足,聶琦默許了傅千裳的放肆,出發時,還將狐裘給他披上,舉止問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屬物。
第六章
又走了一天,龍脈淨水終於找到了。
蘊藏龍脈的淨湖其實是個高達數丈的斷崖,四壁怪石嶙峋,正中是一眼碧潭,傅千裳探身張望,但見底下水霧蒙蒙,寒氣悠蕩,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就是龍脈?」
聶琦不答,只默默看著潭水,眼露惶惑。
「小琦,小琦!」
見聶琦神色不對,傅千裳便知他心智又開始混亂,忙伸手去按他兩邊太陽穴,希望能為他暫解頭痛。